也是因着有了这样发热的感觉,他更是觉得自己体内有些痒,好似都能感觉到自己那渐渐有些沸腾的血液,便是让他坐立难安。
这般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他的伤口处的皮肉已经有些腐烂了,最好的法子就是将他这些有腐烂迹象的皮肉割去,到时候再上她研制的药粉。
比金疮药的效用还要再好一些。
孟星谣的动作已经算是极快了,但是对于容奚余来说,却是如同过了许久。
等着孟星谣终于好了,但是容奚余也因为忍着疼痛,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来。
肩膀上火辣辣的疼,若不是因为听到孟星谣收回匕首,走去清水旁边,将软布浸在了清水之中后拧干的声音,怕是他都不知道这已经结束了。
孟星谣用软布在他的伤口周遭擦了擦,更是因为刚才割去了他伤口上的一些腐肉,空气之中更是弥漫着微微的血腥味。
沾有毒素的腐肉被割去以后,这弥漫的血腥味亦是有些刺鼻,但是孟星谣早就习以为常。
为容奚余清理好伤口以后,孟星谣才是取出了自己原先准备的药粉,是用于恢复皮肉伤的。
而当孟星谣将这药粉撒在了他的伤口上的时候,原本已经被疼痛感麻木的容奚余,更是觉得被刺到了骨子里,他原先忍痛抓着的桌子边沿上的手更是紧紧捏起,额头上亦是暴起了微微的青筋。
孟星谣知道这会很疼,不过将药粉撒上来以后,她又手法熟稔的为他将伤口包扎好,那药粉之中,还有止血的功效。
没有多久,等到疼痛渐渐缓去了一些以后的容奚余,才是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才包扎完的伤口,那里还有微微的血印子,但是好在血已经止住了。
孟星谣将那装有药粉的药瓶留了下来,放在了桌上,“表哥,早晚各换一次药,换一回纱布。不过多久,这伤便能彻底好了。至于……”
表哥体内的毒素的话,孟星谣想了想,还是要为他炼制丹药的。
虽说才是从扶北离那里离开没有多久,但这终究是她的表哥,她还是要重新回去那里,为表哥将丹药炼制出来,“我现在寻个地方去炼制丹药,到时候,我会将丹药为你送过来,具体的,我带丹药来的时候再与你说。”
容奚余因为伤在了肩膀上,经过孟星谣这么一番治疗以后,他的手抬不起来,根本没有办法穿衣服。
孟星谣发觉了这一点,则是替容奚余将衣裳穿了起来。
当孟星谣为他穿衣裳的时候,容奚余却是发觉自己的目光竟是离不开孟星谣的身上,看着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他略显苍白的嘴唇,缓缓的扬起了一抹弧度。
孟星谣为他穿上衣裳以后,急忙忙的便去将自己匕首上的血迹清除了,再是随身收着。
这一把匕首,容奚余记得。
是他送给表妹的。
只是在他微微出声的时候,孟星谣已经是出了门去,“表哥,你走动时小心着些,我很快就回来。”
于此,也就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而孟星谣急急忙忙从容奚余屋里面出来,等候在外面随时听后吩咐的下人连忙问了一句:“表小姐,可是有什么要帮忙的?”
孟星谣点点头,“劳烦你为我备一匹马儿。”
下人起先是愣了愣,但还是恭敬的应下,得了吩咐以后,马儿很快就准备好,而孟星谣翻身上马,骑马赶往扶北离那里去。
她不要马车的原因有二。
其一,马车不比骑马来得方便一些。
其二,扶北离那里本来就较为偏僻,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那里较为妥当,毕竟她好像也听扶北离说过,最近扶北离住处的外面一圈,多了一些还藏在暗处的人。
孟星谣骑马到了地方,影归正巧是要出去办什么事情,发现孟星谣来了,便让人将马儿牵起来。
而孟星谣则是赶往炼丹房里面去。
孟星谣按照着容奚余的伤势,专门炼制了丹药出来。
当她从炼丹房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等候在外面的扶北离。
扶北离就这般静静的等着她出来,孟星谣那一颗原先有些急躁的心,似是也在看到扶北离的那一刹那,变得沉静下来。
“你这丫头啊。”他伸出手,自然的牵住孟星谣的手。
孟星谣则是轻轻抱住了他的手臂,也只是短暂的依恋了须臾,“我还是过会儿再来找你吧,我要将这丹药交给我的表哥。”
表哥?
若是不听她提她的表哥的话,扶北离倒也还好,这一提起来,就经不住想起他手下人向他禀告的有关于这丫头和他表哥之间的事情。
“听说……”扶北离边与她往外面走,尾声却是微微上扬,徒添了几分不知名的酸味,“你将你表哥的衣服给扒了?”
孟星谣忽然沉默,嗔怪的瞧了他一眼,“我那是为了治他身上的伤。”
这般解释,倒也是说的过去。
而扶北离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他知道她是炼丹师,有时候难免是要看到别的男子的身子,“以后别那般主动。”
孟星谣不由笑了出来,“好。”
答应的倒是爽快。
扶北离瞧了她一眼,后又补充了一句:“只能对我主动。”
孟星谣仔细品味着扶北离所说的话,眼中有微微的温柔浮现,“你吃醋了?”
不知不觉,在他们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门口处。
孟星谣骑过来的马儿也已经被牵了出来,而孟星谣打算骑上马儿的时候,扶北离却是先一步骑了上去,随后才是伸手,将孟星谣带了上来。
孟星谣则是被他圈在了怀中,他带着她前往容家。
马儿飞策,孟星谣却是回过头去,瞧了瞧身边的扶北离,“你也要与我一道去么?”
扶北离勾了勾唇角,“是啊,我可不放心你就这般去容家,万一再扒了谁的衣服,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他的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神秘的色彩,而后亦是轻轻挑眉,似是有些谑笑的模样。
孟星谣琢磨了一番扶北离此番表情的意味,她的心中倒是觉得,想来是没有扶北离嘴上说的那么简单的。
她有时总是觉得扶北离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腹黑又狡猾。
她也没多问,将头转了回来,但口中却还是配合着他:“小气鬼。”
扶北离低笑出声,转眼间,他们已经行出了极远的路,更是掠起了一片飞扬的尘土。
没出多久以后,就已经到了容家前方。
扶北离先是下了马儿,接着伸手将孟星谣一并扶了下来。孟星谣的头发因为方才马儿狂奔,早就变得凌乱不堪,扶北离便是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直至将她的仪态整理好了,才含着轻笑,道:“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