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从风肖的房间出来，摇了摇头。
好好的苗子，就这样给毁掉了，真是可惜。
“对不起。”殇花坐在风肖的床边，开口道歉。
风肖表情僵硬：“师姐，我……”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早就知道，你早知道吃了这种药我最后会灵力消散，甚至以后再也成不了修灵师了？”
殇花不敢去看风肖的脸，她确实是有些愧疚，只是自己不后悔这样做。
“师弟，这也不能全然怪我……你自己也说了，只要能赢了叶瑾瑜，你什么都愿意做。”
是，为了赢自己可以什么做。
但是，以放弃修灵师的身份为代价，他从未想过。
心底的绝望一点点的涌现了上来，甚至带着一丝绝望，一个少年抱着自己的双腿，一抽一抽的哭泣着，殇花只是看着他，不过多久，离开了房间。
……
相比于风肖，叶瑾瑜只需要稍微调理一下，便能够恢复。
苏染一直坐在不远处，看着冥灯的光泽，显得有些无聊。
这都一个时辰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被天至毒蛇所伤，这是肯定的。
想来就是灵力使用太多，太虚弱所致。
叶瑾瑜张开了双眼，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血色，他下了床，苏染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样？”
“我没事，有事的是风肖。”
苏染冷哼了两声：“管他干嘛？你还有心思去关心敌人。”
“没有人会愿意，以失去修灵师身份的资格作为代价而赢得一场比赛，显然，他是被人利用了。”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自己愚蠢吗？怪得了谁呢。”
叶瑾瑜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怪不了谁，只怪他自己，只是有些可惜了。”
“一点都不可惜，我让人做了好吃的……”
苏染话音刚落，门就开了，侍女们端着饭菜已经走了进来。
同来的，还有柳乘风。
柳乘风抱着小绒兽走上前，放在了地上，然后就和侍女们一起关门离开了。
远远看去，小绒兽便就是十分可爱，如今近距离的看，苏染只觉得，更加可爱。
弯下腰将小绒兽抱了起来，小绒兽乖巧的趴在苏染的怀里。
“叶瑾瑜，这个是你送我的吧。”
“嗯，送你的，喜欢吗？”
“喜欢，这大概是我见过所有灵兽之中，最好看的了。”
此话一说，小瞳就还是闹不愉快了。
“主人，我才是最可爱的，我才是。”
苏染不理会，继续顺着小绒兽毛毛，柔软的不像话。
见她如此喜欢，叶瑾瑜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晚上，苏染并未留下，也拒绝了叶瑾瑜的相送，就独自回去了。
怀里抱着小绒兽，心情好的很。
回去的路上，必须经过一座桥，苏染看到了桥上似乎有个人影，走近了一点才发现，竟然是风肖。
想起他白日里的样子，苏染就不想理会他。
但是经过他的身边，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你是要跳河自杀吗？”
风肖恍惚的转过头，看见了苏染抱着的小绒兽，就知道这个女人和叶瑾瑜关系不一般，否则叶瑾瑜怎么会把刚刚得来的小绒兽给了苏染呢。
“叶瑾瑜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他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赢了一场比赛而已，倒是你……不过是输了一场，有必要闹成这样？”
输了一场？
若只是输了一场，自己定当会继续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再去找叶瑾瑜挑战。
他现在……
“我已经失去了成为修灵师的资格了。”
此话，叶瑾瑜说过。
苏染只当是夸张，如今看风肖的模样，便知道叶瑾瑜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不能治了？”
“就连大长老也无能为力，天至也……”似乎是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任凭他如何呼喊天至毒蛇，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提到天至毒蛇，苏染便有一种愧疚的心里，放出银龙，恐吓天至毒蛇，让慌乱的现场得到平息，是逼不得已的行为。
不过，事后小瞳告诉自己……这对天至毒蛇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从未萎靡不振，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也怪不了自己，那时不是没办法，来不及思考后果吗？
“你跳吧，先说好了，我可不会水……跳下去之后，没人能救你。”
风肖顿了一下，将自己的双腿收了回来。
苏染略微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又不跳了。”
“这位姐姐说得对，我会水，所以跳下去，不用别人救我，我也死不了。”
苏染一头冷汗，无语极了：“那你找别的地方去自杀吧。”
“姐姐，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姐姐？好吧，这位风肖年纪确实很小。
“你几岁，就随便喊人姐姐。”
“我才十七。”
十七？确实是有些可惜了。
正是年轻气盛，不顾后果的年纪。
“好吧，你这声姐姐，我算是受了，至于我为什么不阻止你，自然是因为……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全当没看见。”
风肖确实有些奇怪，毕竟第一次见到苏染这样的人。
听说他要寻死，还能够如此淡然，这岂是普通女人应该的表现？
“姐姐，你可真狠心。”
“能够拥有天至毒蛇的人，跟我谈狠心？你那条天至，还是脾气最火爆的那一条。”
风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姐姐，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这么知道的？这个问题……当然是书上看来的。”
“不可能。”风肖说道，“天至毒蛇乃是最隐秘的毒蛇之一，极少人知道天至有两条，更少人知道两条天至性格截然相反。”
苏染顿时哑口无言，小瞳怎么不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
突然，风肖直接跪在了地上：“姐姐一定是世外高人，求姐姐救救天至，天至如今躲着，怎么都不肯出来，我若死了，他也活不成。我死了不要紧，我岂能带着它同我一起死去。”
比赛场上，如此凶狠，如今又这样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