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跟着苏染的时候，就知道，必定有审判自己的一天。
在鹿沫，自己伤了不少人。
但是，他似乎不怕了。
总觉得身边的人，会保护自己的。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能尽力而为，其他的也帮不了你太多，当初，你还不如去万兽山呢。”
小言摇头：“认了主，若不跟着主人，和死没有分别，即便是死了，我也绝对不后悔。”
这话听着，真让人感动。
“死不了，走快点。”
“是。”
叶瑞天并未叫其他人，而是就叫了苏染，以及她的灵兽。
行了礼，苏染站了起来：“陛下，身体可好？”
“已经好多了，鹿沫的事情，朕苏醒之后，了解的也差不多了，苏染……这就是你从鹿沫带出来的灵兽吗？”
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难以想象，这竟然就是灵兽。
“神果可以改变一只超级灵兽的本质，这确实是一只灵兽，在服用神果之前，是为所有人所不耻的双重眼。”
双重眼？这个词，叶瑞天并不陌生。
“朕还知道，你让这只灵兽，成了长老殿的右司。”
苏染直言不讳：“是，陛下。”
叶瑞天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苏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让一只罪恶滔天的灵兽，入住耀阳长老殿。”
“苏染作为长老殿大长老，有权利，给予任何人长老殿任何职位，陛下若是不满，便可以废掉苏染的全力，只是，小言做错的事情，我愿意一力承担，请陛下，放过他。”
小言无比吃惊。
先前苏染可不是这样说的，她明明表现的，丝毫不在意他的模样，现在为何又说出这样的话。
不行……
怎么能让主人来保护自己。
他立即跪下：“鹿沫的事情，乃我一手所为，与苏长老没有任何关系，苏长老也并不想让我成为她的灵兽，是我缠着她而已。陛下，她已经有那么多的灵兽，根本就不需要我，所以还请你明察秋毫。”
苏染瞪了他一眼，轻声吐出了两个字：“闭嘴。”
小言像是没有听到，继续开口：“而且，苏长老与太子殿下情深义重，相信陛下也不愿让这件事情，毁掉你们父子的感情。”
叶瑞天眯起眼，表情含着深意。
苏染从来不知道叶瑞天内心的想法，这个男人，作为君王，总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他负手站立：“你说，你一力承担，那你应该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小言缓缓开口：“只留下，这双眼睛。”
其余的全都销毁，这是一贯处理双眼的做法，小言自当清楚，所以当时才会如此的曾恒，那些差一点要毁掉他们种族的，这个大陆的霸者。
“我让你住口。”苏染听闻，有些怒了，不管灵兽，还是人，都喜欢这么自以为是吗？
她开口，最起码不会死，但是他开口，必死无疑。
这么浅显易懂的消息，都不明白？
“陛下……”
苏染一把揪住小言：“口口声声，认我为主，我让你闭嘴，却还在开口。还是说，之前只是说说而已？”
看的出来，苏染怒了，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慢慢垂眸，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陛下，苏染还是那句话，愿意一力承担。”
叶瑞天并不意外，有这样的结果，苏染一贯都是个有担当的人。
有些事情，她明明可以逃避，却还是会选择站出来。
这不是愚蠢，这是一种常人不敢做的行为，皇室之人，需要这样的人。
“你愿意替这只灵兽承担，朕当然也不会徇私。不过，朕再瑾瑜去鹿沫之前答应了他的条件，如今他也算是办到了，你现在的身份便就是未来太子妃。”
叶瑞天承认了苏染的身份。
耀阳律法之中，对于皇室之人，有一项格外的宽免。
并且，鹿沫并非耀阳地界，死掉的那些人，也并非是耀阳的人。
苏染有一瞬间的愣神：“陛下，你的意思是……”
“怎么？你是不愿意吗？朕还以为，你们两个在鹿沫如此辛苦，就是为了得到朕的承认，不光是朕，就连他的母亲，也对你甚是满意，朕怎敢处罚你呢。”
他已经不再年轻，越老便越觉得，自己身边的东西越重要。
儿子，妻子，他已经不想让他们伤心了。
“谢陛下仁慈。”
“朕已经累了，苏染，你能帮我找到她的对吗？等她下次来的时候，你能不能提前通知朕一声。”
苏染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可以，但是陛下，有一个人，或许跟你一样，被你的伤的体无完肤。”
叶瑞天顿了一下，明白了苏染话语中说的是谁了。
“可朕现在，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去管其他人了。朕去见她，不去见她，都是一样的。”
“既然是一样的，那陛下，还是去看一眼吧。”
“嗯。”
……
李贵妃的宫殿，在夜晚灯火通明，叶瑞天出现了。
命令太监宫女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自己开门走了进去。
李贵妃抬眸看到了他，惊讶之余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了，声音淡淡的：“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或许是最后一次。”
“呵呵，我知道我并非你心中的那个人，可我一直以为，那个人都不在了，我又何须计较什么，你能给我想要，我就算是当个替身，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八壹中文網
叶瑞天难得与别人道歉：“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会尽快离开，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祝愿你和她能永远在一起，她是你一辈子的执着，我知道，即便我十年陪伴，也比不上她一天在你身边。”
“静安寺，是个好地方。”
李贵妃轻笑了一声，感慨道：“那确实是个好地方，我想去那边代发修行。”
“嗯，若是你觉得那边无聊，可以离开，朕，绝对不会亏待你。”
“多谢陛下圣恩，臣妾就此与陛下分离了。”她徐徐行礼，将所有的不舍都隐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