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桉浔一翻身,浑身倍感酸痛。
直到结结实实摸到硬邦邦的床铺,她才猛然惊醒。
她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她坐直身子,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脑海里一片空白。
窗户上的喜庆剪纸,还有木桌上放的桂圆和红枣……
这不是她结婚时候的场景吗?
她正想着,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稍微用力收紧,声音迷迷瞪瞪传来:“你怎么醒了?现在天还早呢!”
她浑身一僵,转过头去看。
这不是她那去世多年的丈夫傅景辞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是重生了?
见年桉浔没说话,傅景辞用力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的眼睛落在她稚嫩乖巧的脸上。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年桉浔一愣,待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刷地就红了。
“别胡思乱想了,先睡觉吧。”
年桉浔拨弄了一下头发,重新躺进被窝里。
这个男人上辈子为了救她、护她豁出了性命。
只可惜命太短了,短到来不及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既然上天给了她弥补的机会,她绝对不能够让悲剧重新上演。
“你身上真香。”傅景辞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鼻尖嗅着淡淡清香。
年桉浔扬起小脸,在他下巴处轻落一吻。
“傅景辞,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了。”
声音软软糯糯,勾人的很。
这话钻进男人的耳朵里,简直比吃了催化剂反应还大。
他惩罚似的掐了一下女人的细腰。
耳尖发红发烫,质问道:“谁教你说这些的?”
年桉浔瞪着一双明眸,可怜巴巴看着他,委屈道:“怎么了嘛,我说的是实话呀。”
傅景辞听完,不曾想到自家小媳妇儿竟然这么会撩人。
又摊开手掌给她轻揉了揉小软腰,心疼道:“实话倒是实话,可我要是控制不住,你今晚上没得觉睡了。”
年桉浔听完,禁不住想入非非。
索性,她头一伸,抵在男人健硕的胸膛轻落下一吻。
态度强硬又坚决:“忍不住就别憋着。傅景辞,我想给你生孩子。”
“认真的?”
年桉浔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傅景辞本以为自家媳妇是城里下来的,会嫌弃他的出身。
能娶到年桉浔,完全是因为他去山上打猎的时候偶遇她在河里洗身子。
污了人家清白,这才不得不被迫嫁给他。
不然,他就算有天大的运气,也娶不到一个下乡知青做媳妇。
可这下听到她的话,他心里这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他媳妇是真心嫁他的,还心甘情愿要为他生孩子。
傅景辞这么想着,心里就越发想对这个媳妇儿好。
“你今天是头一次,我怕弄疼了你。”
傅景辞强忍着身子的不适,把小女人紧紧搂进怀里,“再者说,我不舍得你这么年轻就为我闯趟鬼门关,孩子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年桉浔听了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
“不行,我就是要给你生孩子。”
傅景辞听了这话,越发哭笑不得。
“生生生,你先别生气。我又没说不生,只不过是想随缘罢了。”
“都是借口!”年桉浔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
直接挣脱开男人的怀抱,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她这辈子一定要为这个男人生下孩子,不能再留下遗憾!
果不然,她才刚转过身子,男人就贴了上来。
“好好好,那就再来一次好不好?”
傅景辞有点搞不懂,明明先前一次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着喊着说不要。
这下怎么又换了一副面孔。
年桉浔听他语气这么勉强,也就不打算再来了。
“算了吧,明天还有农活要忙,你先休息吧!”
傅景辞听完,脸色一黑,勾起了他的欲火,哪里还肯放过她。
简直是在做梦!
翌日一早。
年桉浔浑身上下都是淤青,昨晚上的缠绵还历历在目。
她身上虽疼,可这心里甜如蜜。
身旁的男人一早就下地干农活去了。
她将衣服穿上,看到厨房大锅里还有热腾腾的米粥和馒头。
看到这些,心头不禁一热。
这个男人不会花言巧语,但是待她好是实实在在的,绝不掺假。
她简单吃了两口菜,拿着葫芦灌满了水,打算去地里找傅景辞。
上辈子,家里的农活都是他一人包揽的。
就连拔棵草都舍不得让她干。
他说她那一双纤纤玉手是用来写文章的,可不能用来干这些脏活累活。
回想起上辈子他的好,年桉浔这心里说不上来的感动。
她凭着仅有的一点记忆,摸索着找到了傅景辞在的那块地。
现在正是种麦子的季节,地里不少人都在埋头干活。
“傅景辞——”
年桉浔把手比做喇叭冲不远处的那个壮汉喊了一声。
这一嗓子喊下去,不少人把目光都投了过来。
“这不是傅二新娶的小媳妇儿嘛!”有个大娘认出她来了。
“城里的小媳妇就是和我们这些乡下女人不一样,白白嫩嫩的,水灵的很。”又有个妇人开口调侃。
“傅家也不知道祖上冒什么青烟了,能娶到这么个媳妇进门。”
年桉浔冲他们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踩着田埂直奔向傅景辞。
傅景辞停下手里的活,把视线放在小跑着的女人身上。
“傅景辞,我给你带了水。”年桉浔微喘着,把手里的葫芦递给他,另一只小手攥住他手里的锄头,“我来帮你吧。”
“不用,就快弄完了。”
傅景辞年轻力壮,干活又从不偷懒。
才短短两个小时,两亩地都快播种完了。
年桉浔被他的速度也有点震惊到了。
为了能让他早点回去,年桉浔识相的坐在一旁等着他。
“这个城里来的小妖精,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法子把傅二哥给弄到手的。”
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传过来。
这声音,年桉浔再熟悉不过了。
是宋小米,隔壁街上宋家的小女儿。
她知道,宋小米自小就一直爱慕着傅景辞。
要不是因为她洗澡时被傅景辞误看了身子,兴许嫁给傅景辞的就是这个宋小米了。
总之这宋小米也不是什么善茬!
上辈子在傅景辞去世之后,也没少给她使绊子。
那个响当当的“克夫”名号就是从她口中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