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年桉浔没生气,反倒是傅景辞忍受不了。
“再说一句信不信就废了你!”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傅韦言还是有所忌惮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
他收敛了一下,老实交代,“欠了……四十八块七毛三分。”
傅建国吓得忍不住结结巴巴又重复了一遍,“四……四十八七……七毛三分?”
傅韦言怕傅建国不想替他还债,连忙装起可怜来,“爹,您不是常年在外面打工吗?这钱对您来说也不算多,您会救我的对吧?”
说话间,他哭丧起脸来,“您要是都不救我,那我这辈子就算完了!”
傅建国吓得一个趔趄,拿手捂住心脏,整个人有点喘不过来气。
一个闭眼,直接往后直直躺下去。
“爹!”傅韦言连上前扶住。
年桉浔走上前扒开傅建国眼皮看了眼,说道:“不碍事,是受到惊吓晕厥过去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傅韦言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样子生怕是傅建国挂了,就没人肯再替他还债了。
傅景辞冷着脸走上前,一把将傅韦言推开,把傅建国背到家里去。
年桉浔看着傅韦言,开口说道:“这钱我有办法替你还上,但是从今往后,你不能再来找傅家任何人,包括你爹傅建国在内!”
“就凭你?”
傅韦言对她所说的话表示满满都是怀疑。
毕竟一个才年仅不到二十岁的丫头哪里有本事能搞来那么多钱?
简直就是天大笑话。
宋小米在一旁听到这话,也不禁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内幕。
年桉浔点点头,“我能帮你还上就是能帮你还上,但是你要先答应我的要求。”
“可以,我答应。”傅韦言不假思索,果断应允。
只要能替他还上钱,别说让他不来找傅建国,就是让他跟傅建国断绝父子关系,他都能毫不犹豫答应。
“口说无凭,我现在就去写字据。”年桉浔说完,回到屋子里翻出纸张和笔。
开始将要求全部写了下来。
几分钟过后,年桉浔将纸递给他。
“如果你同意我提的条件,你欠的债我想办法帮你还!”
傅韦言没读过什么书,装模作样看了一遍,直接咬破手指,盖了个血指印上去。
傅景辞走出来,拿起纸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不禁睁大眼睛,看向年桉浔。
注意到目光,年桉浔转过头来,好奇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说完,还用袖口擦了擦脸颊。
擦完一看,又说道:“什么都没有啊。”
傅景辞愣着摇了摇头,又把立字据的纸递给她。
“没事儿。就是你写的这个字据我没怎么看懂。”
年桉浔“哦”了一声,小声叮嘱道:“你好好跟着我读书识字,以后就认得了。”
傅景辞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傅韦言见他们两个窃窃私语起来,当即打断,“字据我签了,把钱先给我。”
“我可没说要给你钱啊。”
年桉浔冲他单挑了挑眉,一脸无辜。
傅韦言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大骂道:“你特娘的敢骗我!把字据还我!”
见他上手要抢,傅景辞当机立断给了一脚。
直直把傅韦言踹出去两三米远。
年桉浔斜睨了他一眼,把字据规整的叠起来,放进口袋里。
“我没骗你,你目前所欠的债是由我来替你偿还。”
年桉浔着重解释道:“我替你还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把欠债的钱交给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韦言捂住肚子,满脸痛楚。
年桉浔瞥了一眼正在疯狂偷听的宋小米。
开口说道:“目前有外人在场,我不方便说。等什么时候没外人了,我再告诉你。”
傅韦言听了这话,把目光放在了宋小米身上。
“还不滚!”简单粗暴,怒吼一声。
宋小米轻哼一声,掐着腰,坐在石凳上表明态度。
“这里是傅二哥家,你凭啥说赶人就赶人,今天我就还真不走了!”
傅韦言走上前一把揪住宋小米的后衣领,厉声说道:“现在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你干什么?我就不走!”宋小米冲傅景辞伸出手,一边被拉走一边哀嚎:“傅二哥,救我,傅二哥……”
眼下傅家出了这么多事,宋小米要真是个明眼人,不用傅家的人赶早就自己离开了。
现如今不过也是她咎由自取。
傅景辞全当做没看见,将人无视了。
傅韦言把人直接拉到大街上,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把大门一关。
抖抖肩膀,重新走到年桉浔面前。
“说吧,你要怎么帮我还债?”
“这个简单,”年桉浔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继续说道:“只要你把债主带过来,我就帮你把债款全部还清!”
傅韦言犹豫一下,反问道:“那我把人带来了,你要是还不清怎么办?”
他现在躲那些要债的还来不及。
现下竟然还要他去找他们,这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吗?
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白痴到这种程度。
“要是还不清,我把我这条命都交给你。”年桉浔回答的掷地有声,没有半点犹豫。
傅韦言还没说话。
反倒是身旁的傅景辞先一愣,他没想到自家傻媳妇儿这回玩这么大。
“我不同意!”傅景辞当即打断。
年桉浔一怔,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开口:“傅景辞,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我就是因为太信任你了,才让你有胆子下这种赌注!”
傅景辞拧着眉,斥责道:“能不能还清债务是一回事!可你把自己命都赌出去了,这算怎么回事?”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赌注,况且,我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它实现的。”年桉浔努力解释道。
她没想到傅景辞会反应这么大。
傅景辞听完解释,脸更黑了,“你就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罢,直接转身回到屋子里,似是铁了心不打算再理会年桉浔。
年桉浔还没来及再解释,只听耳边传来轻飘飘一道极其嫌弃的声音。
“这什么狗脾气,真是随了他那个老毒妇的娘了。”
听完这话,年桉浔顿时火冒了上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上前一把揪住傅韦言的衣领用力往下拽。
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咬牙警告道:“傅景辞是我男人!要是再敢说他半句坏话,小心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