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隐晦得观察着角落...
围绕于墙面、角落的那些符文,隐隐被影子所蒙蔽。
作为魔术师阵地的工紡,奇异的术式渗透之下权限遭到让渡。
法术骇入併吞原本完善的结构,传感的制动断开在侦测机制发动前的瞬间。
哈特雷斯将下巴,抵在十指緊笼构成的台座。
语气轻松,十分配合得赞同了肯尼斯的猜测。
“没有错,我来到这里的目标,确实是为了埃尔梅罗二世。”
这么轻易地坦诚,其真实性让人难以信服。
以假定对方所说是真实的,好让话题延续,那么最大的矛盾点就是...
“如果你真的参与了那场降灵的仪式,现在看来...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
哈特雷斯眉头轻挑,饶有兴致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天才。
“没错,曾经不断臆想的梦魇,真的...实现了啊。”
明明从未计算过时间,现在想来过往经过的分秒就像透过一道透明的墻...
观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注意到的瞬间形容自己的语气才会这样的...空虚啊。
“如果我说,我是想要阻止祂,你会相信吗?”
这番说法,肯尼斯不置可否。
“我不清楚你在作出这一切之前,经历了什么,大概十分辛酸吧,我想不到你会后悔的原因。”
一度跨越了人伦的底线,这样的人在最后才寻回最初的道德观?
“别说笑了,如果你说是想要得到那个家伙收藏的圣遗物,还比较有可信度。”
属于伊斯坎达尔存在记录的联系,这样的事物被哈特雷斯所觊觎才比较合理。。
“你说得对,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后悔的想法。”
哈特雷斯收起了随意的姿态,带点严肃却又苦恼的神情,在布满计算纸的书桌上轻点。
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见证残酷后凄惨被迫粉碎纯真的残骸。
哈特雷斯开始说起了,无关紧要的题外话。
“你曾经有过,任何事情只要单纯地去努力,就会正常地进行下去的想法吗?”
肯尼斯皱起了眉头,对跳跃的话题感到疑惑的同时,也对这份说辞感到异样。
“我不是很懂。”
那是重叠了两次的见证,成为造就事件的最开始的起源。
回忆那主观与旁观混合之下错综情绪,哈特雷斯这么轻语。
“从初识的曚懂,到渐渐亲近的相处。”
青涩的记忆,明明还是那么温暖,却让心脏开始揪紧。
“信任到深处,来临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背叛吗?”
“所以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复仇?”
显而易见这份解读或许是大部份的人会想到的,但这却非哈特雷斯的答案。
“我没有憎恨背叛我的他们,只是对这个世界感到了绝望。”
“这个世界?”
哈特雷斯点了点头。
“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就是世界畸形面貌的缩影。”
纯粹因果的归结,比起复杂的人性,反而去着眼于让他们做出卑劣选择的世界。
“我大概明白了,你是想要颠覆这个基于时钟塔的魔术世界吧。”
知晓了哈特雷斯过去的动机,还是无法解释哈特雷斯现在行动的理由,这又让话题回到了开始。
或许是看到了肯尼斯的疑惑,哈特雷斯再次这么声明。
“至少现在我是为了阻止一切,从而开始行动。”
话语刚落,分隔房间的墙壁被突如其然的冲击打破。
粉尘开始笼罩并遮挡视线,肯尼斯的人影也从眼前消失。
“还真是有够狼狈的啊,肯尼斯老师。”
隐隐约约,听到了头部被敲打的声音。
哈特雷斯缓缓站了起来,绯红长发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
宛如蜉蝣的形体在四周待机,橙子隐藏在镜面下的眼眸潜藏着锐利的锋芒。
“这么简单就放他回去了吗?”
“毕竟我们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哈特雷斯平淡的解释,迎来了橙子嘲諷的视线。
烟尘散去,韦伯痛苦地揉着脑袋,然后一脸胃疼并咬牙切齿。
“大费周章的侵入我们的领地,还说不是来找麻烦吗?”
莱妮丝精密操纵着,基于月灵髓液的自动人偶。
反射亮丽金属光泽的銳枪朝四周涌动,迅速佈满防线的魔术造物不断耗损着魔力。
肯尼斯扶着陷入昏睡的妻子,然后对蠢货学生的这样说。
“等等,先听他们要怎么解释。”
肯尼斯的话,遭到了义妹的反驳。
“为什么?”
肯尼斯没有回答,只是用着坚定的眼神直视着韦伯。
遭到注视的压迫,韦伯感到喉咙发乾。
韦伯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并呼唤了准备袭击的年轻入室弟子。
“格蕾出来吧,看来事情要变得更加麻烦了。”
举着吞吐强大魔力的镰刀,从暗处走出地的少女身披斗篷小心翼翼地低着脑袋。
韦伯面有难色,最终还是这样脱口。
“那么告诉我们吧,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