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请血羽楼顶尖杀手了,人家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
四皇子也没什么好气:“二哥即然觉得不顶用,那不如派出你自己的暗卫,看看他们能不能顶用。”
“你……!”
二皇子气一下,咬牙道:“如果不是夜烬那小子时时跟随,那么多杀手暗卫过去,早该要了九妹的命了。”
他轻轻晃一下扇子,轻声喃喃道:“得找一个机会把那小子给引走……这才方便下手。”
“说起来……北夷讲和的人在两日后就要到了吧?”四皇子提醒。
“嗯……听说来得是二王子拓跋锐,此前在战场上和九妹结下不少仇,估计有得闹,我们这边暂且歇一歇,先看看情况。”
两日后,北夷车队来到城门之下,二皇子率百姓出城相迎,客客气气地接拓跋锐下了马。
“二王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了,请先至馆驿下榻,明日我亲自迎诸位觐见皇上。”
拓跋锐嚣张地扫过来迎的众臣,挑着眉梢道:“怎么没看见风千璃?你们就这么瞧不起我北夷?”
二皇子愣一下,才回过味来。
风千璃不来,就是瞧不起北夷?
那他二皇子站在这里算什么?
二皇子冷下脸讽刺道:“王子怕是忘了,贵国是战败方,还是我九妹将你打败的,她不屑得来迎接,那也是正常的。”
拓跋锐冷哼一声:“不过才赢了一次,真论起国力,那还是我北夷更为强悍,难道你们风曜真的敢打到都城来不成?”
“这话,王子不如留着和九妹说。”
二皇子阴阳怪气道:“你看看她敢不敢。”
拓跋锐张张嘴巴,生生咽下去一口怒火。
二皇子心里觉得畅快了,可转念一想,这特么不还是长了风千璃那贱人的威风?
一时间,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两人斗到最后,是两败俱伤。
拓跋锐和公主在馆驿安顿下来,来喜在同一时间赶到公主府,给风千璃报信。
“北夷的人已经到了,明日就上朝觐见,公主您是领兵元帅,大胜而来,若是您能在朝堂上镇一镇,拓跋一族也不敢放肆,您看,明日早上……”
“本宫知道了。”
风千璃淡淡道:“北夷那边来的是谁?”
“是二王子拓跋锐,也是此前战事的主将。”
“拓跋耀呢?”
“并未见到,应当是没来的。”
两人互为政敌,斗得凶狠,现在这种出丑的事情让拓跋锐来,看来北夷老皇帝的心里也有一点偏颇。
来喜觑着风千璃的脸色,恭敬道:“来的公主是皇七女,拓跋玥,很受他们太后宠爱,颇有当年皇帝的风采,英气勇武,胜过很多皇子,今年十五,也是及笈了的,皇上想着,或许北夷是想要和亲。”
风千璃淡淡“嗯”一声。
见她没什么话说,来喜便回宫去复命。
“公主明日若是要进宫见使臣,那便要穿朝服了,奴婢现在就命人去改一改衣裳吧,免得公主穿了太重。”
近些日子下来,香荷也逐渐摸透了风千璃的性子。
她看着虽然仍冷得旁人不敢靠近,却没有从前那般易怒暴躁了,即便下人犯错,只要不是太严重,她也不会太过在意。
香荷也就越发敢说话。
她只当这都是沈鸣轩离开的功劳,她的公主从前就是顶好的人,后来才越发残暴,仔细想想,那时正是沈鸣轩被公主看上的时候。
现在沈鸣轩走了,公主也变好了。
她心中是十分欢喜的。
从前沈鸣轩在府中,可没少撺掇公主,一定是那家伙怂恿公主变得凶残的。
见风千璃点了头,香荷便高高兴兴地去吩咐人改衣服了。
夜烬从门外走进来,身上绕着一点血腥气,将手里提着的包裹放在风千璃面前。
“是凌紫菲托人送来的,说是研制的胭脂水粉,请公主先过目。”
风千璃没急着去翻,她抬眼打量着夜烬墨色衣衫,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将人给拽过来,仔细在手臂处找了找,果然看到一点新鲜的暗红。
“……府门外有徘徊的刺客,属下顺手处理了,弄脏了公主赐下的新衣。”
夜烬低垂着眉,望着近在咫尺的人,鼻息间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浅香。
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公主?”
风千璃松了手:“又是血羽楼的?”
“看着不像。”夜烬道,“从身上看,应当是北夷那边派过来的。”
风千璃冷笑:“才来第一日,就敢来招惹本宫。”
她捻搓一下手指,吩咐道:“去给他的住处放一把火。”
即然拓跋锐不想安心住着,那就干脆别住了。
“是。”
夜烬纵身飞上房顶,几步纵跃间就消失在风千璃的视野中。
“好好的大门不走,非在屋顶上跳……”
风千璃嘟囔一句,拆开包裹翻出胭脂,随意试了几个色。
轻薄浅淡的粉在她手背一点点晕开,随着指腹力道不同,自然而然就化为由深至浅的色,自然又服帖,涂抹在手上看不出粉末的痕迹。
风千璃挑挑眉,抬手招呼了小丫鬟芍药:“过来试试。”
“啊?”
芍药愣一下,看着那一包胭脂水粉,紧张惶恐道:“公主,这都是您的……”
“让你来就来,废话怎么这样多。”
“……是。”
芍药忐忑地坐在风千璃对面,矮身仰头,任由风千璃在她脸上试妆。
香荷吩咐了朝服的事情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羡慕,又见胭脂水粉涂在脸上自然服帖,几乎看不见妆容痕迹,又很是惊奇。
“这是哪家胭脂铺子的?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好用的。”
风千璃没有回答,用手指在芍药唇瓣上点了一下口脂,看着小丫鬟栩栩如生的动人脸庞,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好的胭脂水粉卖出去,定然能引起一阵轰动。
“行了,去忙吧。”
芍药不安地站起身,眨着眼看着风千璃,心里有点难以置信。
……这就结束了?就让她化了一个妆?
在众多丫鬟羡慕惊艳的目光中,她晕乎乎地站去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