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渊也许算得上一个好皇帝,但是他却是踩着她和她母亲去做一个好皇帝的。
“你想要什么?”许久,白星渊才说了一句话。
叶琅夕笑道,“我想要什么?嗯...将白齐当年和西蛮老皇帝打赌赌输了,让我母亲嫁到西蛮国的事情公布于天下就够了。你看看,我要的多简单对不对?我甚至都没有想去白齐的坟里,将他拉出来将他千刀万剐...我已经很仁慈了,对不对?”
白星渊看了叶琅夕许久,道,“小夕,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现在还那么计较?况且,当年姑姑是自愿的。”
叶琅夕笑了,“是啊,你父亲,我的好舅舅把我母亲当成筹码赌输了,却让我母亲给他擦屁股是么?我怕母亲心软,答应了,但是我永远不会对这件事释怀。”
“若是这件事暴露了,不光对父皇和东斩国的声誉有损,对姑姑的声誉亦有损。这样杀敌以前,自损八百的事情,你真的要做么?”
“白星渊!少拿这一套哄我!”
叶琅夕美目圆睁,一发怒,四面八方的风从窗户灌了进来!
大门豁然吹开,那老太监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怕白星渊责怪,慌慌张张地要解释,然而门打开后,却看见里面多了一个叶琅夕。惊道,“...郡郡主!?”
叶琅夕回头,侧脸只事一瞥,老太监登时被她周身的气场威慑住,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不妙,惊恐道,“陛...陛下...”他想问白星渊要不要叫禁卫军来,却得到了白星渊一声怒斥。
“滚出去!”
老太监没办法,只得点头哈腰一般关上门,心里却狂跳不已。担心那郡主真的对白星渊做处什么来,想着要不要找人去将那刚离开的叶星河找回来?
而里面,叶琅夕和白星渊也达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白星渊,一个人应该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责,如今白齐死了,他做的事情就该你来负责!白星渊,三天之内,要么公布白齐做的那些混账事情,否则,便等着东斩国完蛋的那天吧!”
叶琅夕说完,便化作了一缕黑气,从大门破门而出。
老太监彼时请了叶星河刚来,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缕黑气从头顶飞走,还没意识到,那就是叶琅夕。
“陛下!”
叶星河进入大殿当中,举目四望却没有看到叶琅夕。
“小夕呢?”
“她已经走了。”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来找你?”
白星渊勾起嘴角一笑,“她知道了父皇当年做的事,来找我算账的。”
叶星河整片脊背顿时僵硬了,脸舌头也僵硬了一般,面色极为难看,“她...她知道了?”
白星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星河,她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么?不必担心,算来是我们欠了她,我们欠了她什么,还给她便是了。”
叶星河却忽的紧张,斩钉截铁道,“不行!你别做蠢事,还有法子挽救的,明日我便去找玄祎尊者,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有办法拦着她。”
叶星河愤愤离去寻人去了。白星渊望着这弟弟并没有阻止,反而任由他去了。
......
离开皇宫之后的叶琅夕便和胡璇汇合了,她原本就烟雾东洛城,眼下更是懒得多待一秒。
胡璇问她,“这就走了么?”
叶琅夕道,“不然呢?”
白星渊在叶琅夕这里不过一个小角色罢了,对付他并没有什么难度。
叶琅夕要的只是揭穿白齐的真面目,三日后,他若是公布了白齐的罪行,那也算他识时务了,若是不公布,她也还有其他法子对付他。
而刚才她对白星渊放的那番狠话,只不过为了让他坐立不安罢了。
“那接下来去哪里?...你要怎么做?”胡璇担忧地看着叶琅夕。现在的叶琅夕和以前的叶琅夕很不同。
从前的叶琅夕心狠手辣,没有那么多顾忌,然而现在的叶琅夕反而畏首畏尾。
她这样优柔寡断、心软,其实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她担心这样下去,叶琅夕不仅没办法报仇,相反还会被别人算计利用。
但是叶琅夕倒显得没胡璇那么忧心忡忡。
上一世,她为了复仇,将整个寰宇大陆搅得天翻地覆的,她将那些所有反对她、征讨她的声音全部清除了。但是现在想想有必要么?
她最初也只不过想替她母亲报仇罢了。
经历魔界那件事情之后,她已经明白了人心最容易被煽动——一群蠢到家的东西,为什么要和他们斤斤计较?
如今她只想悄无声息地把这深仇大恨给报了。其他人其他事情,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那现在去哪里?”
“找千羽雪。”
叶琅夕要找的人是千羽雪。宗野王朝和西蛮国既然狼狈为奸,不是那么喜欢算计她母亲和她么?那她就让他们自相残杀,狗咬狗地打起来。
要施行这一个计划,她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她需要找千羽雪来帮忙。
胡璇听闻叶琅夕要找千羽雪,忙道,“尊上别忘了,之前她曾经煽动仙盟的弟子对付你。她值得可信么?”
“可不可信有什么重要?只要我能帮助她得到她想要的,她自然会乖乖听我的话。”
胡璇欲言又止,但是现在叶琅夕和从前的叶琅夕一样,喜欢固执己见,很难听进她的话。料定自己说了叶琅夕恐怕也不会听,便只好闭紧了嘴巴。
叶琅夕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找到千羽雪,没想到在去灵禁城的路上便找到了机会。
来到灵禁城的郊外,叶琅夕便看到一群魔物正在攻击两人,两人正是源溟和千羽雪。
带头攻击的人正是齐谈和花艳。
花艳带领着属下和两人战成了一团,源溟身上已经负伤了好几处,和千羽雪已经逐渐落了下风。
一旁手揣在袖子里的齐谈,慢悠悠道,“溟公子,你可是陛下最器重的人,如今你竟然站在叶琅夕那边,您可知陛下有多么痛心疾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