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盛失明，但是能听出是谁来了。
mercy挥挥手让护士出去，她看着颓败的时盛，“我叫人给你抢救了，但是没能成功，方禾的手段太狠了，连抢救的机会都不给。”
时盛现在就是疯癫状态，说不出一个字来。
mercy，“你别怕，我会给你报仇的。只是，现在方禾跟穆九霄完全压我一头，我暂时失势，你以后好好跟着我，闯荡出一片作为来，就能报仇了。”
时盛声音喑哑，“我的眼睛，没得救了吗？”
“没有了。”mercy故作失望。
但是眼底，却一片笑意。
挖掉双眼就可以得到一个忠臣。
完全没有成本。
时盛沉默不语。
mercy道，“我先走了，去看看奚栀。”
她起身走到门口，时盛突然开口，“你为什么现在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mercy脚步一顿。
该死的，警惕心怎么这么强？
她不露声色道，“我不该对你好吗？你为了奚栀，愿意放下身段去求方禾，还被方禾挖掉了双眼，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时盛再次沉默了下来。
mercy心想，这件事无从作证，即使时盛怀疑也没有证据，她怕什么？
mercy大大方方地离开。
奚栀也醒了。
她渐渐恢复了胃口，不再嗜睡，刚刚吃了点流食。
“感觉怎么样，我的宝贝？”mercy握住奚栀的手。
奚栀好多了，冲mercy笑了笑。
mercy摸摸她的脑袋，“你放心，以后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奚栀，“方禾那边，你们是怎么求她的？”
“没有，这都是时盛去做的，我肯定不会放下身段。”
“那时盛现在怎么样？”
“瞎了。”
奚栀脸色大变，“什么？”
mercy云淡风轻道，“这不是很正常么，方禾肯定会报复回来的。小栀，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奚栀情绪复杂。
她肯定喜欢时盛。
因为早早她就喜欢，虽说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最近时盛对她太好了，她已经沉沦其中。
可是奚栀又很清醒。
她现在变成这样，是为什么？
还不是时盛没用。
mercy没用。
而方禾，却能混得风生水起，水火不入。
全是因为背后的靠山是穆九霄。
她也得找一个这样的靠山才行。
虽然还没有找到，但是绝对不能是时盛。
奚栀道，“妈妈，时盛对我好，你别把他赶尽杀绝，但是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mercy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就知道，我的女儿绝对不会恋爱脑。”
奚栀又问，“妈妈，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这么容易就被方禾打败了，明明我听说，之前奚峥和穆九霄都为你效命过。”
mercy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今非昔比了。”
“可是再今非昔比，我们也不能落魄成这样啊，你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没有拿出来？”
奚栀觉得，这件事没有表象那么简单。
mercy拒绝回答，“你别问太多了，对你没有好处，你休息吧，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奚栀怕她更加警惕，就不问了。
“妈妈，我身上好臭，我想洗澡。”
mercy亲自帮她洗。
奚栀现在瘦得可怕，随便都可以抱起来，mercy洗得不费力。
她看到了奚栀背后的纹身。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朵纹身还挺漂亮，你是为了遮住胎记，对吧？”
奚栀绷紧身心，“是的妈妈。我不喜欢那一块纹身。”
“你不喜欢也没关系，但你要记住，就是因为你这块纹身，家族的印记才会改变，你是我们奚家，最受宠的存在。”
奚栀干笑。
她嫉妒得要命。
这些荣耀，都是属于方禾的。
她凭什么！
同时，奚栀也很恐慌。
要是有一天，她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再没有奚家的庇护，那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
mercy离开房间之后，擦干净手。
她来到自己的大厅，里面站着一个手下。
“我要的人找到了吗？”mercy问。
手下道，“找到了，关在后面的笼子里。”
mercy亲自去看了。
果然是她要的人。
她很满意。
她蹲下来，看着笼子里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柔声道，“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
……
庄园内。
完成了一件大事，方禾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不少。
她把从mercy那里拿来的人源，全都给穆九霄管理了。
穆九霄处理得非常好。
mercy要想再起来，恐怕要等到十几年之后了。
到时候，她那个年纪还有必要争夺吗？
方禾深呼吸一口气，看窗外有夕阳，就跟穆九霄说，“我想出去走走。”
穆九霄正好有此意。
现在天气冷，方禾长久不运动，热气不足，就要穿很多。
穆九霄给她穿好衣服，腿上搭一条保暖的毛毯，然后又备一件长绒大衣，放在袋子里。
还有个黑色包包。
方禾好奇，“你包包里是什么？”
穆九霄，“水，零食，化妆镜，梳子口喷等等。”
方禾，“……你这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给你准备的，我以前出门，就只带个人。”
方禾失笑，“我也用不到那些。”
结果一出门，就要这要那，带出来的都派上了用场。
外面晒太阳的人很多。
有很多人带着孩子。
方禾盯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看得走神。
穆九霄道，“你要是实在想穆安了，我把他接过来。”
方禾，“不了，他看见我这样，还不如一直想着。”
至少说，思念好过心痛。
穆九霄嗯了一声。
有个老人带着孩子，蹒跚学步。
方禾笑问，“你家孙子多大了？”
那老人满头白发，笑得慈祥，“这是我的重孙了，刚一岁。”
“走路走得真好。”
方禾想起自己的穆安，因为营养不良，两岁才开始走路。
她太想穆安了。
来到安静的地方，方禾情绪低落。
穆九霄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他扫了方禾一眼说，“穆安来电话了，我避着你接？”
方禾当然不愿意，要旁听，只是不说话就行了。
穆九霄点了接听。
结果穆安第一句却是，“爸爸，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穆九霄，“……”
方禾看他一眼，嘲讽一笑。
露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