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
唐欣也觉得自己想多了，高高兴兴去试裙子了。
韫司夜坐到沙发上，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顺手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咖啡喝了两口，女人跌跌撞撞跑出来了。
唐欣兴高采烈地转了个圈，仰着脖子，有几分期待，又有点不自然地盯着韫司夜问。
“怎么样？”
韫司夜抬头，看了一眼，眸色幽暗，喉间无意识滚动，喝了一口咖啡。
“还不错，只不过......”
男人的视线下移，落在裙摆，再往下是一双白皙细长的双腿，眉头禁不住微蹙：“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唐欣白他一眼：“我是问你，我穿上怎么样？”
韫司夜抿抿唇，欲言又止。
女人问这种问题，大多数想听的话，只有一句。
“好看，很适合你。”
唐欣脸红，“真的好看吗？”
其实以韫司夜的眼光来看，这和她上次地摊上买的那件裙子没有分别。
不过相比之下，韫司夜还是更喜欢她穿那条地摊货，至少人家用料舍得，长度过了膝盖，不至于露这么多。
“刚好后天就穿这件吧......”唐欣牵着裙摆，小声嘀咕。
“你后天要出去？”可惜被韫司夜听到了。
不过韫司夜也没有很感兴趣的样子，只是随口一问。
“嗯额，对啊......”唐欣含糊其辞，眼珠子转了一圈，心虚地找了借口：“同学聚会。”
“哦。”韫司夜点点头。
“你那天有时间吗，要不——”唐欣本来想试探着问。
“我也有事。”男人放下水杯，拿出振动的手机，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解释：“可能那天晚上会回来的很晚。”
唐欣感到奇怪，见他还特意起身去阳台接电话，神神秘秘的，有点好奇。
过了会，韫司夜接完电话出来。
唐欣问了句：“谁啊？”
“一个朋友。”韫司夜往门边走，换上鞋子：“我要出去一趟，今天晚上不用等我了。”
“什么朋友？要弄到很晚吗？”
“嗯，她从外地过来的，我要去接机，晚上可能会一起吃个饭。”
韫司夜说完，没注意到唐欣的脸色，就关上门走了。
出门下楼，徐林的车已经到楼下了。
韫司夜开门弯腰坐上车，身旁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
“爷，你和嫂子说了吗？”
韫司夜转过脸，眼神不善地瞥过去。
“呵呵。”徐林剩下的话也只能讪讪地咽了回去，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我还不是怕嫂子知道，又要惹出什么麻烦。”
韫司夜听这种话听够了。
他越发不明白了，为什么好像全世界都在提醒他，不能让唐欣知道自己的身份。
知道了又怎么样？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她若不愿意接受，要去要留，也是她自己的权利。
偷偷观察着韫司夜的徐林，简直跟见鬼了一样，以往提到这个话题韫爷总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可现在却好像被触了逆鳞，不怎么高兴。
听他们说，韫爷脑子受了枪击，子弹没取出来前，会一直想不起这三年间的记忆。
本来还以为只是滑稽的笑话，但看来......是真的。
“走吧。”
徐林发动车子，油门踩的不紧，飞机十点才到，时间上游刃有余。
路上，徐林总感觉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古怪，可能是韫爷太久没脾气，导致他不太适合这样的低气压。
徐林将车窗打开，点了根烟，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韫司夜背靠座椅，双腿慵懒的交叠，眼神望着窗外，被夜色映出一抹浓浓的阴翳。
徐林当然知道韫司夜的脾气哪来的，l.a这只老狐狸借着拍卖收藏品的名头帮他们洗货，但开出的条件也不低，等于是狠狠咬了他们一口肉。
虽然和这点损失想比，合作上还是他们受益比较多，可这么被动的交易，韫爷怎么会高兴。
“包厢都定好了？”
“都安排好了。”
“让他们提前清一下场，我一个不相干的人都不想见到。”
韫司夜的声调极冷，若是不知道他脾气的人，是听不出喜怒的。
徐林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早就清干净了。
组织的事情，能让韫爷亲自出面的场合极少。
所以，就算是他们内部的人，除了他们这几个地位高一点的，几乎都没资格接触到韫爷。
若是韫爷被狗仔或者路人拍到了，会牵扯出很多麻烦。
而l.a这个女人心机的很，不止一次给韫爷挖坑了。
若是又被她安排的暗线拍到了什么照片，最后又得被她牵着鼻子走一波，价码肯定还要再往上涨几倍。
韫爷就是之前吃过好几次亏了，现在现在才会对l.a加倍提防。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刚刚那女人说人情......”韫司夜怎么都不起来他会需要用到人情：“是怎么一回事？”
徐林呵呵讪笑：“您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韫司夜纳罕，还真有这回事。
徐林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上次唐家寿宴，韫爷为了讨岳父大人欢心送的那副永安图，可不就是从那老狐狸手上磨过来的。
人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还起来的时候，肯定也很棘手。
***
韫司夜走后，唐欣也没闲着。
她趁着这个时间，把韫小天哄好了，打车出去见了一个人。
酒吧里，歌舞热辣，五光十色的灯随着节奏跃动。
唐欣直接上二楼，走到包厢，门口处就能听见几个女人娇媚低柔的嗓音。
“四少，您都好久没来了，我都以为你都不记得人家了。”
“是啊是啊，四少，你这次新出的专辑我们可都买了，我听了好几遍，实在是太感人了。”
“感人？可我写的是摇滚啊。”
“啊是吗？我是说歌词感人，主要是歌词写的太好了！”
唐欣在门口低低咳嗽几声。
坐在沙发中间，被三个浓妆艳抹的美女的男人倏地抬起头，见到站在门口的唐欣，赶忙起身走过来。
“小妹，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唐欣瞥了一眼桌子上零零碎碎的酒瓶，还有一地的烟头，乌烟瘴气的，忍不住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