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也觉得,不想做就不要去了,这是她对韫司夜说的。
但是,偏好,聂传风的电话打过来了。
“怎么样?夜哥,我靠谱吧?”
“.....”
韫司夜还没主动找他,他倒是很自觉地自己打电话过来,也正愁他去找他了。
“夜哥,你不是说要隐蔽一点的,然后别太引人瞩目的,我让下面人好好物色了的,以哥你的身手,做个保镖完全是可以胜任啊。”
聂传风急着邀功,可半晌都没有听到韫司夜吱声,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起来。
果然,他听到下一秒韫司夜幽幽地来了一句。
“聂传风,你耍我呢?”
“......”
聂传风懵了一瞬,虽然还没搞清楚为什么对方会秒变阴沉沉语气,但也知道他好像做了什么让夜哥发怒,马上就怂了。
“没有,夜哥,我哪敢啊,不都是按照您说的来吗?”
妈的,这大佛怎么一天一个口气?
那头,韫司夜又再度失去声音。
聂传风摸不清夜哥的脾气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夜哥,是这样的,因为您今天工作表现格外优秀,当事人对您非常满意,想和您签长期合同。”
原本这应该是他助理去做的事,但助理收到当事人的意思,还是第一时间转告给了自己。
聂传风平常哪里会过问这些,现在厚着脸皮打电话过来,也都是照本宣科,捡些好听的话说。
哪曾想到,韫司夜直接拒绝;“不签。”
“可是......您之前不是说很需要一个稳定的工作吗?”
“我说过这种话?”韫司夜怎么不记得了。
“那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造谣啊。”聂传风可冤枉了。
他一个堂堂五百强集团的老总躲在厕所给人点头哈腰打电话,已经很掉面子了好吗?
难得这一次韫司夜没再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并且目光望向墙上,上面挂着他们一家人的合照。
“好,我知道了。”
沉默良久后,韫司夜一改常态。
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不给聂传风开口的机会,很快掐断了电话。
“又是推销电话?”看他脸色不虞,唐欣好奇地问了一句。
韫司夜扫了一眼桌子上准备的早餐,脸色狼狈了一瞬,但忍了忍,还是坐下,见到唐欣不停盯着手机,一直心不在焉的,比平常还要沉默寡言。
一会儿后,他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唐欣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在找工作啊,现在咱们两都是无业游民,不能再一直这么混下去了。”
韫司夜不解地反问:“我们现在并不缺钱,并不一定要出去工作。”
如果说之前女人一直坚定地强调他们家很穷,是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可现在他的账户已经光明正大的进账了五个亿。
这笔钱对于他们这个普通家庭来说应该是衣食不愁的吧,为什么还要出去工作?
“嗯,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唐欣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给他解释:“我只是觉得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想早点感兴趣的事情做。”
其实她从来没和韫司夜说过,她以前是学时装设计的,而且毕业设计还得过省里的特等奖,只不过由于后来懈怠和懒惰,导致再也没碰过那些图纸,到现在都生疏了。
当时,好多老师和前辈都夸她很有天赋,只是不懂得珍惜,说她实在是太可惜了。
唐欣年轻时不懂事,也没把这些话往心里去。
只是现在,她兜兜转转,发现自己还是爱着这一行。
如果可以,她希望再找到一次这样的机会,可以让她重新接触到时装设计的圈子。
就连当初和她一起参赛的对手韩佳,现在都已经是知名一线品牌的主设计师,名声大噪。
可她......不高不低真就挺尴尬的。
韫司夜还真是听不太懂,不过他听不懂,就选择了默默闭嘴。
当他开始自然地选择沉默,拿起筷子,卷起那块糊掉的煎饼时,心里忽然划过一种很古怪的情绪。
咦?真奇怪,他好像也能和女人如此自然的相处了。
不知不觉地,他似乎就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
这份转变,韫司夜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滋味无法形容,只觉得胸膛里暖暖的。
唐欣很认真的在手机招聘软件上找着自己感兴趣的职位,但其实根本没必要,以她的过往简介和作品投递出去,是肯定会主动有公司来联系她的,而且她完全可以利用自己唐家大小姐的朋友圈子。
一顿饭吃完,韫司夜的电话又开始响了。
这两天怎么回事?韫司夜的手机好像就没停过?
韫司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是陌生来电,大约也猜到是那个骚扰分子了。
“你好。”他没有犹豫,接起了电话。
这次打电话来的果然是文琪。
电话里的文琪声音嘶哑,像被逼上了绝路:“我记得王姐说我们的合同期是三天,你为什么没来?”
也不怪文琪的反应如此极端,只是短短一个晚上,媒体关于文琪的舆论就攀登上了热度顶峰,关于她收到恐吓信和尸体的事,被传出了至少五个版本。
其中不知道是哪一楼说文琪是杀人凶手,足足被五万个赞置顶,一时间键盘侠齐出。
都开始有吃饱饭没事做的开始扒那句见都没见过的尸体身份了。
韫司夜直说:“我要解约。”
“解约?”文琪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歇斯底里:你知不知道解约费是多少?酬金的三倍,你赔得起吗?
韫司夜脑子里快速换算了一下,酬金是五十万,三倍就是壹佰伍拾万,白白赔掉一天的时间,还要搭进去一百五十万,确实不太划算。
“这个不需要你关心。”韫司夜冷漠地应道,“你可以另请他人。”
保镖那么多,也不是非要找他。
“等等!”文琪生怕他下一秒就挂掉电话,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我加钱好不好?我私人再给你加钱好不好?你要多少,你说个数,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现在就可以付一半给你做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