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一起出去遛弯,我奶奶带路。虽然之前和她一起去过公园,但是我还是害怕自己带她们过去会找不到回来的路。所以果断把我奶奶当导航带过去了。
绕着公园走了三圈,奶奶要回去了,问我们是现在回家还是再在外面玩一会儿。我看她们俩毫无睡意,就让奶奶先回去睡觉,我继续陪她们闹腾。
奶奶特意问我一遍知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我很认真地点头说我知道,可是奶奶貌似不相信,又问了我几遍才放心地回家。
柳絮笑着,“叶萧啊,原来你是路痴这个事奶奶也知道吗?”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奶奶一起逛街,我就是闻着香味跑到了一个小吃店前面,奶奶当时在买菜。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我就找不到她了,等到最后也没有等来奶奶。最后还是邻居家的阿姨把我带回去的。
当时奶奶正在厨房做饭,我走丢了她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看到邻居阿姨把我送回来的时候,奶奶有点诧异,问道:“从菜市场到家里这条路你自己都记不住吗?还要阿姨送你回来?”
我当时就觉得我不是她亲孙女。
叶子不想在公园走路了,她觉得像遛狗。当时柳絮就跳起来叫道:“你骂谁是狗呢?”我有点吃惊,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叶子的意思。
附近就有一个小型游乐场,里面的项目不多,而且都是分开的。当时我们三个仰着下巴在看海盗船这个项目,上面的尖叫声很刺耳,听起来感觉很刺激很好玩的样子。不过,我就是看不惯那些做作的人,不就是摇摆的穿吗?和荡秋千有差别吗?
当叶子提议要玩这个的时候我第一个抗议,理由就是“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玩,太low了!”柳絮没说话,依然抬着头看海盗船左右摇摆。
叶子给我一个眼神,笑道:“希望你等一下还能笑得出来,下来的时候最好不要腿软。”
我就被拖上去了,叶子挑了最后的座位,还跟我说越靠后越刺激。
我坐在中间,叶子在我的左边,柳絮在我的右边,旁边还有一个小妹妹,看到这么小的孩子都上来玩这个项目,我更加坚定地认为这个项目就是“儿童项目”。
安全扶手放下来以后我轻轻地抓住,然后海盗船开动了,我一开始还是一脸悠哉,然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越飞越高?那个下落的失重感让我的心跳都乱了!
“啊……啊……”
整个海盗船上充斥着我的喊叫声,杀猪一样,一边的叶子十分淡漠,似乎还有点嫌弃我的意思。柳絮的恐惧我也是感觉得到的,但是她应该是顾及形象,不像让她旁边的小妹妹瞧不起她,所以她全程都是忍着,咬着牙不肯发声。
大概是十五分钟一次,停下来的时候我的脸已经苍白,嗓子也嘶哑了。下去的时候真的是腿发软。叶子还是很平静的样子,没有一丝波澜。柳絮下去的时候腿也软了,还要叶子扶着才行。我看到那个坐在我们旁边的小妹妹下去的状态,十分欢脱,她妈妈在下面看着都吓死了,赶紧把她搂在怀里。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失败了,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离开海盗船我们走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期间,我和柳絮都处于懵的状态,而叶子是吃吃喝喝根本就没有停过。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不是刚刚吃完饭没有多久吗?她是怎么消化那么快的?
其他的项目我已经没兴趣了,这里有鬼屋,看起来不吓人。不过我现在没有资格评判它到底恐不恐怖,我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怀疑。
随后,我就带着她俩回家洗洗睡了。晚上,我和柳絮睡一张床,叶子在上铺,一个人睡。我们三个占用的是贝贝和小小的上下床,所以她俩就住在帐篷里面。帐篷搭在床边,里面放着小被子,她俩玩得很开心。
我和柳絮聊了一下她的大学生活,问她有没有想要追逐的对象,她说对男生已经没有兴趣了。我赶紧抱胸远离她,惊呼道:“你该不会是喜欢女的吧?”
柳絮把我打量一遍,憋嘴道:“就算我是喜欢女的,也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个糙汉子!”
我背对着她睡觉去了,叶子在上面胡乱翻身,我踹了一脚床板,“叶子,你老实一点,别乱动,我要睡觉啦!”
“现在才十一点半,你就要睡觉了?你的夜生活也太匮乏了吧!”叶子说着,继续在上面乱动,床板吱呀作响,吵得我头疼。
奶奶给我们准备了睡前的牛奶,放在床头没有人动它们,因为都吃的太饱了,没有空间再去装那些牛奶。
叶子她俩坐车还是很辛苦的,所以晚上也睡得比较早,第二天醒得比较晚,已经是十点多了。不过我醒得很早,因为贝贝她俩实在是太闹腾了,七点多就醒了,醒了以后还非要把我弄醒陪她们玩,我要是不答应就要抢我的手机。
我把手机搂在怀里,闭着眼睛跟她俩说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这个游戏叫‘睡觉’,我们比一下谁先睡着,谁最后醒过来。”
贝贝已经懂事了,知道我是在骗她睡觉,小小还不明白,又跑回帐篷里面睡觉去了。不过她一看贝贝没有回去也就不睡了,继续拉着我的胳膊摇晃。
我都不懂叶子她俩是怎么在这么大的噪音中顽强睡眠的。
终于,叶子她俩醒了,去卫生间洗漱过后就去吃饭了,奶奶早就准备好了早饭。吃过饭我们穿上衣服出门,准备出去玩。奶奶有点担心,怕我们迷路。我笑着朝奶奶摇了摇手机,说道:“放心吧,奶奶,这里面有地图的。”
奶奶还是很担忧,问道:“有地图可以,但是,你看得懂吗?”
我瞬间哑言,默默叹息奶奶不给我面子。不过我很快就想通了,在叶子她们面前我好像已经不要脸了,还要什么面子?
柳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奶奶放出豪言壮语,“奶奶,我和叶子是看得懂地图的,你就放心吧!”
“那行,你们小心点。”奶奶送我们到了门口,然后想起来又问了我们中午要不要回家吃饭,我们是打算在外面吃一天的,所以是不会为了一顿午饭从外面赶回来的。出门以后就开始规划路线,她俩想去市中心逛一下,问我应该怎么过去,我只知道可以坐公交车,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叶子又甩给我一个眼神,然后选择忽略我,她又和柳絮一起探讨,不过柳絮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在叶子一个人的努力下我们成功进军市中心。
因为是假期,人特别多,平常的小店都是人,我们经费不多,只能排着队等。于是我就开始幻想了,如果顾逸森在的话,我就可以肆意妄为,就可以不用在这里等着了。
手机振动一下,我看了看,是顾逸森的电话,转过身接听,有种做贼的感觉。
“森森,你干嘛?有事情吗?”
“萧萧,明天早上十点钟出门,我在你楼下等你。”
我诧异了,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呢?莫非在我身上放了监控。想想觉得不可思议,我就不想了。
我旁边还有叶子,她们俩也是明天走,我不能让她们在我之后离开,不然我这个小主人做的也太不到位了。
“森森,你想等一下啊。叶子和柳絮来找我玩,她们明天走,我要和她们商量一下时间才能决定。”
“可以,让她们十点之前离开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顾逸森,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他让我把手机交给她俩任意一个人,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交给了行事比较靠谱的叶子。
叶子看了看我,不解道:“你让我把你手机扔了吗?”
“是森森,他想和你讲话。”
叶子也没有再多打听,直接接过来就问顾逸森什么事情。我打开了外放,所以大家都可以听见他俩的对话。
顾逸森说道:“明天早上十点我过去接萧萧,你们可以和她同时离开。我指的是时间同时,我派人过去送你们。”
叶子笑着,十分不爽的样子,“你这是跟我商量还是下命令?”
我听着就觉得不对劲,随时可能打起来。但是,多亏有柳絮在场,她忽然夺过手机,对顾逸森说道:“唉,顾少你好,我是叶萧的闺蜜。你明天过来接叶萧还让人送我和叶子回去是吧?你放心,我们十点一定准时离开,你辛苦啊辛苦!”
柳絮让我看到了什么叫世俗、市侩,什么叫向金钱和权利匍匐。叶子看她这样都嫌丢人。等到柳絮把手机递给我以后,她又开始劝叶子。
叶子一脸不情愿,懒得搭理她,拉着我讲话故意把她忽略掉。可是柳絮就是不屈不挠,缠着叶子反复强调自己的想法。
“叶子啊,你听我说,我们明天早上十点出门也不算早,懒觉是可以睡的。而且,叶萧都是十点出发,我们如果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是吧?还有啊,顾少派人过来接我们啊,不仅仅有面子,还省了一大笔车费钱,你说是不是很划算?”
叶子勉强听她把话说完,然后说道:“你说你最中意的是哪一个借口?”
“省钱!”柳絮毫不遮掩。叶子之所以选择继续和柳絮这种斤斤计较的人继续玩耍就是因为她唯一一个优点——耿直。
叶子也想了一下,除了对顾逸森的做派不太满意以外,其他的都还好,反正对她来说是利大于弊。叶子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双臂一张开把我和柳絮搂在一起,笑道:“咱们别管那么多,今天就是咱们的闺蜜时光,不许提男人!”
因为她俩回去的路费省下来了,所以吃喝也不像刚才那样畏畏缩缩的,放开了肚皮吃各种东西,还让我推荐。我摇头,“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吃吧,带上我一起就好啦!”
晚上我们大概是五点多回到了叔叔的饭店里面,婶婶早就联系我让我们回来了,还说准备好了吃的。我当时坐在公交车上,看了看旁边两个快撑死的人,问道:“你们饿了吗?”
叶子的手臂打过来,眼睛都不不屑于张开。“你是不是吃多了撑坏了脑子?真以为我们是无底洞填不满吗?”
我跟我婶婶说不用准备了,我们都不饿,我婶婶却说:“那就再玩一会儿,晚点才回来,当夜宵吃了。”
我觉得没毛病,也就没有再推辞,只是说“不要准备太多”,婶婶答应着,又叮嘱我们回来的路上慢一点。
公交车坐了将近一小时,到站以后我们三个都有点不在状态。我四下看了好久才看明白自己在哪里站着,应该往哪儿走。
叶子不想现在就回去,我们就在公园里面遛了几圈,感觉消化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坐下来歇会儿。长条竹椅对着池塘,荷叶正茂盛,荷花也有几朵,更多的是莲蓬。月光柔柔地照在地上,照在荷叶上还有荷花上,莲蓬像是一颗颗小脑袋左右晃动着,那是夜风的杰作。
柳絮抬着头,张着嘴巴,一副要吃人的姿态。她静静地看着月亮,侧脸的剪影落入我的眼帘,让我产生一种她很温柔也很美的感觉。
叶子随意地歪靠着竹椅,闭着眼睛养精蓄锐。她的手紧紧拉着我的,好像永远都不会松开。
我忍不住感慨,这样的夜晚对于我们三个来言,是第一次。
我又回想起来我们高中的时光。记得在高一的时候,我是比较封闭自己的,在班里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因为寝室分配的原因,我在高一的时候就和班里的大部队脱轨了。我的寝室被安排在十五楼,和高二的学姐们一个楼层,我的室友虽然是同一级的,但是都是外班的同学,唯一一个同班同学被安排在另外一个寝室。
高一的时候很郁闷,只和那一个同学来往,吃饭上课都是一起。
学校举办过一次“校园达人秀”,我参加海选的时候遇到了叶子。活动是学生会举办的,她是学生会的。叶子对我好像一见如故,她对其他参赛选手都是不理睬的,但是对我却是各种搭话。搞得我特别像走后门的。
虽然第一感觉很好,但是从那以后我的高一生活里面却没有她的存在。直到高二分班以后第一次见面会我才注意到我们是一个班,而且还是一个寝室。这是我一直信奉的缘分。
和柳絮比较好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室友,而且她的脾性和我初中最好的朋友特别像。柳絮很好欺负,是我可以打击的对象,而且她脾气很好,几乎不生气。
但是,我和柳絮第一次见面绝不是在我们知道彼此是室友的时候。
高一的元旦晚会我参加表演了,唱了一首歌。其他人都觉得“好听”、“声音很甜”,但是我在最后因为对伴奏没把握好抢拍了,可是我立马意识到了并且改正,也就没让大家察觉。
柳絮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哦,我记得你,你是元旦晚会上面唱歌抢拍的!”
她笑着跟我讲述,还说她当时就吐槽我了,说:“真是不走心,这么重要的表演居然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
后来的两年,我们有过矛盾,但是更多的是欢乐,她们是我高中回忆里最明媚的阳光。我想着想着,突然觉得眼眶发酸,突如其来的眼泪把我自己都吓到了。
柳絮突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是哭了吗?叶萧。”
我不想这么煽情,摇着头说“没有”。柳絮却不信。“哭了就是哭了,什么没有。”在我以为她会给我一个熊抱的时候,她丢给我一句话。
“我刚刚看到什么东西从你脸上落下来,还以为是鸟屎顺着你头发上滑到你脸上呢,哈哈哈……”
这种低俗恶劣的笑话真的是太破坏气氛了。我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把眼泪擦掉了,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以后都可以见面的,干嘛要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叶子终于睡醒了,拉着我的手蹭了蹭脸,我以为她在撒娇,还觉得她这个睡醒的小习惯很可爱。可是,手背上湿漉漉、粘糊糊的感觉是什么情况。
我当即甩开她的手跳起来叫道:“叶子,你居然用我的手擦口水!”
叶子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问柳絮要不要去买一点零食明天路上吃。柳絮答应了,起身跟着她,我也马上跟在最后,她们走得很快,为了让她们慢下来等着我,我丧尽天良地叫道:“你们不等着我就不害怕找不到便利店吗?”
然而这句狠话并没有任何作用,她俩还是大步往前,对我不理不睬。
看她俩挑零食我也想买了,于是我们三个买了一大包打算回去再算账。买完零食以后就觉得肚子有一点空间了,我就问她们要不要去吃夜宵,还说婶婶已经准备好了。
叶子立刻答应了,我们拎着零食就去店里。
婶婶看见我们买了这么多零食有点诧异,她看我们的眼神好像看饿死鬼一样。放下零食,我们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婶婶马上叫来了夜宵,一大份冒菜,上面还有我最喜欢吃的油条。
叶子她俩故作矜持,在我婶婶面前细嚼慢咽的,我就直接狼吞虎咽,反正我吃相优美,就算吃得很凶猛也是一种彪悍的美。
婶婶和我们坐在一起吃,她是闲着无聊就吃点东西,每天晚上都有夜宵,可是她就是不长胖,还要跟我分享她的瘦身秘籍,就是——多吃。
这是不适合我的方案,我拒绝采纳。但是我还是吃的很认真,而且在我婶婶说话的时候我点头也很认真。
吃完饭之后我想留下来帮会儿忙的,婶婶却让我们早点回去睡觉,说年轻人不要熬夜。我向来听话,很乖巧地带着她俩回家了。
奶奶看到我们回去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拉着我问我这一天都去了哪里。我跟奶奶详细说了一遍,叶子她俩就轮流洗澡去了。
奶奶递给我一盒酸奶,让我喝完以后促进消化用。我打开以后慢慢喝,因为肚子太饱了,不敢喝得太猛,因为害怕肚子会炸掉。
“小萧啊,你知道周五那孩子吗?就是昨天过来送菜的那个男孩?”
我无奈地笑了,“奶奶,你是觉得我瞎还是我失忆了啊?我当然知道他啊,还是他把我从车站接回来的呢。”
奶奶笑着点头,然后看了看客厅,确认只有我们两个,她又凑近了我,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叔叔说那个周五不是普通的学徒,他家是a市的,有好几套房子,他爸也是开饭店的,全国连锁。”
我有点不懂奶奶的意思,喝了一口酸奶表示我继续听她说。奶奶却拍了我一把,有点气愤道:“你这个脑子是不是不中用啊!他跟你年纪也差不多,比你最多就大四岁,你也是成年人了,还不想谈个恋爱什么的吗?”
我呛住了,把奶盒放在一边剧烈地咳嗽,在心里不停地感慨这个时代变了,我奶奶居然都这么新潮了。在我老妈还警告我“不要谈恋爱”的时候她居然催促我找对象了。咳完以后我就忍不住笑了,拉着我奶奶的手笑个不停。
奶奶急了,拍着我的手背问道:“你笑啥?牛奶呛到脑子了吗?”
“奶奶,我……我很震惊你会说这样的话!你是……是想让我跟周五谈恋爱吗?你是不是晚上喝酒了啊?现在是不是还没有醒酒啊?哈哈哈……”
“哎呀,你小点声,我的小祖宗!”奶奶着急忙慌地捂着我的嘴巴,“这话要是被你爷爷听见了肯定要说我没事闲的瞎操心。”
“我支持我爷爷的观点!”我又笑了,慢慢品味奶奶说的话就觉得更好笑了。
奶奶更着急了,低叫道:“你别笑了!真是心大!我问你啊,今天去店里面了吗?”
“去了啊,还吃了一顿夜宵,现在都快撑死了,回来你又要我喝牛奶,我真的感觉胃胖了一圈,估计要胖十斤……”
“行了行了。”奶奶挥挥手让我别说了,我乖巧地闭嘴,然后看着她,等着听她的话。奶奶又酝酿了一会儿,随即开口道:“你今晚去店里是不是没看到周五?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没有看到周五,我们在饭店呆了那么久,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厨房不出来的。我看了看奶奶,她的眼睛充满期待,似乎在等我点头。
我点头以后奶奶又开始说话了,神情有点严肃,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周五他回家去了,跟你叔叔说他不打算继续当学徒了,他想去上学。”
“上学?他是想上几年级啊?学校会收留他吗?”我强忍着不笑,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玩笑味。这就导致奶奶再次严肃起来。
“他家有头有脸的,还怕没学校收留他吗?我想跟你说的就是,周五他临走前跟我打听了你的学校,我估计他是想去找你呢。”
“找我?”我惊讶地瞪着眼睛,“他不是喜欢烹饪吗?我们学校好像没有那个专业。”我又想了一下,补充道:“不对,我们学校有一个专业叫‘酒店管理’,他想去的是这个吗?”
“这我怎么知道。”奶奶笑着,然后叮嘱我一句道:“小萧啊,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肥水不流外人田呐!”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奶奶说了,我可以告诉她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吗?而且身价不菲。可是这样就显得我非常肤浅,好像就是因为钱才和顾逸森在一起的,其实我就是看上了他的脸而已。不过现在对他的喜欢似乎越来越深了。
我想到顾逸森脸就有点泛红,奶奶看见了,笑道:“看看看,脸红了,你对周五也是不反感的对吧?这样多好,培养培养感情就出来了。我告诉你,周五这孩子我知道,人好得很,还特别会疼人……”
“行了行了奶奶,你别说了,你要是真的觉得不错,你就跟我妈商量商量,她要是同意我再考虑考虑。已经很晚了,奶奶你早点睡啊,我也睡了,晚安,我爱你啊,奶奶!”
我故意加快语速,在最后还亲了奶奶一口,她被我说得晕头转向,也就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