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雯雯张芳媛和于素帮着一起在厨房忙碌着。
大屋里就只有方奶奶和方新军还有元明。
元明觉得坐着不好意思，他跟方新飞几次接触觉得挺好，还是想和小舅子搞好关系。
“我去帮新飞。”元明说着就起身逃一样的出了屋子。
方新飞其实已经贴的差不多了，见元明过来帮忙就很客气。
“元老师，你快去坐着，这活怎么能让你干了。”
“别客气，我来吃饭，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说着就上手很熟练的贴着。
“元老师，你手很熟，是不是也经常过年贴对联啊？”
元明被方新飞的一句话就勾起了很多回忆。
他小时那么幸福，年年家里的对联都是他写，那时候他才十岁，一家人住在家属院。
妈妈忙着做好吃的，爸爸写对联，他负责贴对联，年夜饭一定是和程俊一家三口一起吃。
到大年初一，他们一家才能一起吃个早饭，然后就是各种招待亲戚。
他小时候性格沉稳，话也不多，所以他就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书。
偶尔和程俊出去放放炮，皮一下。
那时候的他们一家是多么幸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幸福就消失了。
方新飞见元明愣神，“怎么了元老师？”
“没事，没事。”元明吸了吸鼻子，赶紧转移注意力。
很快方家的饭桌上就摆满了好吃的。
和小菜差不多，有螃蟹，河虾，鸡鸭鱼都有，足足有十个菜。
在这个年代很多人家十天半个月才吃一顿米饭或者白面。
平时都是玉米面掺黑面，或者纯黑面。
但方家已经过上了所谓的小康生活。
其实平时一家人吃的也素，就是逢年过节吃的好，而且这些都是方雯雯提前偷偷从空间拿出来的。
元明盯着一桌子菜，时隔几年终于有一种过年的感觉了。
自从父母关系不好到现在，他就没过上一个好年。
基本都是在母亲的哭哭啼啼，父亲的黑脸或者一家人的不欢而散中度过。
“阿明，别愣着，快吃。”于素越看元明觉得这个孩子自己越喜欢，还给元明夹了虾放在碗里。
“谢谢伯母。”元明暂时把烦恼放下，开始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大过年怎么能没有酒，方新飞早就准备好了啤酒和白酒。
方雯雯非要喝，被元明制止了，觉得上一次喝酒发烧有惊无险，不能再冒险，大过年的。
所以方雯雯很听话的没喝，就一边吃一边看着三个男人一杯一杯的喝着。
那时候家里也没有电视机，但方雯雯在摆摊的葛玉米那里知道，现在的人都流行听收音机。
所以方雯雯在前几天就买了一个收音机，那可是个稀罕物件。
而且买电器是需要电器票的，方雯雯花了很多钱才买了电器票。
所以这会收音机里放的是春晚，那时候说春晚很多人都没有意识。
但方雯雯有，所以她也认真的听着。
直到十二点左右，大家都喝的醉汹汹的，方奶奶熬不住早就睡了，元素靠在一边也迷迷瞪瞪的。
只有五个年轻人还热血高涨，不过三个男人都喝的不行了。
个个脸红脖子粗，张芳媛和方雯雯就听着醉汹汹的话，一会咯咯的笑着。
“雯雯，元老师晚上睡哪里?”
“睡学校啊！”
张芳媛见大家喝的差不多了，所以找借口想把元明送回去。
“那一会我俩把他送过来吧！”
“不用送，我没醉，我能自己回去。”元明喝着喝着忽然就清醒得说了话。
张芳媛也放心了下来，那个时候人们的思想还是很封建的。
思想保守一点的夫妻上街都要前后隔两米的距离，当然也有一些自由恋爱的小情侣不禁戒。
更何况是大晚上送一个醉酒的男人回家，而且自己还是个结婚的。
要是传出去，她都不要活了。
“那我回去了，你们早些休息，谢谢你们的款待。”
元明站起来脚下有点不稳，但说话还算清楚，向于素告辞。
“要不我送送你吧！”方雯雯有点不放心，外面天冷又滑，元明喝的迷迷糊糊的，万一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那我跟你一起。”张芳媛还是很理智，孤男寡女，元明喝醉了，万一对方雯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女儿家的声誉就毁了。
于素也连连点头。
张芳媛觉得只要不让她上手扶元明就没事，反正就是跟着跑一趟。
“好的嫂子。”
元明却什么都没说，方雯雯穿好衣服就送元明回学校。
三个人一路上很开心，说说笑笑的。
第二日大年初一，一大早元明就来了。
这次他不是空手来的，手里提着礼物。
“阿明，你怎么来了，一大早不多睡会？”于素看见元明，清朗帅气，干练的外表，腰板一直很直，像是专业训练过的兵一样。
“伯母，谢谢你们昨天的款待，我非常开心，给你和奶奶拜年。”
说着就进了大屋，方奶奶也已经起来在给仙人敬茶。
八十年代的农村本就比较落后，思想很是封建。
所以在过年的时候就会把逝去的人用黄纸代替摆在上堂的桌子上，会上香烧纸，以表后辈活着的人的心意。
方奶奶招呼元明坐下，方雯雯才顶着一头鸡窝头爬起来。
一进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元明，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清楚的记得把元明送到了宿舍，这一大早怎么就在自家看见了元明。
然后她又揉了揉眼睛，确实是元明没错。
“嘿嘿嘿，明哥，这么早你咋来了？”方雯雯完全忘记自己刚起来。
现在的形象不修边幅，完全是个小邋遢。
元明很辛苦的憋着笑，却很认真的回答方雯雯的问题。
“我就是想来感谢伯母和大家对我的照顾，坐一会就走。”
“你，你快去洗漱吧！”
方雯雯才想起来自己刚起床，赶忙又退了出来。
其实元明就是想在大年初一的早上看见心爱的人，这样这一年就能过的顺顺当当。
这还是小时候母亲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