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化妆啊，小姐。”她抬起头问道。
“你这小丫鬟，这么好奇怎么不多读点书，识点字呢？所谓化妆着，肯定是梳妆打扮，乔装改变的意思。初云，你说舅舅说的对不对？”
练初云好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半夜，练初云给沈知林改造了一下，彻底惊住了翠珠和许婆婆。
“小姐……这……这还是一个人吗？”翠珠眨巴眨巴眼，怀疑是天色已晚，她出现幻觉了。
许婆婆也惊讶地看着练初云，这分明就是换了一个人啊！
“初云，舅舅或许低估你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这可是易容术啊！”易容术和人皮面具都是江湖上传说玄之又玄的东西，没想到练初云竟然会这一手……
练初云好笑地看着众人震惊的神色，这不过是现代简单的化妆罢了，哪儿有那么玄乎。
“时间到了，舅舅，我们赶紧去吧。”练初云也不解释，因为化妆这东西不好解释。
沈知林忙点了点头，跟着练初云出了门，翠珠和许婆婆则是回屋睡觉去了。
“许婆婆，你说小姐他们去干嘛了？”翠珠下意识地问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翠珠发现许婆婆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许婆婆懂得很多事，她的见识并不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下人可以达到的。
许婆婆慈爱地笑了笑：“应该是惩罚坏人去了。”
练初云跟沈知林出来，径直朝着练宅的方向走去，许婆婆猜的并没有错。
午夜，罗氏跟练轸躺在一张床上，忽而听到门咯吱响了一声。
罗氏的心里一慌，连忙摇了摇身旁的练轸。
“老爷！老爷你快醒醒！”罗氏急忙说道。
练轸烦躁地一把甩开罗氏的手：“干什么呢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老爷你快醒醒，家里进贼了！”罗氏不敢大声喧哗，生怕下一瞬她的脑袋就被盗贼给割了，只能低声唤着练轸。
滴答，滴答。
罗氏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滴水的声音，罗氏忍无可忍，重重地踹了练轸一脚。
“啊啊啊啊！”练轸一睁眼，对上了一张脸。
那张脸简直跟沈氏长得一模一样！
“你干嘛……”罗氏的话戛然而止，她浑身僵硬，头皮发麻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你是人是鬼？”练轸颤抖着声音。
练初云冷冷一笑，然后用沈夫人的语气说道：“练轸，你说我是人是鬼？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罗氏面色惨白，竟是比练初云给沈知林化的妆还要白上几分。
“沈姐姐，沈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
练轸听到她这话，瘫坐在了床上，随即爬着跪到了地上。
“沈氏，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他一边说，一边重重地磕着头。
“哼，练轸、罗氏，你们两个把我害得那么惨，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七日后就死你们的死期！”
什么？练轸和罗氏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沈知林。
“你们两个在心虚什么？敢不敢抬头看我一眼？”练初云说道。
练轸和罗氏不敢抬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若是他们做了亏心事呢？
“抬头！”练初云呵斥道。
练轸和罗氏大叫一声，哭丧着脸，终是把头抬了起来。
月光被乌云遮住了，树影婆娑，倒映在沈知林的脸上，看上去十分阴森骇人。
是沈知从！沈知从找他们索命来了！
练轸和罗氏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下一瞬，两个人齐齐地晕了过去。
“这么没用？”练初云走进来，嫌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练轸和罗氏。
沈知林也一脸嫌弃：“那现在怎么办？回去？”
练初云冷哼一声：“好不容易来一趟，哪儿能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说着，练初云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和一只毛笔，在罗氏和练轸的背后各写了一个杀字。
“这是……”沈知林狐疑地看着她。
练初云嘴角微微勾起：“这是我特意配的擦不掉的红色墨汁，等他们回头醒来，一准能吓一跳。”
不多时，练初云跟沈知林把房间里“布置”了一下，随后赶了回去。
“还是你有主意。”沈知林感慨道，要不是练初云在，他肯定想不到这个法子。
练初云冷哼一声：“我们还得继续去，每天晚上都去，一天一天的将他们的精神损耗。”
“你说的是，直接杀了他们，确实太便宜他们了，一定要等他们受尽精神的折磨再说。”
……
第二天，罗氏幽幽转醒。
她怎么睡在地上？良久之后，她响起了昨晚，她亲眼见到了沈知从？那个死去的贱女人？
“老爷，老爷你赶紧醒醒！”罗氏急忙推着练轸。
练轸这才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
“老爷，我昨晚见到沈氏了！”罗氏急忙说道。
练轸一惊，他确实也见到了，可是那可能吗？这么多年了，沈氏的鬼魂从来没有出现过，怎么会突然来找他们？”
夫妻二人沉默了半晌，练轸才说道：“应该是我们两个做了同样的梦吧。”
他轻扯嘴角，语气缓慢，然后神情恍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老爷，你的后背！”罗氏震惊地说道。
“我的后背怎么了？”练轸疑惑地看着她。
“你的后背上面，有一个杀字。”罗氏嘴里喃喃。
练轸大惊，忙走到铜镜跟前，果真看到了一个杀字。
“你的后面……也有一个。”练轸低声说道。
罗氏跟练轸面面相觑，这哪儿是梦？这分明就是真实发生的！
“来人啊，给我打一盆水来！”练轸连忙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端进来一盆温水。
“不过是字罢了，洗掉不就好了？”练轸安慰罗氏，也安慰着自己。
“你来帮我洗了吧。”练轸说道。
罗氏收起脸上的震惊，朝着练轸走了过去。老爷说得对，她都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怎么可以被这些吓到？沈氏活着的时候她有办法弄死，死了之后难道她还怕她不成？
罗氏走到练轸身后，打湿了毛巾，一下一下地替练轸搓起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