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控诉着什么。
“啊——”
这恐怖的画面,有人再也忍受不了,惊恐的叫出了声音。
“有鬼啊,快跑。”
这一声后,那些人一个个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扔了伞转身就跑。
牧钧儒站在那里,目光直视着里面的那一片漆黑,脸上的肉颤了颤,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声音还在继续,像冤魂索命似的。
站在一旁撑伞的保镖声音有些发颤,“老爷。”
这画面,他一个大男人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动手。”
一声令下,已经没什么人的街道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一些人来,一个个不怕死的往那一片黑暗中冲去。
他们每一个手上都拿着电筒,光线凌乱的射在四面八方。
“给我把人揪出来,重重有赏。”
牧钧儒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嗓音中甚是激动。
终于要抓到了。
他倒要看看,一直盯着他不放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木制的大门常年失修,早已经受不住太多,为首的保镖一脚踹上去,门直直的往后倒去,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所有的保镖鱼贯而入,冲了进去。
“给我搜。”
话音刚落,下一秒,一声爆炸,火光涌向天际,紧跟着,无数的烟雾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迷了人的视线。
那些烟雾中都带着淡淡的香味。
牧钧儒也闻到了。
他连忙屏住呼吸。
“这烟有迷药,都把呼吸屏住。”
大家听命用袖子捂住口鼻。
牧钧儒带来的人马都是经过训练的,他们闯不进去,可是也派人守住了陆家所有的出口,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只等这烟雾散尽,然后进去抓人。
十分钟后,为首的保镖匆匆跑过来向牧钧儒复命,“老爷,这里面没人。”
没人。
怎么会?
牧钧儒呼吸一滞,漫天的怒火涌了上来,他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打的他背过脸去。
“废物,怎么可能没人,挖地三尺都要把人揪出来。”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把人引出来,刚才那声音分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怎么可能没人,不可能没人的。
想着,他加快脚步往里走去。
他亲自去找。
“老爷。”
撑伞的保镖劝不了他,只能跟在他身后。
进门之后,不久,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这味道跟刚才那烟雾的味道一模一样,只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空气中遗留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而现在又变浓了一些。
牧钧儒将目光集中在刚才走过自己身边的那个保镖,他绕过他的身边,正拿着手电筒往旁边的草丛照去。
“喂——”
牧钧儒叫住他。
那保镖动作一顿,人转过身朝牧钧儒低了低头,低声叫了一声,“老爷。”
雨太大,每个保镖都穿着雨衣。
雨帽遮住她半张脸,牧钧儒看不清真容。
“抬起头,我看看。”
他道,人像那保镖走进。
“是。”
只听那保镖低声说了一句,下一秒,她长臂一挥,一抹小小的白从牧钧儒眼前闪过。
紧跟着,无数细小的烟雾再一次眯了牧钧儒的视线。
那股香味又一次弥漫开来。
“老爷小心。”
随行的保镖连忙将牧钧儒拉后一步。
隔着那抹烟雾,牧钧儒看到那保镖转身就朝门口跑去。
“给我追。”
就是他没错了。
接着迷药拖延了一点时间,乔年很快就离开了陆家老宅。
老旧的马路上,她将车停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很快就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一束火光朝她飞来。
她眼疾手快的往旁边一躲,那火光划过她的衣袖,留下一道烧焦的痕迹,有血从那痕迹中渗了出来。
是血。
他们开枪了。
乔年往旁边的灌木丛跑去,接着那些树错乱那些人的视线。
呲——的一声。
马路对面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车窗下移,楚文修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上车。”
他对着她喊了一声。
乔年来不及思索其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楚文修熟练的转动方向盘,车在雨中一个流利的急转弯,车头便调转了方向。
他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身后,那些人的脚步越来越远,一直到听不见。
乔年安全了。
车上,楚文修将一个医药箱递给乔年,“这里面有止血的东西,你自己先处理一下,医院很快就到。”
刚才情急之下,她也没多想就上了车。
现在回过神来,才觉得奇怪。
楚文修怎么会在这?
“怎么了?”
见她没有动静,楚文修一边开车一边看她。
乔年摇了摇头,人接过他的医药箱,将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
经过刚才那一番追击,她里面的衣服也湿了大半,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别去医院了,就在附近找个酒店,我换身衣服处理一下就好了。”
去医院太显眼,她怕牧钧儒会发现。
楚文修似乎明白她的顾虑,也没多问什么,点头同意了。
一家偏僻的酒店内,楚文修订了单间。
乔年从洗手间里出来,已经换下一身湿透的衣服。
见她出来,楚文修立马上前帮她处理伤口。
她的擦伤在胳膊上面的位置,楚文修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袖子,开始帮他消毒。
目光专注。
乔年看着他这个样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动了动唇,“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应该有很多的疑问不是吗?
可是从刚才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提,这反而让乔年觉得不安。
闻言,楚文修抬头看了一眼乔年,他的眼神平静,也没太多的好奇,“你希望我问你吗?”
“......”
是啊,她希望他问吗?
如果他问了,她又该怎么回答他呢?
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和她这次回来的使命?显然,她并没有要将这些告诉任何人。
楚文修见她这样,淡淡笑了笑,拿过一旁的棉签,沾上药水,开始帮她上药。
“其实你不想说,就可以不用说,只要你是乔年,你做任何事我都会帮你。”
哪怕她什么都不说。
哪怕连个前因后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