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彻底无语了。
她手松开，人很认真的对秦挫说了一句，“秦挫，不会，我不会爱上精神小伙，也不会忘记你。”
“......”
“哪怕我老的牙都掉了，得了老年痴呆症，我也不会忘记你。”
“......”
“哪怕我老得下了地狱喝了孟婆汤，我也不会忘记你。”
害怕他不相信，乔年特意补充了这一句。
果然，在听到乔年这一声之后，秦挫一下子开心的笑了出来。
他完全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就是觉得很开心呢。
“这下可以吃饭了吧。”
终于哄开心了。
乔年也松了一口气，她拿起筷子就要去夹面前的鱼，下一秒，手又被秦挫一把拽了回去。
筷子掉在桌子上。
“不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对那个小兔崽子是什么想法？”
“......”
乔年想掀桌子。
“诺诺就是一个小孩子，你觉得我能是什么想法？”
她又不是变态，还能对一个小孩子不轨？
秦挫似信非信的看着她。
乔年真的无语了。
“好了好了，我就是同情他，可怜他，这样行了吧。”
意识到这么说秦挫可能还是会不罢休，乔年想了想，决定还是补充一句，“没——”
“那就好。”
意料之外的是，乔年话还没说完，秦挫就妥协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吃饭吧。”
秦挫拿起桌上的碗大口扒饭，还时不时的给她夹菜。
看来这男人还不算偏执的太彻底。
饭吃到一半，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乔年，她转头看过去，就见给楚文修看病的医生正畏首畏尾的站在木门的外面朝她招手。
见秦挫看过来，那医生吓得缩了缩脖子。
上次的事情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
“你等我一会儿。”
乔年放下碗筷离开。
“好。”
秦挫笑着应道，在乔年看不见的角度，他眼角的皮肤抽了抽。
“怎么样？”
门外，乔年询问楚文修的情况。
“乔小姐，楚少爷的情况好转了不少，我想再过两天就能清醒过来。”
那医生是压低声音说这话的，可是还是被里面竖着耳朵的秦挫听到了。
姓楚的要醒了。
他醒了以后肯定会天天纠缠乔年，该死的，偏偏那个小兔崽子现在跟他闹别扭。
怎么办？看来要尽快安抚好那个小兔崽子。
秦挫这么想着。
夜已深。
蜡烛的光从木门的窗户纸中溢出来，街上很安静，透过门缝隐隐可以听见一个粗哑的声音，给这个漆黑的夜莫名添上一抹鬼魅。
老头子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女孩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老头子的语气听着比平时温顺了许多。
“招弟啊，今天跟那个小少爷出去玩的怎么样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有没有说要收你做童养媳？”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头子的声音都提高了几个语气。
还没等那小女孩说话，老头子又道，“对了，你平时说话那么粗鲁，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男人都喜欢温柔细语的女孩。”
“明天爷爷上街拿钱给你换两件新衣裳，既然被有钱人家的少爷看中了，以后可不能再打扮的跟个乡巴佬似的。”
“还有你这头发，以后就留长发，男孩子都喜欢长发的女生。”
“还有还有......”
他有太多的话要叮嘱。
小女孩看着爷爷喋喋不休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印象中，爷爷是很少会跟她说这么多话。
爷孙两明明是在一个屋檐下，可是有时候一天加起来的话也说不到两句。
她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她不能给家里赚钱，爷爷说她是赔钱货。
所以她只能拼命的去偷一些珠宝首饰，好让爷爷知道，她不是那么没有用，她也是可以赚钱的。
她不比男孩子差。
其实她也不喜欢做这些，可是除了这个方法，她想不到其他的了。
可是自从读书以后，她发现了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偏偏，她这个爷爷一点都不相信她。
“爷爷。”
在老头子的喋喋不休中，小姑娘终于开了口。
“我已经赶走那个小孩子了，他以后都不会再来找我了。”
这一声，仿如晴天霹雳。
整个屋子一下子安静了。
老头子一脸恐惧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那模样，就好像一座金山银山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消失了。
他看着那些金银财宝消失，伸手想抓住，可偏偏，手脚被绑住不能动。
无能为力。
惋惜，不舍各种心情充斥在他的内心。
可这些都褪去之后，留在心底的只有一股深深的愤怒。
他手指颤抖着指着面前的小女孩，“你......你说什么？”
小女孩看着爷爷颤抖的手指，就知道他气的不清，人当即在地上跪了下来，“爷爷，我知道您需要钱，以前我或许帮不了你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读书了，爷爷，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的力量赚很多钱给你的，我们不需要靠别人的。”
她经历了她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小小的年纪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成熟。
老头子已经快被她气的七窍生烟了。
“你......你这个赔钱货，居然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你读两个书，认两个字就觉得自己能赚大钱了，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你脑子进水了吧。”
老头子抬手就要打人，可手还没落下来，最终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不行，不能打坏了，打坏了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不要怎么办？
想着，她一把将小姑娘从地上拽起来，拖着她就往门口走去，“走，给我去给那小少爷道歉，磕头还是下跪，你都得把人给我哄好。”
小姑娘挣扎。
力气抵不过这老头，废了好一番劲才挣脱开来，她躲在门后，人还是试图据理力争，“爷爷，我们老师说了，读书就是可以改变命运，历史上有好多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她是真的想靠自己给他们好的生活，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呢？
小姑娘说着，眼眶莫名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