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她还是别横在中间,免得成了小两口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没等她开口,反倒是杨宗洵起身走出主屋,看样子还要磨药。
他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也不赶紧歇着。
沈云庆忍不住多了句嘴,“她成日闲在家属楼,磨个药你也心疼?”
男人把茵芽抱在怀里,眸色深深,“后天她要回家去,带着药包不方便。”
一听孙沁沁要回老家,沈云庆不由愣了一下。
杨宗洵也不管她怎么想,语气淡淡,“沁沁的堂姐要结婚了,她得回家喝喜酒,她还说了,请您回来住比较好。”
沈云庆微微一愣,“那茵芽呢?”
听说那孩子容易晕车,才那么点大,来回折腾多不好?
杨宗洵语气明显透着几分无奈,“她那性子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回去又得个把月,茵芽也离不开她。”
这才新婚,小两口又得异地?
看他的样子,分明是舍不得。
“吃酒也不用回去一个月吧?”才问完,沈云庆就忍不住想咬断舌头。
人家为什么想回家,这不明摆着不好赶她走,于是索性避开。
“她带着孩子跟我来到这举目无亲的驻地,难免会想家,就让她在家待久一点吧。”
沈云庆这下没话说了,心道到底还是惹得人家不痛快了。
午后趁着下雨不训练,杨宗洵索性去找孟徐良要介绍信。
办公室里仍旧烟雾缭绕,孟徐良偏头吐出一口烟气,扯着嗓子不舒服,一连咳嗽了两声。
杨宗洵在部队摸爬滚打久了,难免学了抽烟的习气,不过他并没有烟瘾,这几年也极少碰,“孟旅,还是少抽点,别让嫂子担心。”
孟徐良签字的手一顿,偏头问道,“你嫂子跟你说啥呢?”
“嫂子要跟我说啥?”杨宗洵抽出他夹在指间的烟,顺势掐灭在烟灰缸里。
孟徐良面色稍霁,大手签完介绍信,偏偏又压着不给他,反倒眯起眼睛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铁定是欺负了,不然她怎么好几次从睡梦中惊醒,一见到他放大的脸,又吓得浑身一哆嗦?
孟徐良见他闷不吭声,忍不住叹口气,“那套列宁装被踩成那样,她还宝贝得紧,只怕是舍不得你嫂子的一片心意。”
他往后靠着椅背,长长呵出一口气,“弟妹对你嫂子尚且如此,何况是你呢?”
孟徐良想到她半点也没冤枉卓碧荷,忍不住赞不绝口,“她那聪明劲也真是没得说,以前那么梁羽,哪里肯给那姑娘面子?”
他一度以为,这辈子没机会见到今天这宾客尽欢的场面呢。
杨宗洵默默听着,郑重点头,“我记下了,这次我只放她回家一个月,到底她不肯过来,您还得给我批个假回去逮她。”
孟徐良一听简直哭笑不得,他说这家伙这回怎么老老实实地说啥听啥,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且说陈青蓬和凌源跟着秦记安一块进城开会,一天下来倒还算顺利。
散会后凌源找秦记安告假,毕竟人家未婚妻在铭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和秦家也有几分渊源,秦记安没多想也就同意了。
一路上,陈青蓬默不作声地开车,也不晓得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