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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要不明天来家里吃顿便饭吧?(1 / 1)

等杨宗洵最后上了车,裴缙泽亲自把车门关上,大手以不容抗拒之势揽上妻子瘦弱的腰身,含笑着目送车子离开。

国贸大饭店外不时有人来往,楚俏不习惯在外头与他亲近,忍不住去推他的手,“你注意点形象!”

裴缙泽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强硬地收紧手臂,微微侧目,“我搂着自己的老婆,怎么就没有形象了”

“你、无耻!”楚俏被他的厚脸皮给气到了。

裴缙泽听到这话少不得好一阵哂笑,“夫妻之间,你跟我谈纯洁?”

他以前可不会对她说这些难听的话,除了第一次俩人产生误会。

楚俏学不会骂人那套,来回那就那几句贫乏的话语,“裴家大少爷,我是你的妻子吗?我的结婚证上,持证人的名字叫陈继饶!”

那是当初他为了反抗裴家安排的婚事,回到母家后,二舅给取的名字。

如今还真是没用了。

裴缙泽深潭一样的眸子微动,笑得有些瘆人,“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原来的名字是假的,你也不姓楚。”

楚俏一听他这话,就猜到他肯定查到不少东西,但还是不肯认,压着嗓音道,“我随继父的姓氏,难道不行吗?”

“怎么不行?”裴缙泽洵勾唇一笑,“不过我还是决定要重新补办一张结婚证,就算是为了孩子,是吧,吴芜?”

楚俏脸色大骇,眼里含着几分挣扎,“你卑鄙无耻,拿孩子来威胁我,我已经认命了。可裴家的少夫人明明姓孙,你何必要拿这种事来膈应我?”

裴缙泽暗骂了一声,此时正在暴怒的边沿挣扎,可还是顾着她情绪不稳,生生压下,“谁跟你说了什么?”

“被我说中了?”楚俏怆然一笑,“我一个人民教师居然当知三当三,你说我还有什么颜面去教那些学生?”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裴缙泽望着她澄亮的眼眸,“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根本就没说,你怎么可能会知情?”

“是呀,所以我被小三了,你高兴了吧?”楚俏连退两步,满目疮痍道。

裴缙泽气得心里发慌,“俏俏,不管怎么样,你别听信外面的传言,孙福娟也只是空有头衔而已,我和她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更没有和她领过证。”

要是他和别的女人曾登记过,又怎么会提出和她结婚呢?

楚俏却不肯再信他了,“反正我从来不了解你在港城的生活,随便你怎么说了。”

该死的!

裴缙泽简直想打人,“俏俏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等我解决掉裴家的事,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用了。

楚俏缓缓闭上眼,掩盖住眼里的失望。

透过后视镜,孙沁沁见楚俏在丈夫怀里似乎有几分拉扯,但还是没能挣脱那个牢笼一样的怀抱,当下就有一种想下车的冲动。

杨宗洵适时摁住她,对她摇头道,“沁沁,裴家的情况比较复杂,继饶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

“可我看楚俏那个样子,怕她有个好歹……”孙沁沁脸色发愁道。

杨宗洵仍坚持道,“别人也许信不过,但继饶绝对不会真正伤害她的。”

孙沁沁见他老神在在,满腹狐疑道,“你怎么那么笃定?”

“继饶从小就要面对复杂的生活环境,难免生性偏执了些,但他对楚俏那真是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说完他又摇头苦笑,“说起来我还不如他,咱们家人口简单,没什么腌臜事,我也算过得顺风顺水,却还没办法让妈妈完全接纳你。”

孙沁沁听他一直记挂着,倒不是真正在意,“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夫妻俩相携回到驻地,驻地一看孙沁沁白净如芙蓉的小脸,又惊又喜,“沈老的医术还真是妙手回春,弟妹这脸上嫩得跟煮鸡蛋一样,放眼整个驻地,可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样好看的人儿了。”

孙沁沁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耳根发红,抿嘴笑道,“嫂子再笑话我,我可要找地缝钻了。”

朱丽嘴上不说了,不过还是满心欢喜,满眼打量着,瞧这小鼻子小嘴,无一不精致,肤白貌美的,身段也匀称了不少。

难怪宗洵不辞辛苦地亲自回去接她,想来也是怕她在老家被人觊觎。

朱丽忍不住揶揄了一下,“宗洵,你可得把弟妹看紧了,不然把她气跑了,可有得你哭。”

杨宗洵眉目含笑着应了,“嫂子说得是。”

说完他从袋里抽出一份包装精良的盒子来,“这是继饶和楚俏捎给您的礼物。”

“难为继饶夫妻还惦记着我和老孟,说起来我也好久不见楚俏了。”朱丽擦了擦围兜,笑着接过,“你还去见了继饶?”

“是,他抽不开身去参加经学的婚礼,原本是想等他回来聚一聚的。”

朱丽见他们几个感情好,就算天南地北地隔着也没生疏,由衷笑道,“经学只怕眼里只有新媳妇了,这次见不上面也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时候有小战士来买肥皂,朱丽扭头道,“不拦着你们说话了,快回去歇着吧。”

杨宗洵点头应了,还没走几步,却被手底下的小战士朱宇拦下了。

朱宇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得像个铁憨憨,“杨团长您回来啦?”

杨宗洵见他没个正形,淡淡道,“有事?”

“传达室那边说这两天有您的电话,景城那边打来的,叫您一回来就马上回话。”

一听说景城,杨宗洵也不用猜,就知道是他母亲为梁羽丢工作一事来兴师问罪。

他眼里透着冷色,不过遮掩得很好,敛着眉眼道,“我知道了。”

朱宇见他手里还拎着行李袋,又有求于他,于是狗腿地把袋子往手上一撸,顺势扛在肩上,笑道,“团长一路辛苦,拎行李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了。”

杨宗洵扫了一眼空落落的手,见朱宇已经“呲溜”跑了,又扭头见妻子正抿嘴偷笑,忍不住笑骂道,“小宇,你把小九栓哪儿了?”

这混小子,训练也不见勤快点。

朱宇听到问话,从二楼的转台探出一颗黑溜溜的脑袋,笑嘻嘻道,“团长放心,我训练小九可不敢偷懒,它也得歇会儿不是?”

杨宗洵也不搭理他,抱起茵芽往三楼走去。

孙沁沁随之进了家门,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没了陈青莲来捣乱,驻地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厅屋里,朱宇直接把行李放在主屋门口,还磨蹭着不肯走,贼兮兮地挤到杨宗洵身边,“团长你去参加李营长的酒席,就没捎带点喜糖回来?”

驻地里谁不晓得李经学还在进修,肯定指望不上他发喜糖了。

杨宗洵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不过还是从行李袋里掏出一包糖,“这糖原本是打算留给茵芽的,你可不许再抢了。”

“那我少拿两颗,”朱宇识相地拿了几颗,剥开其中一颗塞进嘴里,又机灵地碰了碰他的手肘,“团长,你一会儿去回电话,能不能让我也打一个回家去?”

办公室的电话基本都是公用的,团长每个月私用电话的次数是限额的,不过倒没限定时间,而义务兵一般只能在限定时间里打,不然只能去杂货铺自己掏钱。

因为和家里关系不和,杨宗洵打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还剩下两次,不过他原本打算留给沁沁打回家报平安。

朱宇见他面露犹豫,好声好气地磨蹭道,“我妈前阵子扭伤了腰,您也晓得她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放心。”

朱宇的妹妹溺水身亡,父亲又早逝,杨宗洵是知情的,于是扭头用征求的目光看向妻子。

“我和阿爷说好了,每逢初一和十五通电话的,”孙沁沁抿唇一笑,“你不用顾虑我的。”

朱宇一听有戏,喜上眉梢,只想着再帮她做点事,于是又拎起行李袋往主屋里去放,全然忘了他也是个大小伙子,进领导夫妻的屋子有多不合时宜。

原本孙沁沁和茵芽是睡在西屋的,行李被他往主屋一放,她倒不好说什么了。

杨宗洵见她脸色不大好看,出言喝了一句,“小宇!”

朱宇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一时手脚无措道,“嫂子,我不是故意进屋的,那个实在对、对不住……”

孙沁沁见他脸都红了,知他是无心之过,“噗嗤”一下笑了,也不责怪,“好了,你要是过意不去,要不帮我烧壶开水?”

朱宇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闪身就钻进灶房。

主屋里倒还有一堵厚如墙的身量赖着不走,孙沁沁白了他一眼,到底是面皮薄没吭声。

杨宗洵还当她为第一次的事介怀,决计要与她摊开说个明白。

毕竟亲历过李经学哄得卓碧荷心甘情愿去领证的那一幕,杨宗洵自觉和妻子的心结拖得太久。

“沁沁,我想过了,就算朱宇不把你的东西放进主屋,我也打算这么做了。”

“我知道你还害怕,但我们是夫妻,”他眉目一派正色,“睡在一起……合情合理。”

孙沁沁脸上“腾”一下红了,玉色的耳根染上一片绯色,咬唇道,“我知道的,不过我这两日月事来了,恐怕不方便。”

杨宗洵一听,怕她脸上挂不住,面上淡淡道,“放心,这几日我不动你就是了。我先去回个电话给家里,再回来陪你去找沈老看看,你要擦桌椅也别用冷水。”

孙沁沁心里一暖,笑着应下。

杨宗洵叫了朱宇一声,也不等他,率先下了楼。

朱宇小跑着跟上,见他面上不显,不过手里时不时抛一下钥匙,想来心情不错,又塞了一颗糖进嘴里,“团长,你咋这么高兴?”

很明显吗?

杨宗洵摸了摸脸,见他一脸八卦,抬腿作势要踢他,“怎么哪儿都有你?”

不过他还是先让朱宇打了电话。

朱宇握着听筒,笑得格外憨厚,说得一口北方话,“妈,俺寄回去的钱恁收到了吧?不用全留给俺娶媳妇,恁的腰还好不好嘞?别舍不得用钱。”

杨宗洵翻着桌上的卷子,耳畔依稀传来和蔼的声音,不由侧目,见朱宇麦色的脸上笑得憨厚,“俺好得很,小九可听话嘞,俺就是想恁……这电话是团长让给俺打的……”

他打了大概有一刻钟,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被桌子后头的杨大团长直勾勾地盯着,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团长不好意思,我跟我妈有说不完的话,没注意说了这么久。”

他倒是孝顺。

杨宗洵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你妈妈打算给你说媳妇了?”

朱宇被他打趣得脸红,“还没影儿的事呢,我还年轻,想再多攒点钱。”

他也不过十九岁,半大不小的孩子。

杨宗洵叮嘱道,“训练可不许马虎,小九也要认真带着。”

朱宇笑了,又正经地“啪”一下稍息,又“啪”一下立正,结结实实地领了个军礼,“是!”

杨宗洵回了个军礼,这才挥手叫他回去。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手里的钢笔,心里重重一叹,还是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景城那头接电话的正是杨家的主母沈云杭,“杨大团长日理万机,百忙之中才肯拨个电话回来,真是不容易呀。”

杨宗洵听出她的讥讽来,冷声冷言道,“您如果是因为梁羽丢工作的事来质问我的话,您大可不必了。”

听他的意思,他还有理了?

沈云杭“腾”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她那份机关单位的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一封举报信给弄丢了,你竟还不知错?”

杨宗洵本不想跟她吵,所以才事先声明,没料到一下点燃了,“就许她毁了三叔木材厂的工作,她就不该得到报应?她梁大小姐究竟是有多金贵?”

“可梁家再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算两家结不成亲家了,你也不该那样打你梁世伯的脸!”

梁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从冷眼旁观到出言警告,可她还是不知收敛,他不得已打电话到梁父跟前去,这次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亲自动手。

他自问没做错,冷硬道,“妈,梁家要真是要脸面,就不该纵容梁羽几次三番搅乱我的生活,三叔一家就指着他那份工作养活,梁羽说毁就毁掉了,难道不应该受到严惩?!”

沈云杭见他真是陷进去了,灰心不已,“你一口一个三叔,看样子真是把孙家当成是一家人了,由此可见她也……”

杨宗洵料想她会口不择言说出难听的话,于是直截了当地打断,“妈,您现在很不冷静,我看也没有扯下去的必要了,就这样吧!”

他“嗒”一下挂断电话,僵在那儿待了好一会儿,才抹了下脸,关门回家属楼。

孙沁沁已收拾得差不多,没多久刘友兰就带着两个孩子来串门,一见她把浓墨一样的黑发绑起来,露出一张素净姣好的脸,整个人变得明媚起来,高兴得拍大腿,“朱丽嫂子说你脸上的伤疤没了,美得跟天仙下凡一样,我一开始还不信。”

孙沁沁下意识地抹了抹脸,“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脸上还有新挠上的伤呢。”

“也不知是谁居然辣手摧花!”刘友兰暗自咒骂了一句,“我看挠伤最多就是有点抓痕,不过破了皮相可就不好了,这么好的一张脸,你可得注意点。”

孙沁沁含笑应道,“多谢嫂子提醒。”

刘友兰随意一挥手,想起来的真正目的,“弟妹,上次你说要做点小生意,这话还算不算数?”

孙沁沁想起当时说的宽慰话,不过也不是假话,“当然算数,不过我急急忙忙惦记着回家,倒没把这事提上日程。”

刘友兰勉强一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真想挣点钱,老攀养伤,领着基本工资,两个孩子一张嘴就是钱,老家又少不得开销。”

孙沁沁也是体谅她,点头道,“我明白了,嫂子愿意和我一起干,我也会尽力而为。”

正说着,杨宗洵已经出现在门口,叫了一声,“友兰嫂子来了?”

刘友兰起身道,“宗洵,弟妹这样的样貌配你那是一等一地好,连卫生室新来的军医都要被比下去了。”

“卫生室新来了一位女军医?”孙沁沁想起沈老忙得脚不沾地,笑道,“那感情好,沈老也能偷得半日闲了。”

“可不是嘛,那姑娘生得高挑又俊俏,好多小战士都冲着她去呢。”刘友兰捂嘴而笑,“不过也没落着好,那姑娘看着文静,不过下手丝毫不亚于沈老。”

孙沁沁回想那一群兵油子鬼哭狼嚎的叫声,也是忍俊不住,不过等她到了卫生室,在见到那披着白褂子的姑娘蓦然回首的刹那,不由得一愣。

面前的姑娘高她半个头,即使穿着宽松的白大褂也掩盖不住窈窕的身材,天庭开阔,五官立体,气质端正大方。

经过岁月的沉淀,整个人显得内敛而沉静,不过她看得分明,她丈夫藏在钱夹的黑白照片,上面笑得明媚的姑娘就是她。

杨宗洵显然也没料到会是她,脸色诧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含笑道,“静怡,没想到是你。”

静怡?

孙沁沁稍稍回神,又被他惊雷一样的声音给惊住了。

她记得很清楚,沈云庆看她不顺眼,言语间也提及这位“静怡小姐”。

而杨宗洵平日里对孙家的女儿多是一口一个堂妹,对卓家姊妹也是一口一个卓家女,没想到他对面前的女军医叫得如此亲切,怕是早就熟稔了。

沈静怡初来乍到,就打听了他的去向,知他去接新娶的妻子,正想等他回来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展颜一笑,“宗洵,别来无恙。”

话音一落,她张开双臂就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杨宗洵也毫无芥蒂地与她相拥,一会儿又拉着妻子道,“沁沁,这是沈静怡,是我的发小。静怡,这是我太太孙沁沁。”

他身侧的姑娘杏眼琼鼻,一张瓜子小脸,一看就是典型的南方人,生得格外秀气,与杨宗洵并肩而立,倒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感觉。

没想到他喜欢的姑娘是这样式儿的,沈静怡见他脸色仍旧淡淡的,不过眼里明显装着她,不由笑道,“嫂子好。”

孙沁沁弯起的嘴角有几分苦涩,“静怡,你好。”

这时,沈老从内室掀帘而出,见小两口来了,捞起老花眼镜就直盯着孙沁沁。

她被盯得心里发毛,脸上极为不自在,脚下也往后移。

杨宗洵见他又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脸色,忍不住拦在中间,“沈老,您别一来就吓着沁沁。”

“这时候知道护着她,那怎么还由着她被人挠上?”沈老摘掉眼镜,没好气道。

当时场面混乱,说实话也怪不了他。何况他第一时间知道有人伤她,恨不得杀了陈青莲。

杨宗洵没吭声,垂着眼眸。

“是我没留心眼,不关宗洵的事。”孙沁沁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来,小声说道。

沈老面色稍霁,“行了,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倒显得我是个恶人。”

“哪能呀?”孙沁沁大拍马屁,“沈老的医术高明,不得不叫人折服,我的脸还能痊愈,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

嘴甜的人谁不喜欢?

沈老听着高兴,白了一眼沉默的杨宗洵,这才坐下,吹了一下烫热的茶水,“我这徒弟你见过了?”

“她是静怡,我认识的。”杨宗洵淡淡回了一句,“麻烦您给沁沁再开些药。”

沈老低头吐了一下茶沫,没好气道,“那挠伤不打紧,何况不是早搽了药吗?”

以前他野外训练,根本就不在乎这点伤,非说等回驻地只怕都痊愈了,怎么到了他媳妇身上,就紧张得要命?

“我不放心,”杨宗洵非要他开药,又道,“这伤是陈青蓬堂妹挠的,没那么容易过去。”

他都差点把陈青莲掐死了,还不依不饶?

孙沁沁望了他一眼,不过没说什么。

沈老多少明白孟徐良急急召他回来的用意,也聪明地不说什么,只好开了几样西药,“中药熬起来麻烦,我开点淡斑修复的乳膏吧,不过那乳膏颜色是红的,看着有点瘆人。”

孙沁沁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浅笑一下应了。

等开好了药,沈静怡接了单子去药室拿药,又拿了一包棉签,递给杨宗洵,笑道,“宗洵,搽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杨宗洵道了谢,然后接过药,倒真认真地给孙沁沁搽起药来。

等搽完,那一截白藕一样的脖子顿时通红一片,再往上瞧,从精致的下颚到素净的侧脸,此时已是刺目的红。

孙沁沁见他脸上意义不明的笑意,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沈老没骗人,这药一搽上去,的确看着吓人。”

杨宗洵难得挑了下眉眼,憋着笑,临走前扭头道,“静怡,好几年不见你了,今天回来匆忙,要不明天来家里吃顿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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