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清没有说话了。
“作为妻子的姚小姐,会希望亦清兄时刻关照她自家小丫鬟吗?”
时亦清在话语上从未说过宋芝元,总是被宋芝元绕了进去。
“我也是看在这小丫鬟多日伺候我的份上,特地多加关照几分,等到日后分别,她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时亦清压下心里那一点的不舒服,“芝元兄说的是,是时某考虑不周。”
“不,亦清兄也是怜惜她一名女孩子,不愿她受苦罢了。亦清兄也忘记了,她与我等身份不同。”
时亦清认同点了点头。
“确实我不该这般妇人之仁,时某错了。”
他倒是认错极快。
姚殷妃还是被宋芝元带走了。
寒风刮在她的脸上,她能明显察觉自己的脸上干燥开裂发疼。
马夫正在教着她怎么驾驶马车,宋芝元也没有进入马车内,反而坐在她身边,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假寐。
放这舒适暖和马车内不待,非得跟她在外面挨冻。
“时亦清,不是良人。”宋芝元忽然开口了。
马夫沉默了,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充当聋哑人。
姚殷妃:“奴婢不知宋公子所言。”
宋芝元缓缓睁开眼,“不要跟我装不懂,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清楚。”
姚殷妃又问:“奴婢什么心思,还望公子明示。”
宋芝元看着走在前方的两辆马车:“时亦清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果然!
这个大嘴巴。
他自己一直强调不能毁了什么姚妹妹的名声。
结果自己毁得这么快。
“以后你家小姐和时公子在一起,你该何去何从。你以为按照你这等身份,你家小姐还会留你在身边?”
姚殷妃只能继续装傻:“小姐自会明白奴婢为难之处。”
宋芝元呵了一声:“我看得出来,时亦清对你动了几分心思,我身为男人都看得出来,你家小姐是一名女人,还会看不出来吗?”
“我与时公子清清白白。”
“鬼信你。”
姚殷妃:……
这人说话就不能好听一点吗。
姚殷妃最后叹了一口气:“宋公子,在马车外说话,您就不觉得呛得慌吗?”
一张口,呼呼呼风就往肚子里面灌。
宋芝元用下巴朝前顶了顶:“本来想把你哄过来谈话的,哪里知道你家公子,时不时往这后方看,我把你放进去了,想必下一秒你家公子就停下马车把你带回去了。”
那就带回去啊。
有那么多机会私下谈话,他就非得选择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
宋芝元觉得确实有点冷:“我进去跟你说话,你就在外面坐着。”
姚殷妃:“……”
他掀起加厚的车帷,进入马车内,他坐在车帷后面开口了:“小丫鬟,跟本公子说说,日后你该作何打算?”
听到这里,姚殷妃那种违和感又出来了。
就好像原主的那一世,宋芝元的突然出现与说得那些突兀的话。
“奴婢不知道公子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奴婢只是一名奴才,荣辱与生死都拿捏在他人的手中。奴婢与时公子,只是替小姐成亲,当日便跟时公子说清楚,奴婢想……小姐也定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