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让你别过来，你过来做什么，这下好了！”姚菲菲恶声恶气道：“你也别难过，我们本来就是奴才，时公子哪怕身边有千万个女人，都不是我们能哭诉能抱怨的……”
她见姚殷妃一句都没有听，她就这样坐在地上，面上皆是苍白无力。
姚菲菲看着她表情，叹息一声，也知道她根本没有听见去。
她来到姚殷妃面前：“你早点休……”
李锦文打了一个嗝，“什么……什么声音啊。”
李锦文这么一句话，又把姚菲菲的魂吓没了，“李公子是猫叫声呢，奴婢送公子回房休息。”
李锦文眼睛都没有睁开，他说着胡话，也把姚菲菲吓得不轻。
这下都不敢耽误，扶着李锦文回房了。
姚殷妃还是坐在地上，只不过，刚才的颓败与悲伤一扫而空，她坐得笔直，目光清澈，神情冷静听着里面交缠在一起的声音。
她垂眸，嘴角噙着一抹讥讽。
时亦清在她耳边誓言与那暧昧声音交错着，脑海中浮现着，昨夜，宋芝元特地派人送过来的一封家书。
哪怕不知上一封时老爷回复，看着这一封，时亦清卑微哀求与无奈的妥协。
妥协她姚殷妃与时老爷定下来的人选一同进门，不过她是抬进来的。
时亦清为她求来平妻身份。
哪怕姚殷妃从未想过要嫁给时亦清，对时亦清也没有半点感情。
看到那一封信时候，她也被恶心到了。
时亦清的深情与厚爱，真是廉价到可以。
不过，姚萌萌也好不到哪里去！
应该说，这本书她遇见的主角，都是一群渣男！
她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月亮缓缓升起来，升到头顶处，她听到时亦清清醒惊呼声：“萌萌！你怎么会……”
“热……哥哥热，我好热，我好难受，哥哥……哥哥……”
时亦清推着两次，最后还是……
女子承欢的声，再次响起。
姚殷妃打了一个哈欠，她没有从地上起来，她要演被情所伤的女人。
样子不能太好，越狼狈，越憔悴，时亦清对她的愧疚就越深。
清晨的露水把她的衣裳沾湿了，把她的青丝也沾湿了。
直到听到姚萌萌的惊叫声，还有时亦清惊慌无措声音，里面传来对话，姚萌萌单方面的怒骂。
很快姚萌萌竭斯底里哭声响起来。
房间内传来乒乓作响的声音，时亦清草草穿了衣服，猛的拉开房门……
拉开门那一刻，他如石化般，僵住了，也顾不得逃离现场了。
他面色瞬时间苍白下去，抓住门的手紧了，他觉得身体的热度一下被抽离，脑子嗡嗡作响。
他心虚不敢上前，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解释，都卡在喉咙里。
屋内飞过来枕头，砸在他的背上，他没动。
姚殷妃也没有动，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含着泪，看着他，带着控诉，带着无尽伤悲……
时亦清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被撕碎了。
姚殷妃颤抖着手，撑着地面起来，她身体不稳，晃了晃。
时亦清快速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被姚殷妃狠狠扒下来了：“公子，还未用早膳，奴婢伺候公子用膳。”
她步伐蹒跚，发丝有些凌乱，垂下来发丝挂着露水，说明了，她坐在这里整整一夜。
她在外面听了整整一夜。
他下意识松手。
时亦清看着姚殷妃一步一步走远，他再也不忍不住了，他跑上前去，抱住了姚殷妃的身体：“小妃儿，你听我说……”
姚殷妃没有挣扎，但她的手，用力的掰着他的手指，要把他的手掰开。
“公子，是主人，奴婢不过是奴才，主子不必说什么。”她说着话语气很平静，眼泪却掉了下来，砸在时亦清握住她手臂的手的虎口处。
虎口处传来湿润暖意，很烫手，比滚开的开水还要烫手。
“我昨天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不是故意……”
“公子！我守您你一夜，二更天时候……我听到公子的声音了。”
时亦清他浑身冰凉，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想要解释的话，全部都消失了。
她还在掰着他的手指，这一次，他的手被掰开了。
望着她痛苦的背影，时亦清心脏也传来疼痛，房间内还有姚萌萌的哭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府内，李锦文坐在一旁，他看着满脸憔悴着时亦清，“亦清兄，跟殷妃姑娘谈好了吗？”
时亦清苦笑。
李锦文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他心底有些不好受。
李锦文知道那一刻，居然不是欢喜，是心痛，是背叛，是对时亦清的愤怒。
他察觉到不对，赶忙压下自己的情绪。
这些情绪都不应该出现的。
他是有妻子的人，他深爱自己的夫人。
对于姚萌萌，他是当做妹妹般疼爱与照顾的。
“这也并非亦清兄的错，亦清兄本也想……”他停了一下，强迫自己说出口来：“要娶姚姑娘，此番，也算是……拨乱转正。”
李锦文的情绪其实控制不算好。
只是时亦清根本无心去理会他的情绪有什么不对。
时亦清起色真的很差：“那，小妃儿该怎么办？”
“一起纳入府中便是了。”
时亦清苦笑：“若是这般容易便好了。”
李锦文对姚萌萌也算知道点。
“时公子若是害怕，她们不合，何不在外购置一处房产，安顿好殷妃姑娘。”
“那岂不是委屈了她。”
李锦文犹豫了下，想了想还是说道：“时公子，这话确实有些不好听，李某还是觉得，殷妃姑娘终究当过奴才，能得你喜爱，得你庇护，是一辈子的福气。”
时亦清其实也动过这个念头，可，李锦文这样说，他依旧不高兴，“此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时亦清也没有心思继续跟李锦文再谈下去了。
时亦清过来是接姚萌萌。
奈何姚萌萌不肯离开，他出了李府的门，就看到姚殷妃乖顺在马车旁等着他。
近日来她的笑容消失了。
一想到这里，时亦清的心便开始钝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