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殷妃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把她与宋芝元相遇情况稍微说了一遍。
“奴籍不奴籍，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当世子妃，通房而已。生个儿子，老子让他提你当个妾室。”
姚殷妃：“……”
姚殷妃知道现在说这些没有用。
可她还是忍不住说：“奴婢不想当妾，也不愿当奴！”
晋南王又瞄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怎么我儿没有帮你出良吗？”
姚殷妃不想解释了：“没有。”
“哦。”晋南王：“你方才不是说包了饺子，饺子呢？”
侍卫忙出去把那摔烂的饺子呈上来。
晋南王夹了一块肉末，左右看着，又瞄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天黑了，今天是小年夜，那些狗杂种的，倒是会挑日子！”
晋南王一提刺杀这事，又是一阵发怒，把呈上来的饺子‘不小心’打翻在地。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冲了进来，把掉在地上的饺子全部给吃了。
姚殷妃安静看着这一切，她放在腿边的手已经湿透了。
彻彻底底湿透了。
晋南王说这么几句话，脸上尽显疲惫，他闭了闭眼：“青泸县，好地方。听说你故乡在这里？”
姚殷妃心猛地颤了颤，更加小心谨慎答道：“是。”
她视线落在眼前摇着尾巴的狗身上，狗有眼色讨好着屋里的每个人。
看来它以往都是这样得到食物的。
晋南王视线也落在那条狗身上，眼底的阴冷，看得姚殷妃心惊胆战。
上位者威慑力，又出入战场的王爷，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
晋南王颔首：“好地方啊，好地方，能在这里救了本王，也算是你造化。”
姚殷妃心咚咚咚直跳，她像是走在钢丝上，每一步都摇摇晃晃。
晋南王兴许是太过劳累了，没有力气再问了。
侍卫上前把他扶着躺了下来。
小年夜鞭炮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外传了进来。
狗被那鞭炮声吓了一跳，发了怒，对着外面狂吠。
汪汪汪声，回荡在房间内。
晋南王皱了皱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杀意道：“小年夜，兄弟几个也该加加餐，把那畜牲杀了吧。”
姚殷妃眼眸动了动，很快狗被侍卫一脚踢飞了，它要爬起来时候，侍卫上前一脚踩住它的脖子，两人一人抓着它的嘴，一人抓住它的四肢就这样被拉了出去。
狗无法叫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呜呜哀求声，那黑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又一圈，那是在求救的眼神。
晋南王拉了拉被子，闭着眼，是跟姚殷妃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小年夜，吃狗肉火锅，最暖身体了。”。
晋南王睡下后，她被守在晋南王床边的侍卫请了下去。
这明明就是她的房子，她的房间，此刻她却像个外人。
姚殷妃出了房间，她提着裙摆朝着厨房跑去，她冲进厨房内。
侍卫举起刀，错愕回眸，姚殷妃大步迈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道：“这是隔壁邻居的狗，要是真的杀了，这隔壁大婶要是来讨要，这就麻烦了。”
她小心翼翼上前道：“我这里还有一些腊肉，小年夜，小女子为诸位大哥煮点好吃的，好不好？”
在厨房忙活的侍卫，都不是姚殷妃认识的人。
姚殷妃从缸内拿出自己藏起来的腊肉，赔着笑脸，递了上前。
侍卫们见她这般小心的模样，为首的笑了：“姑娘不必紧张，您是世子爷的朋友，还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你的一句话，我们哥几个自然难听到。不就是一条狗，我们也不差一顿。”
刀放下，剑出鞘，快速划了了两下，绳索被割掉了。
狗没了束缚，两下就起来，飞快夹着尾巴逃了。
想来以后它都不敢再来了。
姚殷妃这边刚把狗救下来，另外一头晋南王就知道了。
晋南王闭着眼，沉声道：“倒是有善心的姑娘。”
不知是真心夸奖还是讽刺了。
这段时间，十几个人在她家，吃她家的，住她家的，用她家的，这每天的开支，哗哗往外流。
偏偏晋南王疑心还很重，时不时把她叫进屋内，说得都是一些有得没得话，听着无厘头，细嚼都是威胁。
要不是她有几分定力，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过完年后，在初三这天，晋南王收到宋芝元的信。
此刻的他已经能站起来走动了，披着雪貂大氅，随意把宋芝元的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三皇子的人。”
“那女人呢？”
正在厨房打下手的姚殷妃，被晋南王召唤到房间内，她穿着围兜就过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有完没完，要杀要剐一句话。
每天都在戏弄她做什么。
姚殷妃推开门，所有的不耐，所有的烦躁，都化成乌有，她面带着和煦的微笑，行礼：“王爷万安。”
晋南王拉了拉身上的雪貂大氅，回首道：“之前问你有无婚配，你跟本王答可有可无，本王所知，你早已嫁给江南首富时府时亦清为妻！”
姚殷妃听到正经的问题，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上次晋南王问道这个问题，她答可有可无时候，想要解释。
哪里知道晋南王不愿她解答。
姚殷妃略微思量一下，心一横，她咬牙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趴在地上，“王爷，请王爷为奴婢做主！”
晋南王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姚殷妃。
那锐利如刀刃的眼眸，像是能看穿人的灵魂，让人无处遁形。
良久后，姚殷妃听到椅子拉动的声音，听到落座声。
侍卫递来了热茶，他接过，“看来这场婚姻之中还有其他缘由，你救了本王，想要本王替你做主，本王就听听。在本王喝完这盏茶的时间。”
姚殷妃知道，她成败就在今日了。
姚殷妃深吸一口气，斟酌用词，她缓缓道：“奴婢原本是姚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姚家小姐从小与时家公子时亦清有婚约在身……”
她细细道来，细节要到，又不能显得太繁琐，还要说到她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