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师兄……”
唐晚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她反应也很快,被带偏的思路很快就扭转回来,蹙眉道:“师兄正好能查到消息,我找他帮忙怎么了?”
战墨深瞬间就被气笑了。
唐晚没注意他的情绪,还在为顾长清的话焦急,“御青性子安静,不是个会乱跑的人,不可能会独自消失的,现在突然不见,也不知道是唐国荣又做了什么……”
话说到这里,唐晚越发担心唐御青了,一慌张起来,心里也没了主意,下意识的抬头问战墨深:“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该联系唐国荣直接问他?可是这样会打草惊蛇……”
“现在想起我来了?”
战墨深嗤笑:“你的好师兄还能查到消息,怎么不找他呢?”
唐晚听得怔了怔,一团乱麻的脑子终于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后,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也对,事情接二连三,发生得都太突然,以至于她居然失了分寸。
虽然不知道战墨深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巧,但他再次救了自己,她该感激,却不该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还顺杆子往上爬有求于人的。
“不好意思,是我想太多了。”
唐晚自嘲的摇了摇头,取下披在身上的战墨深外套放一边,提着一股劲儿让自己站起来:“今天的事谢谢你,不过我还有其他的要事得处理,先走一步。”
之前那水她只喝了一口,唐蜜下的药估计量也不多。
经过这会儿时间,情绪没那么激动了,身体情况也渐渐好转,能提起一点力气,不再站起来都跟软脚虾一样了。
“站住!”
只是她才刚走了没两步,战墨深就出手抓住她的胳膊。
唐晚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拉,直接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战墨深顺势抬手搂住她,冷笑:“我救了你,一句谢谢就完事了?要事要处理?你的要事是去找顾长清帮你找弟弟吗?”
唐晚蹙着眉挣扎了下,没挣开。
“不说谢谢,那十分感谢?”
她疲惫又无奈:“御青身子不好,病情又在反复,我是真的很担心他的下落,唐国荣对他没有什么父子情分,我怕他落在唐国荣手里会受委屈。”
战墨深不帮忙,她去找顾长清,难不成错了吗?
战墨深紧箍着唐晚的腰不松手,心里那股无名的燥郁越燃越旺,侧眸看到刚才装鹌鹑的男人正趁着两人争执的机会往外溜。
他登时有了发泄出气口,抬手就拿起桌上的杯子砸过去。
“哗啦!”
杯子精准的砸在男人头上,又破成几块稀里哗啦的掉下来。
男人脑袋瞬间就见血了。
他吓得脸色发白,却不敢伸手去捂,慌忙道:“战总,我没想走,是准备去和他们说说话呢,给你和唐小姐留沟通的机会……”
包间外的保镖也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唐晚看得惊讶。
战墨深再厉害现在也就一个人,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这幅态度?
别说是因为战墨深的身份,趋利避害是人性本能,但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
刚才战墨深进来得太突然,令她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也用不着问出来,唐晚很快就有了答案。
男人话音刚落,外面走廊上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此起彼伏急促的呼吸,唐国荣和徐珍悉数出现在走廊通道口,后面跟着神色明显不自然的唐蜜,以及数十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保镖。
后面那群保镖,同前面这几个老男人带来的明显不是同一拨。
唐晚愣了一下,下意识侧目看向战墨深:“你叫他们来的?”
战墨深略微颔首:“事情都已闹成这样,总要说清楚。”
唐晚霎时哑然,竟然有种很对的感觉。
唐国荣和徐珍都是被匆忙抓过来的,看着眼前的局面就知道情况不对。
看了眼战墨深怀中的唐晚,唐国荣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碍于战墨深的威慑力,他呐呐开口:“战、战总……你叫我们过来,是……”
“认识吗?”
战墨深往旁边一扬下巴。
唐国荣顺势看过去,目光落在面色惨白的男人身上,瞬间面色一顿,狐疑出声:“赵总?”
“是我,你这次是把我害惨了。”
老男人,也就是赵总恼恨的看了唐国荣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他和徐珍身后的唐蜜:“我看这个,才是你真正要送给我的那个女儿吧?她倒是会算计,还能拉别人出来顶缸!”
赵总冷笑一声,“可惜如今算盘失策,招惹到不该惹的人,别说你所求之事了,还是都自求多福比较好!”
唐晚听着眉心微动。
此人能被唐国荣求到头上,的确是有些能耐。
刚才面对战墨深时自知不敌说服软就服软,可此刻一有了机会,挑四两拨千斤的本事立马就使出来了,可谓是将能屈能伸运用到了极点。
三言两语的简单几句话,把事情直接了当的摆在了唐国荣面前,让唐国荣连装傻都再没法装。
最关键的是侧面再次向她和战墨深表明了,他也是被算计的,以此来撇清责任。
“顶缸?”
唐国荣是真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听着赵总的话中之意就已经明白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转身对唐蜜怒目而视:“孽女,你做了什么?”
徐珍则蹙着眉看向唐晚:“晚晚,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战总大费周章的把我们叫过来……”
“让唐蜜自己说。”
唐晚冷声打断徐珍的话,“其实不仅你们,我也很好奇,唐蜜你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就没想过事发之后,我会报复吗?”
算计?
徐珍立马否认:“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蜜蜜怎么可能会算计你,你……”
“啪!”
她话还没说完,唐国荣就已经脸色铁青的抬手扇了唐蜜一巴掌。
徐珍一惊:“老唐,你干嘛打人?”
唐国荣比徐珍想得多,听着赵总和唐晚的话,再联系上自己和赵总之前商量过有默契的事,岂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气得手抖在发抖:“这个逆女,我打死她都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