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我满脑子都“不是意外,是人为”,心脏一下一下在紧缩。
仿佛被锁住了咽喉。
人为……
如果是胡越报复他,我都没那么害怕,大不了,找到证据依法处置,该怎么就怎么。
但如果是薄慎行,那很可能只是他要走的一步而已。
他很可能,后面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步步为营。
**
第二天我也睡不着,起了个大早,跟薄慎行说了一声,便出门了。
坐在车上,我给郑小雨打电话。
打了好一会儿她才接。
“在哪儿,我来找你。”我的心都拧成一股绳了。
郑小雨发了个位置过来,我直接把手机交给师傅。
师傅一看:“你这是郊区啊,要加钱的,我回来空车费怎么算?”
“我一次性给你两千,你赶紧带我去!”我已经心急如焚了,他还在跟我说什么在郊区,要加钱。
我坐在后排,师傅从后视镜深深看我一眼:“转账还是现金?”
我心神不宁,又昏昏欲睡,不想多费口舌:“随你。”
说完,我看向窗外。
车子越往郊区行驶,人越少,建筑越稀。
炎炎夏日,车离开开着冷气。
司机的车载香水味道不浓不淡,竟然有种凝神静心的感觉。
可能是起太早,没几分钟,我开始犯困,眯着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迷迷糊糊之际,感觉路有些颠簸。
但身体实在太累,太困,我想睁眼,却睁不开,直接就睡了过去。
越睡,越觉得冷,可就是睁不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
“师傅,麻烦冷气关一下。”
我想抬胳膊,可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师傅……”我嗓子好痛,筋疲力尽。
明明靠着车窗在睡,可就是没办法使上力气坐直身子。
忽然一瞬间,我意识到不对,整个人瞬间惊醒,猛地睁眼。
车子竟然已经停下了,开车的师傅正坐在前排驾驶位上,扭头看着我。
他戴着眼镜,留有很短的胡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
“师傅,到了吗?麻烦把手机给我一下。”我浑身仍旧无力,像被抽干了所有精力,肌肉也发酸无力。
车载香水的味道越来越浓,我开始发晕,太阳穴突突地疼。
司机手上拿着一瓶香草膏,时不时闻一下:“到了,不过,手机倒是现在不能给你。”
我的呼吸骤停一瞬,手指紧紧抠住手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就算我再迟钝,也知道这司机有问题。
我出事了!
可是,我明明是路边打的出租车。
这司机,想要钱还是……
“你,是想要钱?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你转账,我们都别浪费大家时间,你放心我不报警。”我已经无力得连说话都很小声。
我看了眼车外,真的很郊区了,几乎没有来往车辆和人。
只有远处,有零零散散的平房。
地面有些湿,像下过暴雨,可是现在烈日又晒着……
“姑娘,我不要你的钱,是有人让我在这里等你的!不说别的了,你跟我走吧!我这车里,香薰是特殊处理过的,你觉得没力气也正常,你跑不掉的,荒郊野岭……”
绝望感席卷而来。
为什么他没事?
因为他手里的香草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