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寒这两天忙得够呛。
“这合同是你让我拟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按着你的要求来了，为什么还要重写？！”
他冲着白苼荷咆哮。
白苼荷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文件：“你是我助手。”
“我是你助手，但我不是你的奴隶！”
这话好玩。
白苼荷终于舍得抬起了她的眼眸。
“在我眼里，当我的助手，就必须有当奴隶的自觉。”
她说得理直气壮，似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甚至让苏以寒有种“这事都不晓得，我怕不是个白痴吧”的误解。
他滞了滞：“你！你说什么？你一个律师，竟然敢公然违法？奴隶早就废除了！”
白苼荷好笑：“我说什么了？我违什么法了？你有证据吗？”
苏以寒咬咬牙，憋了一口气，埋头在自己办公桌前敲字。
他敲键盘的声音极大，像在宣泄不满。
自从墨辰风让他和白苼荷合作处理江南集团的音乐版权之事后，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弄了张办公桌，和眼前这个白无常一起工作。
“等墨董来了，一定要申请工作的精神损失费！”
苏以寒心里暗暗打气。
两小时后，一份共同再次被拟好。
白苼荷看了眼：“重做。”
“啪！”
苏以寒手掌狠狠拍了拍桌子！
“姓白的，你这是故意的！”
他今天积攒的所有气，全在这一刻爆发！
白苼荷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桌子对面站着的，气得面红耳赤的苏以寒，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是故意的，怎么了？”
她不管说什么话，一向都是理直气壮。
即使现在，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苏以寒跳上了桌子，扑向白苼荷。
“他奶奶的白无常，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苏以寒打算一拳打向白苼荷的肩膀，他瞄准了方向，冲了过去！
“啪！”
他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原来白苼荷的老板椅是万向轮，她轻轻往旁边一闪，苏以寒就从桌子上掉了下来！八壹中文網
很快，白苼荷的脚又踩到了苏以寒的后背，只不过这一次，动作很轻。
她轻声问：“疼吗？”
没有丝毫的冷嘲热讽，也没有丝毫的挖苦，有的，是关切。
苏以寒不知为何，之前满肚子的愤怒，化成了一肚子的委屈。
他继续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白苼荷也不理他，收回了穿着高跟鞋的脚，继续翻看文件。
这一次，她拿起了苏以寒最新版本的合同。
但这份合同一下被她身旁已经站起来的苏以寒从她手中抽走了。
“你没权力这样做。”
白苼荷冷冷地说了声。
苏以寒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白总，这份合同有个地方需要改，改好了我再给您。”
他说得很客气，也很礼貌。
白苼荷诧异，抬头望了眼他，眼珠又很快闪到了另外一边。
“哪个地方？”
她的声音和平常有少许的不太一样。
不再冷清与嘲笑。
竟似乎有些紧张。
苏以寒把文件放到她面前，翻到最后一页，伸出手指：“这里格式不对。”
他停了停，补充，语气陌生，疏离。
“是日期的字号小了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