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一边说,一边把水杯从赵妈的手边拿走:“依我看,南宫泓没有什么动机,这件事情他丝毫不知晓,若不是管事太监想到我叫我去医治,他怕是今日就要过世了。”
赵妈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用阴沉的目光盯着元卿凌不动。
刚才赵妈的话让她总算是明白了赵妈究竟是在为谁办事,看样子邹氏还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刚回府没多久的女儿,。
是,这安插眼线进宫的事情,丞相到底知不知道,若是他应允的话,丞相莫不是整个朝廷中的奸臣?
元卿凌想到这里,忽然改了口,装作四处看看有没有眼线的样子,悄悄压低了声音对赵妈说道:“赵妈,实不相瞒,那点心里面的东西是我故意放的,就是为了跟陛下拉近距离。”
赵妈满意的点了点头,奉劝道:“我知道了,我会如实禀告夫人的,你以后做事也要像今天如此,好自为之。”
元卿凌没有说话,只是装作恭敬的送赵妈离开,不出她所料,很快,丞相府里就得到了消息,上秋宫里丞相府的人这段时间都蓄势待发伺机而动,赵妈也接连几次想要让元卿凌帮忙,但是都被元卿凌用身份不便搪塞了过去。
自从南宫泓那日重病,楚越便频繁的出入上秋宫,为了跟元卿凌讨论南宫泓的病症,还多嘴调侃她几句:“听说我们陛下的病是你一手造成的啊。”
楚越盯着元卿凌给自己写那日给南宫泓用了什么药,说了一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陛下坚果过敏啊。”元卿凌装作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不过还有些担心楚越也以为是自己故意做的手脚,一脸愁苦的解释道。
“我知道,南宫泓自己都没怀疑你,我当然不会多嘴什么。”楚越收拾好自己的药箱,拍了拍元卿凌的肩膀:“只不过我看我这个兄弟对你颇有些上心,有点吃醋。”
元卿凌不知道楚越究竟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实话实说,所以决定装傻。
“无妨,日后就楚大人为陛下医治了。”
元卿凌轻轻的开口,倒是楚越反了悔:“啊,你若是没事,跟我一起吧,这次南宫泓的饿病毕竟是你先着手治疗的,我要是现在接过来,恐怕还需要你的帮助啊。”
自从上次晚心说南宫泓最近心情不好,做事要小心之后,元卿凌确实就没再去过他的房间,本来就被管事的太监和彦秋误认为是有意而为之的,她也不想去趟这滩浑水。
不过听了楚越的话,元卿凌想了想,本来南宫泓生病就是自己有意而为之的,若是在他生病期间一点都不露面的话,确实有些前功尽弃的意思了。
她叹了口气,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一下吧,然后让彩云给自己稍微打扮了一下,向南宫泓的乾清宫里走去。
还在路上,便见一小太监掐着嗓子跑过去禀报:“陛下,王大人求见。”
那王大人若是没记错的话,是个御史,也是丞相那一派的人。
“这南宫泓怎么大病初愈就要开始工作了?”元卿凌轻轻的吐槽了一下,楚越摇了摇头:“还用说么,这是别家来打探虚实的。”
元卿凌站在南宫泓的房间门口,看着里面的侍女小厮毕恭毕敬的站着,彦秋走了出来:“乐公公,陛下病重,恐怕是没有办法见王大人了。”
那乐公公面色一遍,拉彦秋到一遍,悄声对他说:“陛下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听说好多人求见都无果,我们御史大人已经是第四次来了,次次都被关在外面。每次都是说陛下病重,但是问起来根本原因,你们乾清宫里的人倒是统一口径说不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得群臣怀疑啊。”
彦秋抬起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元卿凌,想了想,便对乐公公说道:“公公见谅,陛下确实病重,但是元姑娘已经给他配了药,并且姑娘的医术也很高明,就不劳烦御史大人和众大臣们费心了,陛下说了,等过些日子,他病好了,定自己去请王大仁上朝。”
乐公公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小太监们走了,元卿凌往周围看了看,好几个宫女蹑手蹑脚的跑走了,叹了口气,看样子整个宫里的眼线真的不在少数,估计今日里宫里的消息和皇帝召见的事情,不一会儿就会传到丞相里去了。
很快,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南宫泓重伤的消息,太后那一派的老大臣们感到非常欣慰,连下了早朝都在一起讨论这个事情。
“真是老天有眼,赶紧收了这个恶魔吧。”
“是啊是啊,朝廷里有这么一个昏君,真是国家的不幸啊,这南宫泓作恶多端,平日里一向杀人如麻,现在总算是遭报应了啊。”
连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对南宫泓病重的事情也是松了口气:“幸亏陛下生病,估计也活不长时间了。”
“是啊是啊,舒妃娘娘和太后娘娘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仁慈,唯独是陛下,自登基以来,宫里面被赐死的太监宫女,不都是因为他么。”
“是啊是啊,人还是要行善积德,否则啊,都跟他一个下场了。”
南宫泓对太后的做法也是早就料到了,派了自己的一众暗卫潜入后宫里去打探消息,很快,那些暗卫都阴沉着脸站在了南宫泓的面前。
“你们说吧,都听到了什么,后宫里面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暗卫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当着南宫泓和元卿凌的面把那些人说的话汇报出来。
“说!”
南宫泓拍了下床,言辞凶狠的说道:“朕养你们不是让你们有事瞒着的!若是你们再一个两个站在这里不说话,朕便都给你们割了舌头。”
暗卫见南宫泓动怒,接连跪下,其中一个狠了狠心:“陛下,旁的都说,您这次重病是罪有应得,是老天爷开眼……”
那暗卫的声音越来越小,南宫泓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