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小刘心里冰凉的心微微一颤。
末世前他也是一个阳光少年,无忧无虑,除了家里穷了点儿,他也会努力赚钱,补贴父母。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变得唯唯诺诺,畏首畏尾,受人威胁,不得不听从那些杀千刀之辈的人命令,成了他们手里的一把刀,一把吃人的屠刀。
杜雷的出现,就好像重新给他的生命注入了一股活力,让他的心开始慢慢鲜活的跳动起来。
朋友,竟然说要跟他做朋友。
他的朋友可全都死了啊。
“杜雷!”小刘喊了一声。
少年转身,笑得灿烂的看着他。
“小心点儿,提防着点儿。”
“我会的。”他当即应声,笑得没有一丝阴霾。
氺氺氺另一边。
趁着夜色,周埔和面无表情的往山上走去,走了一会儿,对面就出现无数个火把。
“这次出去怎么两手空空?”前方来人,站在最前面的人有些嫌弃的道。
是个年轻的男人,脸上几道疤痕,凶神恶煞,没穿上衣,赤着膀子,浑身带着一股狂躁之气。
人多势众,周埔和也毫无惧色,冷笑,“我要见老大。”
完全不顾及来人的嘲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年轻男人勾起了好奇,脸色微变,转身,身后的人当即很有眼色的绕出一条道。
越走越深,越走越深,远远看去,那最深处呈现出一丝丝的亮光,好像是吃人的野兽,引诱着蛾子飞蛾扑火,一旦上当,得到的只有最残酷的下场。
很快就到了寨子里。
有人迎着周埔和朝着其中最大的房间里走去。
踏进房间,周埔和的腿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随即踏了进去。
“老大。”
他微微低头,甚至不敢抬头看里面的人一眼。
“什么事?”声音很阴柔,但一下就能听出这是个男人,是一种很刺耳的带着粗粝的阴柔。
“下面来了一群人,有两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还有人带着空间。”
阴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激动,“你说什么?!”
他猛地来到周埔和身边,抬起他的下巴。
周埔和猛地抬头,见到了他嘴里老大的模样。
那张男女不辨的脸蛋上,画着漂亮的诡异的妆容,很高很痩,浑身都带着嗜血压抑的气息,压抑的人近乎窒息。
这种气质很独特,仿佛天生就生活在阴暗中,是暗夜的杀神,叫人不寒而栗。他脸上带着毫不压抑和掩饰的激动,整个人都逼视着周埔和。
“属下亲眼所见,那女人还从里面拿出一壶酒,估计里面的东西很多,很多。”周埔和语气有些艰难的回答。
那老大的眼眸更亮,眼底闪过一抹垂涎和势在必得,“马上抓了她!”
当然,他不是眼馋那些物资,而是另一些东西。
“遵命!”
周埔和恭敬的低头,道,“老大,明天他们就会上山,可以着手布置陷阱了!”
老大若有所思点点头,十分自然道,“到时候让阿左亲自出手,将那女人抓来!”
周埔和的脸色微微带着阴沉,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阿左就是先前讽刺他的那男人,仗着自己的异能厉害,还和老大一样是木系异能,在深林里如入无人之境,还有那副很阳刚的臭皮囊,深的老大喜欢。
“好了,埔和,你这张老脸什么时候能揭开,真是丑的我的眼睛疼。”老大很高兴,表情也真切起来,无比嫌弃的看了看他。
周埔和微微抱歉道,“这种形象出去,比较不容易引起别人戒心,下手容易一些。”
他微微抱歉,声音很年轻。
老大眼眸微闪,鼻息里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一场密谈结束。
第二天。
周埔和走进小刘家里,一张老脸笑得精神。
靳星星几人都坐在客厅,只有颜小夏和靳连琛不在。
“各位小兄弟们,你们收拾好了吗?我们现在抓紧时间。”
靳星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微微转头,没说话。
贾乐微胖的脸上带着歉意道,“实在抱歉,今天不能去了,我们当中有人生病了。”
周埔和扫视一眼那几人,却没见颜小夏,缺了两人,“是那小姑娘?怎么会生病?”
贾乐点头,“是生病了,从小带在身上的病,身体不舒服,要修整久一点。”
“可是宝物那里可不能等啊,今天不去,得错过机会啊!”周埔和眼底闪过一抹轻微的不悦,随即苦口婆心道。
贾乐摇头,“这是我们共同商量的结果,夏夏姐生病了,我们不能留她一个人,必须等她好,一起去。”
周埔和眼睛里闪过浓浓的阴霾,他昨天深夜才说动老大埋伏下来,他们不去,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想起那山寨里恐怖的男人,他不禁腿软了软。
不行,无论如何必须让他们去。
“那小姑娘住在哪里,我也会一点儿医术,可能看看她的情况。”周埔和笑着道。
“恐怕不行,我姐夫守在房间里,他不准人进去。”贾乐拦住他,很铁面无私道。
“小兄弟,你难道就不行让你的姐姐早点好吗?我的医术不错的。”
“夏夏姐又不是第一次犯病,她这是老毛病了,过几天就会恢复如初,不需要你看,她有药吃。”贾乐拦住他。
“小兄弟,就算几天后恢复,那还不得难受几天,我绝对她能够更快恢复。”
周埔和的心沉了沉,他现在严重怀疑他们临到头反悔,不想去了才让那女人故意装病。
不行,这群人就是个香饽饽,绝对要抓到。
周埔和一向聪明,懂得选择最好的方法,用最少的东西获得最大的利益,他们实力强硬,不好对付,智取才是最好的方法,尽量不要正面刚。
他正想进去,之间阿省和靳星星几人全都围了过来,杜雷更是不耐烦直接道,“老头你怎么回事儿啊?为啥硬要进去,不就推迟今天吗?又不是不去了,那宝贝长那儿也不会长腿跑了。”
周埔和脸色略微的阴沉,只是杜雷看不出来。
他继续道,“你就安安心心等夏夏姐病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胜算更大,放心,不会放你鸽子的。”
“反正你肯定进不去,那男人占有欲贼强,你想要窥伺他老婆,肯定会被扔出来,揍得脸亲妈都不认识,还不如识相点乖乖等着,免得一大把年纪被他揍。”
他说话秉持一贯的风格,毫不客气,直球得很。
周埔和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浑身的暴戾有些控制不住的散发出来。
“我擦,周老头,你生气了?”
周埔和猛地清醒,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暴戾,微微笑,“既然小姑娘身体不好,那上山的事情就再商量,我就先走了。”
他微微低头,掩下自己眼底的情绪,快速走了出去,身形挺直,完全不像个年纪很大行将就木的老人。
杜雷见他走了,微微撇了撇嘴,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没想到,你这张嘴还挺厉害。”靳星星看了他一眼,微微欢欣。
有时候,团队里智商最低的人出马,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家伙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说话却满是不讲理的蛮横,谁跟他对上都得把肺给气炸。
杜雷听了这话,眉毛一扬,顿时得意起来,“那时,我说话的艺术那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