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试图从温小暖的眼底看到破绽。
她搓搓手,坐了下来,笑道:“嗐,上次我们因为这个事就争执过。”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所以才买的,肯定不是想乱花钱。”
温小暖轻轻一笑,“我今天做了兼职,赚了几千块,本来就是打算给你花的~”
易慎行脸上的表情微顿。
她居然是为了他,才去赚外快的?
这句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但是仔细回想过去,她面对他真实身份的时候,确实有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硬气。
“委屈你了,好几个月才能放纵地花一次钱。”
温小暖轻叹一口气,“那些个人品不怎么样的富二代们,生活却可以那么奢靡,一瓶酒居然都要一万多,太可怕了!”
她说的话莫名其妙,几乎让易慎行有些误会她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但他自认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对家用遍了高科技技术都没得到他还活着的消息,她能有什么本领?
“什么酒?”易慎行下意识道。
他明明记得他们叫得最便宜的酒都两万以上了。
温小暖看着他的眼神,却误会他也觉得这个酒的价格离谱。
她温柔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眼底带着几分心疼。
“抱歉啊,没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等我以后赚了钱,几万块的酒随便你喝。”
温小暖目光坚定,“我会让你不羡慕任何人!”
“没过上好的生活,是爸妈作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易慎行皱眉。
他这句话没说主语,指的就是项慕山的爸妈。
据说是两人投资失败之后迷上了赌博,上亿家产亏空,导致了家族的没落。
“这个嘛……”温小暖一愣。
当然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温家千金,没有动辄几十万的零花钱,连千百块钱的外卖,她都负担不起。
但这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温小暖硬找理由,“可能因为我身体比你健康,所以我责任心比较轻。”
“你有看过那种小说吗?女a男o,女主外,男主内,我们就是那样嘛!”
易慎行认真地听了老半天,才发现她说的屁也不是。
他低声冷笑:“我看你不像医院的护士,倒像病号,脑子不清醒。”
温小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好吧,你不想主内,那我也主内,我以后养着你,好了吧?”
“我觉得你有个很优良的品德。知道是什么吗?”
温小暖双眼放光:“什么?”
“吃十堑不长一智。”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从跟她结婚到现在,易慎行自认为做尽了一个不合格的丈夫该做的任何事。
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该甩了他连夜跑了。
结果这女人居然任劳任怨地当冤大头,不是傻就是另有所图。
“虽然你这样夸我是好事啦,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小暖笑意盈盈,“我在外人面前可凶的,我只对你好!”
易慎行:“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夸……”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在九点之后就静悄悄的村子里格外响亮。
紧接着便是一阵闹哄哄的动作,隐约好像有人在喊村长。
易慎行的表情一变,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温小暖更是也着急地站起身,想去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八壹中文網
“等着。”易慎行拦住她的去路,“我去看。”
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这女人什么也不懂,身份又不一般。
要是被对家认出来的话,可能还会给他添麻烦。
“没事,别担心我,我跟你一起,我保证会保护好自己的!”
温小暖信誓旦旦地开口。
易慎行皱眉,他倒是还真没有担心这个……
不过最终他还是拗不过,带着温小暖一起赶了出去。
曾经安静的村头此时火光通明,村民围成圈,不知在看什么。
但从急切的声音里能够听得出来,情况还挺严重。
“你们这群土匪,流氓!快点把村长放了!”
“再不放人的话,我们叫派出所的来了!”
就在这时,又一声枪鸣声响起,一个人嚣张跋扈地呵斥。
“都他妈的闭嘴,谁再吵这把枪就不是往天上打,而是打你们脑门上了!”
温小暖闻声变了脸色,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前冲。
“法治社会,居然还有人这么无耻,居然拿枪威胁别人!我要报警!”
易慎行按住她的手腕,轻轻摇头:“不,他们这么大张旗鼓,恐怕是已经买通了人,没用的。”
更何况,要是真的警察来了,恰好查到他的身份,那就更麻烦了。
“那怎么办?感觉这些人好嚣张。”温小暖紧张道。
“静观其变。”易慎行顺手摸了把她的头,“别紧张。”
“老公,你真聪明。”温小暖发自内心地开口。
易慎行扫了眼她真心赞赏的表情,好像忽然间有点明白了。
怪不得他想方设法的作妖,这个女人都没想过离婚。
她该不会是,没事就在脑海中瞎脑补吧。
“我们是讲武德的人,只要你们不裹乱,绝对不会动手杀人,只问几个问题!”
刚才那个鸣枪的人大声开口。
“跟鬼子进村抓良民一样。”温小暖小声嘀咕,“好恶心。”
易慎行没再开口说话,目光不动声色地透过人群,看向叫嚣的那个人。
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是那把枪,他见过。
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人就是冲他来的。
果然,下一秒钟,那人继续问道:“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人在附近的山上,见过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
温小暖瞳孔微张,心里一惊。
那个流氓男,居然还有仇家?
众人对视一眼,紧接着开始窃窃私语,但却没人回答。
拿枪的男人瞬间把枪对准村长的下巴,声音狠厉:“老头儿!你掌管村子里人员流动,我可听说你们村子里来过新的人!”
“老实交代,是什么人?不说今天脑袋给你打开花!”
村长的玳瑁镜已经滑到了鼻梁下面,脸上还有些细碎的伤口,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蓬蓬的。
在夜晚的风中,花白的头花颤颤巍巍地飘着,看着颇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