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问心无愧,我自己心里清楚。”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小鸣,他骂你的话,我不认,你是他亲生的。”
孙鸣彦抿紧了嘴唇,这个对于他来说,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倒希望自己不是。
有这么一个恶心的父亲,对于他来说是一生的污点。
“当时你病的严重,他说如果配型需要父亲的肾源,他就不会再留你这个儿子,宁愿直接把你掐死。”
康岚嘴唇苍白,轻轻颤抖。
“我害怕他真的这么做,就改了检查单,把你的血型改的和我一样。”
“假装你可以跟我配型成功,这个没文化的畜生,却一口咬定你不是亲生的。”
孙鸣彦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他自私自利,这辈子在乎的只有自己。”
康岚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落了下来,“可我没有办法,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只会落人口实。我就只能忍。”
温小暖十分不认同康岚的话。
但也没有办法改变了一辈人心中的想法。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小暖。”
康岚目光转向她这边,“我不是一个好的母亲,骗了你很多年,其实你并不是温贺春的孩子。”
“什么?”温小暖震惊,“那我是谁的孩子?!”
康岚摇了摇头,眼底带着无助的泪水。
“他跟我相恋的时候,我一直恪守底线,没让他碰过我。”
“直到他向我求婚,我才决定把自己交给他。”
“但那天晚上我被灌多了酒,走错了房间,我遇到了一个陌生人……”
她的话说到一半,已经几乎有些说不下去。
浑身上下抖的不像样子。
温小暖迟迟没能回过神来,跟母亲几乎相同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把她的心包裹住。
掀开了她的伤疤。
她本以为那个伤口只要盖住,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现在温小暖才意识到,它会永远竖在那里,就像是一根刺。
孙鸣彦连忙扶着康岚的肩膀让她坐下,轻声的安抚:“妈,你不用着急慢慢说。”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其实不给温贺春这种畜生生孩子也是好事。”
康岚抹了把眼泪,继续陈述。
“那是一个陌生的人,我不认识。我拼命的挣扎叫喊,都没有任何的用,他的力气很大。”
“你们知道有多可笑吗?这个男人对我动了手之后,居然还留下了一个东西,说让我以后去找他。”
“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回到了温贺春那里,庆幸的是他也喝多了就一无所知,还以为那天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
康岚终于把压在心中的这块石头给说了出来。
整个人仿佛都轻了几分似的。
“那你之前……没打算告诉他吗?”孙鸣彦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我患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那天的记忆十分混乱,基本记不清楚了。”
康岚身子微微颤抖,“是那天温贺春来找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才把混乱的记忆拼了出来。”
她把日记本摊开来,上面蓝色的字迹已经隐隐有些褪色。
看起来就好像是谁的眼泪落在上面一样。
日记本上写的是那天的内容。
不过因为精神问题,她写的颠三倒四。
只大概说明了,她好像见到了一个跟温贺春截然不同的人。
日记本的最中间,夹了一个小小的吊坠。
康岚苦涩的笑了一下:“这个东西就是那个男人给我的。”
“孙山槐走投无路的时候才翻出来了这个,还想把吊坠给卖了,可惜这个东西并不值钱,他的算盘打错了。”
易慎行垂眸扫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于是他轻声开口道:“你想找那个人吗?我可以拍个照,或许有办法打听到。”
康岚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迅速的摇了摇头。
她声音发颤:“不!不用!”
“这段记忆对于我来说已经很痛苦了,我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没有兴趣知道他是谁!”
易慎行沉默地点头,神色有些复杂。
通过刚才康岚的陈述,他回想起了一段记忆。
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好像也被他用同样的方法给对待了。
甚至就连留下东西的方法,都一模一样。
他在想,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也像康岚一样。
留下一些难以言喻的心理阴影。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略微转向了温小暖。
看着她同样紧皱的眉头,把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
那个女人即便是出现,他也只能给予经济上的赔偿。
其他的东西他给不了也给不起,因为他已经有小暖了。
他心情复杂,也没注意到温小暖微微颤抖的手。
“老公,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跟妈妈聊。”温小暖轻声开口。
易慎行点了点头:“好,不打扰你们。”
说完之后他直接转身离开,丝毫没有要窥视的意思。
刚出去没多久,苏恒就给他发过来了一条消息。
是一节长达一分钟的视频。
孙山槐被双手绑着吊了起来,脑袋时不时的被摁进水中。
他的他的口鼻中已经流出了血水,然而却无人在意。
孙山槐整个人仿佛只剩了半条命,有气无力的,仿佛马上就要死了。
【还继续吗?】
易慎行扫了眼苏恒发过来的文字消息,面无表情的回。
【继续,只剩一口气为止。】
这个男人,当初让小暖一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这些折磨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苏恒见他有空回自己消息,就知道这会没事,于是打过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颇为无奈的开口:“老大,我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特助,现在都在您的指导之下,快变成特务了。”
“连用私刑这种事情我都敢干了,以后我要是被抓走了怎么办!”
“没事,抓走了以后我给你兜底。”
易慎行淡淡的开口,“毕竟我们公司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解决这种问题还是很轻松的。”
“等下,不是法务团队吗?为什么是医疗团队?”苏恒在电话那边夸张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