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浑身是漫无边际的疼。
仿佛我身上的零件都被人拆了重装似的。
头晕,迷迷糊糊的。
尽管是已经醒了,却还是睁不开眼睛。
嗓子眼就像是有一张砂纸在摩擦,难受的冒火。
脑海里不断的搜寻着记忆碎片,想要从中找到关键点。
我……
昨晚……
墨景渊他……
想到这,我犹如被从头泼了一盆冷水。
瞬间清醒,浑身冰冷。
只不过,在我睁大双眼的那一刻,看到的并不是墨景渊的脸,而是柳西霆守在我的床边。
我倒吸一口凉气儿,赶紧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身体。
此刻我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睡衣,然而就当我撸起袖子和裤脚的时候,发现身上没有一丁点儿暧昧的痕迹,只是浑身无力又疼痛,脑袋晕晕沉沉。
柳西霆见状,担忧的握住我的双肩,“司甜,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我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对上柳西霆的视线,他温柔的眸子犹如秋波,让我安心下来的同时又忘不了昨晚的经历。
我咬紧嘴唇,纠结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问道:“二爷,我……”
见我是这副反应,柳西霆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赶紧解释,“哦,司甜,你不要误会,你身上的衣服是我让柳姝帮你换的。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发烧了,浑身冰的让人害怕,吃过药之后才发了一身的汗,之前的睡衣早已经被汗水浸透,所以我便让柳姝帮你换了一身新的!”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明白,昨天晚上我不适合墨景渊在一起……
而且当时我没有穿衣服呀!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可能是梦,也不可能是幻境,我的感知那么的真实。
可我身上的那些痕迹又去哪儿了?
难道真是我在泡澡的时候着了凉,所以发烧之后便迷迷糊糊的产生了幻觉?
这一切未免有些太说不通了。
“司甜,司甜?”
柳南风轻轻唤我,然后又扶着我再次躺回床上,顺便帮我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
“你说你也是,不舒服也不提前喊柳姝,他们一生就这样自己生生地扛着,要不是我回来得早,恐怕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我抿紧嘴唇,被子下面的那双手不停的搅在一起,“二爷,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是躺在这张床上,并且身上穿着睡衣睡着的吗?”
柳西霆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但很快他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紧张问我,“是我走了之后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吗?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没,只是做了很多噩梦,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柳西霆温柔的替我挽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傻丫头,只不过是梦而已,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安心的再睡一会儿。厨房里温着粥,你什么时候饿了,我便让他们什么时候去端。”
我摇了摇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主要是弄不清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二爷,我还真是想睡一会儿,你也忙了一夜了,要不你也回去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醒过来,咱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柳西霆心思如此缜密之人,又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
他再次温柔的替我掖好被角,然后轻声开口,“我就在你隔壁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你有事大声喊我便可。不用像对柳姝他们那般不好意思,因为此时和你最亲的人便是我!”
心中划过一股暖流,现在的柳西霆确实是我坎坷人生中的唯一一道光了。
柳西霆离开房间之后,我并没有睡。
而是强忍着身上的酸疼,从床上爬了起来。
像是魔怔了一样,将自己身上脱了个精光,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可从头到尾真的是没有半点痕迹。
浑身上下的皮肤,依旧如从前那般,像是拨了壳的鸡蛋,白皙嫩滑。
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墨景渊有多么疯狂,迫使我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每一寸都留下了专属于他的痕迹。
今天早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
还有我浑身的疼,是因为发烧导致的?
不应该是墨景渊索求无度导致的吗?
不可思议,这一切简直是太迷了。
我匆匆的穿好了衣服,再一次躺回被子里。
神神经经地将被子从里到外闻了一个遍。
除了清新的洗衣粉味道,没有一丝雪松的气息。
脑袋越发昏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比正常的体温高出一些。
原本还因为这些不可思议的事儿而烦恼,可谁知,最后竟然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
墨景渊的城府与可怕,是我所不能想象的。
直到第二次醒来,我仍旧不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只是梦境罢了。
我是切身实际的经历者,每一次碰撞的真实触感,都像是有一把刀子,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头上。
尽管是我想忘,它们也挥之不去。
“司甜,起来喝点粥吧?”
柳西霆细心的为我端来了温度正好的粥。
作势就要在床上为我,但是被我拒绝了。
这次醒来我整个人好了许多,下床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不过一边吃,我一边问柳西霆,“二爷,你回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所以也没来得及问你,你跟黄仙商议的事情,他们答应了没有?”
柳西霆拿起桌子上的手帕,小心翼翼的为我擦去嘴角的粥渍,“这点小事还是能答应的。”
“他们有没有说多长时间会有结果?”我迫不及待的问。
因为我现在太想解开眼前这所有的谜题了,仿佛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却冥冥之中和我牵扯到了一起。
柳西霆嘴角上扬,安抚我道:“别急,我们要给人家一些时间,并且你生病了,这几天也应该好好养着身体。”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语气笃定地对柳西霆说,“二爷,我只是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着了凉,喝两天药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也耽误咱们的进度。”
柳西霆“嗯”了一声,紧接着有些犹豫的开口道:“黄仙一族的人说,墨景渊前不久也去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