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下意识的都以为是玄凤是要把自己的内丹暂时借给裴纾岑保命,就像柳二爷把内丹交给我一样。
可玄凤俯身下去,只是朝着裴纾岑吹了一口气。
紧接着裴纾岑浑身抖了一下之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这时候玄凤又转头朝我们嘿嘿一笑,“本阁主的内丹是不能给她,但是可以暂时渡给她一点仙气儿,接下来每隔一个时辰给她渡一次仙气,就算是我挺不住的时候,柳二爷也可以帮忙。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咱们那位柳大小姐吗?”
说着玄凤便朝柳湜婉挑了挑眉。
柳湜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在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愣了几秒。
紧接着就怒气冲冲的指着玄凤,“你神经啊?你愿意救你自己救,本姑娘没功夫陪你瞎闹!”
柳湜婉没等大家说话,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
其实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柳湜婉是一个这样跋扈的性格。
久而久之的相处,我才发现这才是她的本性。
而且她又是柳家所有兄弟姐妹里最小的一个,柳老太太又格外宠爱。
父母不在身边,估计也是被溺爱坏了。
“司甜……”
裴纾岑声音虚弱的喊了我一声。
我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凑到裴纾岑面前,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裴纾岑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慢慢的自己坐直了身子。
玄凤趁此机会赶紧抽身,将柳西霆拉到了一边嘀嘀咕咕的。
但我也听到了几句,好像就是在说裴纾岑身世的事。
毕竟玄凤在三界内的地位也不一般,对于天帝的女儿们不可能没见过,有所怀疑更是正常。
我则是把裴纾岑从地上扶了起来,将她扶到了沙发上。
撸起她的袖子之后才发现,那条蜈蚣蛊虫就像是在我身体里时一样,此刻正一动不动的躺在裴纾岑的血肉里。
裴纾岑在看到这样的画面之后,竟然别过头低声啜泣起来。
我知道她肯定害怕极了。
于是安慰的将她的头放躺在我的腿上,轻声对她说道:“纾岑,我们坚强一些,现在炁山神君去找解药了,到时候只要拿到解药,这蛊虫自然可以逼出来!”
裴纾岑强忍着自己恐惧的眼泪,用力的点了点头。
“司甜,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你很优秀,很厉害。
毕竟你是天帝的小公主,和柳湜婉一样的存在。
家里最小的孩子,又地位如此尊贵,怎么会没用呢?
只不过,这些话我不能告诉她。
甚至我怀疑,这是她要完成历劫的现象。
因为我听柳西霆那么说,他们仙神快要历劫成功的时候,最后一关总是最难过的。
没有例外。
而我唯一能希望的就是,这是裴纾岑的最后一关了!
正当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裴纾岑这个问题的时候,玄凤和柳西霆便从一旁走了过来。
玄凤一脸漫不经心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裴纾岑,裴纾岑也立刻从我腿上起身,坐直了身体,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脆弱。
这时候柳西霆先开口说道:“我和沉煞阁主刚刚已经给炁山神君传过音了,他说马上便可回来!”
我一听。激动的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真的?”
玄凤则是有意无意的打趣我,“这玩意儿那里还有假,谁愿意骗你这个?”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而是继续满怀期待的问柳西霆,“二爷,墨景渊他可曾说他拿到了解药没有?”
玄凤又是抢话道:“没能拿回浪曼珠沙华的花粉,那他还回来做什么?”
这次我真的是气不过了,上去给了他一脚,他也灵敏的躲开了。
于是撇了撇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总是能把它演绎的这么淋漓尽致!”
我又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哪里凉快哪呆着去,我现在没工夫和你斗嘴!”
玄凤一脸不屑,“不是你没工夫和本阁主斗嘴,而是本阁主懒得跟你计较!”
“你……”
正当我气的指着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柳西霆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然后温柔的朝我摇的摇头,示意我不要和玄凤这样。
玄凤这次倒比较识趣,见我快要发火了,他一溜烟从外屋跑了出去。
我又回头问柳西霆,“二爷,你们不是说墨景渊一时半会回不来吗?”
柳西霆微微皱了下眉,“说起这个,我们也觉得挺疑惑的,按理说他一时半会儿就是回不来,可这次竟然这么快!”
“该不会是那冥王给了他假的花粉吧!”
我心中的疑惑马上得到了柳西霆的否认。
“这绝对不可能,冥王绝对不会给他假的花粉!”
我见柳西霆说的如此笃定,心里越发不明白了。
“为什么?”
柳西霆浑身突然一怔,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纠结与闪躲的意思。
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会是这样的一种反应。
然而就在这时,裴纾岑从沙发上起身,缓步朝我们走了过来,“炁山神君真的拿到了解药吗?可以把这条虫子逼出来了吗?”
我安抚的拍了拍裴纾岑的肩膀,“放心吧,墨景渊那个人虽然说冷冰冰的,但是他要是拿到了解药,那就一定能把这蛊虫逼出来,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他都不会做的!”
听我这么一说,裴纾岑才安心的点了点头,“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安心许多!现在我没有任何亲人了,唯一有的就是你这个朋友!”
我微微一笑,没再说别的。
如果裴纾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的话,那么我现在一定会热络的和她拥抱在一起,甚至和她承诺,以后她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可她不是,她是天帝的九公主。
这就意味着她在凡间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来自于神仙必要的历劫。
如果她历劫成功了之后,回到天界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记得我是谁。
尽管记得,到时候我们身份如此悬殊,又怎么能做朋友?
就在这气氛逐渐尴尬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柳湜婉大喊一声,“景渊哥哥,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