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件碗暖的披风落在了我的肩上,同时还有江逾白那带着几分无力的嘲讽,“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在你身边。”
这次我没有甩开江逾白的衣服,而是紧了紧就往回走,往山上的方向走。
江逾白一直在跟在我身后,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半山腰的时候,周围的喧嚣彻底消失,我才停下脚步。
微微侧头问道江逾白,“你导演了这么一场好戏,也没有好好看戏,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江逾白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还得跟我一直硬下去?”
我长叹一声,“不想硬了。”
“哦?”江逾白朝我走近。
“现在整个三界还有谁记得我是老冥王的女儿?还有谁记得我是曾经不顾自己的性命,甚至以一己之身的灰飞烟灭,去换得天下苍生的安稳,还有天界的安稳?”
江逾白的眼神中渐渐显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怜悯之色,随即他又问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抬头,毫不犹豫的对上他的视线,“和你联手,拿下整个三界,报复那对狗男女!”
江逾白的眼睛微微眯紧,“你明知道墨景渊是因为裴纾岑对他用了迷合符,所以才变成那样的,你也要报复他?”
我看着江逾白,态度很是笃定,“那我问你,这要是你的话,你会被裴纾岑下了这种迷合符吗?”
“不会。”江逾白回答的斩钉截铁。
“所以啊,墨景渊怎么就被下了这迷合符呢?”问完我没有等江逾白回答,继续问道:“那你要是中了迷合符会爱上裴纾岑吗?”
江逾白似乎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这么的反常,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打量,“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死心了,你能对我好一点吗,小白?”
一句小白几乎是将江逾白所有的回忆都勾起来了,他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一瞬间就软了下来。
但是他很快转身,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并且故作冷漠的对我说,“外面风大,先回去吧!”
我也没有继续逼他,而是乖乖的随他回了折多山。
回来之后魅娘像是有什么事要跟江逾白说,转眼却看到我跟在江白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
“怎么?舌头被狗叼走了?”江逾白的语气很是不悦。
魅娘依旧是没有说,眼神却一直在盯着我。
我既然看出来这事了,就也不能继续装傻,所以越过江逾白,打算回自己的院子。
“我有点累了,先回了。”
不过,我刚走了两步,就被江逾白一把拽住胳膊,重新拉了回来,“在这等着听,听完再走。”
然后他又一脸怒气的对魅娘说:“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还能活着站到我面前,所以我劝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哦底线!”
魅娘头更加的低了,唯唯诺诺的回答一句,“是。”
“到底有什么事?”江逾白拉着我站好。
魅娘这时候才缓缓抬起头来,“魔君,我觉得眼前的局势怕是不太乐观,之前天界处处依着我们,捧着我们,那是因为三途间的事太过于棘手,甚至当时如果我们执意不与天界合作的话,也是有几分胜算的。现在事情已经逐渐平静,怕是天界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对我们下手啊!”
“呵呵。”江逾白小的很是瘆人,“你这是怪我没脑子害了你,还是觉得你想到的我想不到?”
魅娘吓得浑身一直在抖,“魔君,我没有那个意思。”
江逾白冷冷的看着魅娘,“别在你面前卖弄那些小聪明,好好的活着就是你的首要任务。”
“是。”
魅娘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走吧。”江逾白对我说,“回你的院子。”
我点了点头,就随着江逾白一起回了我的院子。
进屋之后,江逾白先我一步开口道:“对于刚刚魅娘说的,你是什么意见?”
我嘴角轻扬回答道:“她那种有用的人对你来说都是人微言轻,我这种没用的凡人又能说什么?”
话落,我没等江逾白说话,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觉得魅娘刚刚说的有道理的,今天我听墨景渊那个意思也是在催促着裴纾岑逼天帝作选择了。虽然你和裴纾岑曾经合作过,但是她这人不可信任,最起码不可以完全信任。”
说完,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但是没有喝完,就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
放下水杯才发现此刻江逾白正在紧紧盯着我看。
我一脸疑惑的问他,“怎么了?我身上有东西?”
江逾白摇了摇头,“今天下山一趟,你像是变了个人。”
“呵呵。”我苦笑,“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家,没有依靠……”
江逾白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悲伤的心情,也意识到了他无意间的一句话勾起了我的伤心事,所以起身走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司司,老冥王不是我杀的,司夜也不是。”
他的一句话让我浑身一震,简直是难以置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不是江逾白,怎么可能?
那还有谁能这样做?
我父王还有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和善待人,哪怕是管理冥界这样的地方,也从未结下任何仇怨,怎么还有可能是别人下的手?
若说之前的真相不好接受,却也不是眼下这样。
江逾白意识到了我的异样,于是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肩膀,“你是不相信我能有一点好?”
我回过神来之后,浑身瞬间放松了下来,如实回答道:“我是想不到还会有谁和我父兄有仇,一定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江逾白饶到我的身前,缓缓的蹲下身,抬头仰视着我,“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非要杀了你的家人?”
仔细一想也是,他跟我的家人也没有什么仇怨,若说只是为了当时的身份,也实在是没有必要。
“那你再仔细想想,在你上一世死后,谁会是那个最恨你父兄的人?”
江逾白话音一落,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了。
我的第一反应怎么会是那个名字呢?
不,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