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来做定夺。
绕来绕去,最后这个难题还是绕到了我的身上,我还是这个唯一的决策人。
就在我内心乱成一团的时候,柳敬霆又补充了一句,“司甜,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之所以让稚鱼去做诱饵,并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孩子,而是因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还有,无论是稚鱼,还是其他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都要竭尽所能的护她周全!”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大哥,你真的能够保证稚鱼的安全吗?”
从之前在凤鸣山上,我随柳西霆叫了柳敬霆大哥之后,基本上也就如此称呼了。
柳敬霆神色非常笃定的点了点头,“相信我,不止是我,其他任何人都是一样,都会将稚鱼平平安安的给你带回来!”
我咬了咬嘴唇,低头看向怀里的稚鱼。
这孩子的异瞳,当初被蛇骨封印之后,一直以来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
可是这一次之后,她就要承受异瞳给她带来的痛苦了,具体是什么痛苦,又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未知因素。
“司甜,真的没有时间了,如果再等下去,恐怕牧民村的人就都完了!”柳姝在一旁提醒我。八壹中文網
黄月和柳呵呵则是安静的站在我身后,任何意见都没有发表。
但是我也感觉得出来,他们同柳姝还有柳敬霆一样着急。
最终我在踌躇很久之后,还是选择把孩子交给了柳姝。
柳姝有些欣喜的回头看了柳敬霆一眼,然后又转头对我说,“光是把稚鱼交给我们还不行,你可能还需要陪我们走一趟!”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理解,“如今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一点法术都没有,若是去了岂不是给你们添麻烦?”
柳敬霆则是直接否决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把稚鱼带到了牧民村,若背后之人真的是草鬼婆的话,那她岂不是一眼就能识破这是一个圈套?”
这样一想好像也有些道理,所以我赶紧收拾了一下稚鱼要用的东西,丝毫没有考虑,就决定要陪柳敬霆他们一同去牧民村。
家里则是留给了黄月和柳呵呵照看。
原本以为在杀了江逾白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所有的厄运都已经结束了,我们也可以过上平淡的生活。
但没想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事情永远没有真正的结束。
等到了牧民村的时候,远远的在村口外面,我就看到了柔儿的身影。
柔儿见到我之后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带着孩子过来的!”
“柔儿,如今我没有法术,你可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她本身的寿命就只有十年,我不想让这个孩子死在我们手里!”
柔儿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放心吧,这原本就在折多山附近,所以对于地形我是非常熟悉,并且占有优势的。而且这次折多山的大爷也参与其中,更是锦上添花,所以你相信我们,一定会完整的把孩子给你带回来!”
我抿唇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柔儿先是安排我和稚鱼进了其中一位牧民的家里,而这位牧民的家正好处于这片基地的最中心。
我也一瞬间明白了他们部署的计划。
若是今晚引得那雪弥勒过来的话,也就是说他要穿过层层包围,到达牧民村的最中央,才能找到稚鱼。
而柳姝还有柔儿,以及柳敬霆他们三人则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捉到雪弥勒。
我抱着稚鱼始终就在这位牧民的家里,他们为我点上了炭火,一直帮忙照顾孩子。
柳敬霆带着柔儿还有柳姝,则是在整个牧民村设下了层层法阵,看样子今晚是势在必得。
只不过,我难以想象,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活捉了那个什么雪弥勒,从而发现背后之人真的是草鬼婆,那到时候我又如何面对草鬼婆和松达?
如果真的是草鬼婆的话,想必松达也会和他们在一起,此时此刻应该是一家三口团聚,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牧民村伤人呢?
难道真的和柔儿推断的一样,松达的父亲从被草鬼婆救出来之后,发现身体亏损严重,需要吸食大量的经血才能恢复过来?
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疑惑,渐渐的便等来了夜幕降临。
最后是柔儿进来又嘱咐了我一遍,“司甜,你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法术,和从前大不一样,所以一会儿你只需要好好的抱着稚鱼,就像往常一样,该怎样就怎样便好,不要刻意的去做些什么,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其实我也害怕自己一会儿再逞强,或者是下意识做出来什么样的举动,从而破坏了整个计划。
所以也一直在心底戒告自己,千万要冷静。
陪在帐篷里的其他两个牧民看这样子是夫妻俩,但由于我们需要沟通有些障碍,所以自从进来之后,我们也没说上几句话。
可看他们此时的样子,也是分外紧张和带着些许惊恐的。
直到天彻底黑透,帐篷里又添了两盏煤油灯,之后外面才有了一丝丝动静。
像是一阵邪风四起,山谷在哭号,枯枝在尖叫一般,光是听着声音就让人忍不住浑身一抖。
帐篷里的牧民夫妻也是紧紧的抱在一起,似乎只有此刻的相偎相依,才能让二人稍微有些安全感。
我低头看向怀里的稚鱼,只见孩子猛地睁开双眼,其中一只眼睛迸发出一阵红色的火光,闪的我忍不住伸出胳膊去挡。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那种阴森恐怖的声音也越来越强烈了,甚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猛地撞击地面,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响动。
我心里瞬间一紧,很清楚那外面的怪东西离我越来越近了。
虽然稚鱼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光让我很难受,却依旧死死的抱住孩子。
砰——
一声巨响传来,帐篷被腾地掀起,同时剧烈的寒风迎面扑来,像是一把把小刀子刮在脸上似的,使皮肤也跟着生疼。
“吼——”
听到这近距离的狂吼,我猛地抬起头来,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