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重复一遍，“你之后就没有想说的了？这意思就是当初你确实是那么干的？”
面对我的质问，黄月很明显是哑口无言。
我看着她身上的血水和地上的雪融为一体的时候，也曾产生错觉的在想，到底是什么改变了黄月？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从始至终我连这些都没有发现？
江逾白应景的朝我递过来一条鞭子，一条布满荆棘的鞭子。
“司司，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没有任何的术法，不会一下子让她死，但是也会让她生不如死，这才是真正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我低头晲了一眼江逾白递过来的鞭子，再看黄月此刻没有皮囊，只有一张脸梨花带雨的模样。
若是这一鞭子抽下去，想必身上会很酸爽吧？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的犹豫，而是接过来了江逾白递来的鞭子。
就在我接过鞭子的那一刻，黄月瞬间更加惊慌了。
“不，司甜，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曾经和你经历了那么多，在你最艰难的时候，都是我陪在你身边，我照顾你，照顾你的孩子，你不能恩将仇报！”
她竟还想试图拿过去的事，来唤醒我内心的善意，从而今天再放她一马？
不，不可能了。
就在我今天知道，因为自己那可笑的善意，差点断送了自己儿子的性命，而且我还亲自放走了这个杀人凶手。
我的心好疼，不，也不是疼，是那种窒息的难受。
凭什么？
凭什么每个人都可以肆意践踏我的真心？
凭什么善良的人不得好报？
作恶多端之人却长命百岁？
难不成这个世界早就不能声张正义，早就不能容下纯净的白了吗？
只有变成一片黑暗，大家一起黑，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不介意黑化的更彻底一些。
我抖了抖手中的鞭子，“黄月，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的情分在你对无恙做那些事的时候，就已经是彻底结束了吧？”
“但当时我不知道你是对无恙下了死手，被别人拦下的，要是知道，当时我就不会放过你。”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也不晚，正好可以亲自送你一程！”
见我扬起鞭子，黄月满脸愤恨的朝我吼道：“凭什么？我只是恨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围绕着你转？凭什么我们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会被看见？凭什么你都和江逾白这个大魔头在一起了，墨景渊还是对你死心塌地，我只是不明白凭什么？？”
我冷笑，并不急着挥下鞭子，“对啊，你问的对，我也是纳闷凭什么？可是谁又能给我答案？”
黄月此时双臂支撑着上半身，异常艰难的抬起头来对上我的视线。
我能感受的出来，她对我有多么的恨。
虽然我也不明白这种恨究竟是来自于何处？
单单的她爱上了墨景渊，就能使一个人忘记自己的初心和本性吗？
“你说你爱墨景渊？你爱吗？他死在了你身后这个男人的手里，你可曾为他做过什么？”
说到这，黄月像是疯了一样，狂妄大笑道：“哈哈哈，对，你做了，你做了对不起阿渊的事，你在阿渊死后第一时间和你身后的这歌大魔头上了床，你身上此时还有这大魔头留下的爱的印记，你就是这样一个浪荡之人，没有男人的滋润你一刻都活不了，阿渊就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
啪──
一鞭子猝不及防的甩了下去。
甚至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用上也不足以发泄此时我内心的怒气。
这一鞭子，入目皆是一片血花四溅，皮开肉绽。
仿佛是那冥界往生路两边的曼珠沙华，简直是惊艳。
“啊──”
黄月仰天撕裂长吼，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就是死不了还能要她半条命。
“司司，你看我就说了，这才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你跟她废什么话？这样多好？”江逾白的声音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可我现在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因为刚刚的那一鞭子就好像是觉醒了我身上的某种血液，让我浑身变得沸腾起来。
尽管是这样，黄月也依旧是强着劲的在对我说：“司……司甜，你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活该！哈哈哈……你注定不能和墨景渊在一起，反而是我，我死了就能见到阿渊了，我就能告诉他，你……你和这个大魔头睡在一起，就在……就在他死的那一天，哈哈哈……”
啪──
啪──
啪──
我又是卯足了劲，狠狠的给了她三鞭子。
我不想听到她说的这些废话，更不知道是哪一句在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让我心底的愤怒一下子飙升到了尽头。
我看着那些鲜红的血，混合着被荆棘刮下来的烂肉，一点点的蹦起，又落在厚重的雪地里，浑身的血液就更加的热烈。
像是有用不完的力量，今天就是来发泄的。
“黄月，上一次我就告诉过你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已经是尽了，今天我就把那天没做的事补上，不过你想先我一步去见墨景渊是不可能了。因为我并不想让你死，只想让你这样活受罪！”
我的脸上有从黄月身上溅来的血，我能感受到那种温度，却也是被这空气中的冷瞬间同化。
黄月整个血肉模糊的身体在雪地里拼命抖动，此刻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逾白拿着一块犹如雪花一样洁白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擦去我脸上的血珠，然后声音邪肆的说道：“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美。”
我睨视江逾白，“当这鞭子落在你身上的时候会更美，你期待吗？”
江逾白为我擦脸的手一顿，随后又是那让人恶心的笑，“你期待我就期待。”
我一把推开江逾白，然后又是一鞭子甩到黄月的身上。
眼见着黄月就禁不住几鞭子了。
可黄月却仍旧是极其虚弱的放着一些狠话，“司甜……你记住，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真爱……生生世世与这魔头纠缠……生生世世爱而不得，哈哈哈……”
啪──
我又是甩下去一鞭子，我也知道，黄月这是在故意激怒我，为的就是让我快多打她几鞭子，让她快点结束这种痛苦。
就在这时，江逾白出声彻底浇灭了她的这种幻想。
“司司，你尽管发泄，只要今天我不让她死，就算是她的魂魄到了冥界的往生路，哪怕是渡了忘川，也会被带回来接着受着。毕竟冥界现在是咱家的，咱说了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