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势慢慢变得险峻了起来,已经完全没有路了,我们必须要翻过前面的一片高地,才有可能找到那三个女佣,但是那片高地并不是何总这样的体质能够翻越得过去的。
何总一开始不服气的要自己尝试,但是尝试的结果很失败,虽然明绯绯非常仔细的给她讲解了注意事项,还亲自做了演示,可何总还是没有办法成功翻越。
最后我把身上的所有负重都抛给别人,连手里的罗盘也递给了明绯绯,让明绯绯看着路线,我背着何总过去。
“我是不是很没用?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自己跟不上队伍的情况,以前我在各方面都是一直在前面领跑的。”
我笑道:“何姐,小时候一篇课文上写的,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和不擅长的领域,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的优势全都占完了,你在你的领域里取得的成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何总还是兴致不高,问我:“你和明绯绯认识很久了吗?我看你们两个很有默契的样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才在你招鬼问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过去帮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迈不出那一步。就算我对那个流程比明绯绯更熟练,我也没有办法走过去参与,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在你们的领域,我突然变得胆怯,变得畏首畏尾了起来。”
“何姐,你最近压力太大,真的是有点想多了,等令尊令堂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您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就算工作再忙,都得赶紧给自己放个假,身体是本钱,亏了啥都不能亏了身体。”
“你会娶明绯绯吗?”
本来我想岔开话题,结果何总直接问了出来。
我诧异的看了何总一眼:“何姐,现在令堂还没有入土为安,那三个女佣的下落也还没有找到,现在真的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何总叹了口气,眼神又落寞了下来。
“何总,你到底怎么了?”这个问题我已经是第三遍在问了。
许久,何总才回了我一句:“我感觉到我母亲了,她说她希望我能够幸福,能够找到一个可以给我带来幸福的男人,而且,她已经有看好的人了,她希望能够在入土为安之前,看到一些自己想看的事情,否则,她不论葬在什么地方都睡不安稳。”
我一愣,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何姐,你这话不是认真的吧?”
何总道:“我母亲的骨灰就在我背上的包里,你觉得我会在这时候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我说不出话了,何总确实对我有一些想法,可绝对没有夸张成这个样子,但是,何总母亲的态度却是很明确的,我几乎已经确定,何总母亲已经把我当成了她们家女婿的第一人选。
这老太太不会是要让我和何总发生点什么,才肯入土为安吧?
这事儿整的,我汗都快下来了。
老太太生前死后都不得自由,特殊得生活环境肯定会造成特别得性格,而何总的幸福对她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如果她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可以给何总带来幸福的人,今天她能干出点啥事儿来还真不好说。
本来觉得今天晚上只要对付诡三爷的法阵就可以了,没想到还得对付这个老太太,这老太太简直比诡三爷的法阵还难搞定。
我该怎么做?实话跟何总母亲说,我已经名花有主,您让女儿另选良人吗?老太太能听吗?会不会直接发起火来,把事情搞得更加没法收拾?
可是,如果不跟老太太解释清楚要怎么办?糊弄糊弄她,打发她入土吗?老太太有那么好糊弄吗?
我脑子乱的一锅粥一样,真不知道这一关应该怎么过了。
我还真的是服了上一代人的思维方式了,怎么就那么习惯控制别人,怎么就那么习惯什么事情都自作主张?
九爷临终前把我的终身大事给安排下了,何总母亲刚得了一点自由,就打算把何总得男朋友给定下来,你们考虑过我们得感受吗?
当然,九爷给我安排得这桩婚事我并不反对,而且对九爷非常得感激,但是,何夫人您这么干就有点不妥当了吧?我好心好意帮你,想要送你入土为安,您怎么还打起我得主意来了?
我没有再跟何总说什么,一个人低着头往前走,何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得给我擦一擦汗,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得往前行进。
终于到了高坡的顶上,陈叔拉了我一把,把我们两个拉了上去。
我问陈叔:“明绯绯呢?”
陈叔指了一下前面得一个草棚:“在棚子里面?”
我一愣:“在棚子里面?这里怎么会有个草棚?明绯绯到草棚里面干什么去了?”
陈叔说:“这里为什么会有个草棚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那三个女佣都被绑在草屋里面,她们要求让明绯绯单独进去。”
“然后呢?”我问。
“然后明绯绯就单独进去了呀。”陈叔道。
“一直到现在?”我问。
“一直到现在。”陈叔回答。
“你们也没有进去看看?”我问。
“人家说不让我们进去看,否则就把那三个女佣都宰了。”陈叔回答。
“谁说的?”我问。
“三个女佣自己说的。”陈叔回答。
我都有点郁闷了:“陈叔,现在我来整理一下你给提供的信息,你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三个女佣被绑在这里,但是并没有看到攻击她们的人,她们也不说清楚是谁邦了她们,只是说让明绯绯自己进去,否则她们就会死,然后,你们就让明绯绯自己进去了,一直到现在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而你们也没有进去查看。
是这样吗?”
陈叔点头:“没错,你听的很明白,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
我郁闷道:“陈叔,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三个女佣根本就没有遇到意外,是她们自己把自己绑在这里了吗?”
陈叔立马点头:“我想到了呀,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想不到?可是,想到了难道就会采取其他的方式来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