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还是一脸的拒绝：“对你来说可能确实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对我来说区别可就大了。”
我一愣：“对你能有什么区别？”
司机道：“进去和不进去的区别呗。你想呀，这是废弃多年的工厂下面的下水道，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就算没有妖怪，万一里面的空气不适合人呼吸呢。
我可在电视上看到过，下水道里菌群非常复杂，万一在这种藏污纳垢的肮脏地方伤破一点皮肤，没准整条胳膊就会烂掉，不但有截肢的风险，还有死了的可能呢。”
呃，这个，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这里边确实太干净不了，可是我们都追到这里了，好不容易把井盖打开，也不能这么掉头回去呀，只能是自己多加小心了。
“行了，你就别那么娇气这也担心那也怕的了，刚才那个工人不是已经进去了吗？这里面要真有让人窒息的毒气，他也不可能隔三差五就进去一趟呀。”
司机还是不同意：“人家熟门熟路的，跟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跟咱们两个擅自闯入的能一样吗？没准他为了防止被人跟踪，还在路上设置了陷阱了呢，反正我是不可能进去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折腾一场，直接打道回府？都折腾这么半天了，你不觉得很冤枉吗？”
司机立马道：“我也没说要打道回府呀，我不进去不是还有你呢吗？你自己进去不就得了？本来我是打算在井口给你望风的，可你觉得没有必要留个人在这里望风，那我还是在安全的地方等你吧，免得你说我做无用功。”
我呸，你怎么想的那么美，西施长得都没你想的美，我自己进去，你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你怎么歪着脑袋想的？怎么不你自己进去，我在外边等着呢？
我拍了拍手，直接转身就要走。
司机赶紧拉住我，问我要干什么去？
我说：“不干什么呀，反正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怕危险想往后退，我凭什么就要自己往上冲？我有那么二百五吗？”
“这怎么不是你的事儿，这就是你的事儿，你接的是金先生的直播任务，我就是负责给你带路而已，难道你想让我当战斗主力呀，你想都不要想。”
司机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捂自己的嘴，但是我已经听到了。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呢，金老大让我上你的车的时候跟我说过，你不但负责把我送到工厂，还负责给我提供直播设备，可是现在我都已经进工厂好几个小时了，我的直播设备呢？这趟活可是8小时一万块的，因为你这边的设备问题，耽误了我好几个小时的直播，我这几千块钱的损失怎么算？”
司机眼睛东瞟西看得不瞧我，想装作没听见，可我哪里那么容易让他糊弄过去，一定要他交代直播晚了怎么赔偿我。
司机被我逼得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手电筒给我看：“这就是你的直播工具，带红外效果的，刚才我是一直开着设备的，所以，你刚才的那几个小时都已经成功直播出去了。”
卧槽，又特么被人偷拍了，我说刚才怎么一直有种被人偷看的感觉。
同样是直播，为啥我这个直播每次都跟人家别人不一样呢，人家都能跟观众互动，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拍摄进镜头了。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走吧，我的摄像师先生。”我半笑不笑的道。
司机尴尬的笑了笑，道：“你看，这样行不？你自己带着手电筒进去，就当是第一视角了，你照哪里看哪里，就当是直播哪里了，挺方便的，这事儿真没必要两个人都进去。”
“放屁！你少在这给老子装孙子，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就不去。”
“你不去我也不去，看看最后是谁豁不出去？”
“你——”
“我怎么了？我很聪明，是吗？”
司机都被我气得翻白眼了：“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你这么个主播，我告诉你，我可是个普通人，跟你们这些会道法的不一样，我进去了随时都会遇到危险，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想找人保护你的安全？你凭什么？干这个差事就得担这个风险，谁让你接这趟活呢？
想忽悠我一个人下去，你白吃白拿，你怎么想的那么美？我还想找个人保护我的绝对安全呢，我找得着吗？”
“我——”司机脸都涨红了，可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能说服我的理由来。
“行了，我的摄像师先生，赶紧着吧，再磨蹭一会儿错过了关键部分，白直播一场解决不了工厂的事，咱们俩都损失。”
司机眼睛一亮：“怎么，你不只想要完成这次的直播任务，还想真的解决掉工厂的问题？”
“废话，要不是看到工厂现在已经很危险了，我还不来这倒霉的工厂呢，你当我跟你一样，就是为了那俩直播的小钱儿呀？你瞧得上那万八千的，我可真不一定能瞧得上。”
我都没想过，我有一天说话也这么财大气粗，居然连一万块钱都看不上眼了，要知道一个月前我被叶轩挤兑着买下那套几千块的高级西装的时候，心里那个滴血呀。
司机赶紧赔笑：“你是高人，自然看不上那万八千的，您盯着的是解决工厂事情后的那笔大奖金，您要是真能把事情解决了，我跟着您下去也能蹭点功劳，以后没准就不用开出租车了。
我笑道：“对呀，所以，你还磨蹭个什么劲儿，赶紧着吧，大把的钞票大把的功劳，正在下面跟你招手呢。”
“好，我跟你一起去。”司机牙一咬，心一横，直接跳进了井里。
我把井盖拖过来，抽掉拖把，卸掉磁铁，也跟着跳了下去。
雨水井本身并不深，只有不到三米，连接着一个弯腰可以通过的横向通道。
走进这个通道，我突然有了种忍者神龟的感觉，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下水道里玩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