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台照射下来,苏未晚就醒了。
因为是在慕家老宅睡的,苏未晚不敢太晚起,给老爷子的印象不好。
从起床到做好早饭,苏未晚都没有看到慕寒歌的身影。
正想回房间给慕寒歌打个电话,问问他去哪里了,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看到了慕老爷子的身影从客厅外走了进来。
“别找了,那小子六点不到就出去了。”慕老爷子今天穿的是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装,给人一种活力四射的感觉。
苏未晚也顾不得害怕了,下意识问道:“爷爷怎么知道?”
谁知道慕老爷子一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嘟囔:“你以为谁都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样懒?”
她……懒吗?苏未晚的脸上些许挂不住,因为在这边休息,苏未晚定的是早上六点的闹钟,却没想到做好早饭之后,居然能看到老爷子晨练回来,这是起的多早啊!
苏未晚突然后悔自己定的这个闹钟,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疼。
慕老爷子倒是不管这些,反而挥手招呼苏未晚:“饭都做好了,还不赶紧吃饭,愣着做什么?”
“可是慕寒……”
“他还能死了不成?”慕老爷子又一次翻了个白眼,他真不知道慕寒歌看上眼前这个女人什么,这么胆小怕事,一点也不像他们慕家的做事风格。
然而这些话也只能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就怕被有心人传到慕寒歌耳朵里,回头再跟他吵一架。
尽管担心,苏未晚还是乖巧的去厨房为慕老爷子端来了洗手的水。
慕老爷子的习惯,在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就找管叔了解过了。
因为昨晚慕寒歌说,管叔是最了解慕老爷子的。
“看来是做过功课了?居然还知道把洗手的水端过来。”慕老爷子斜睨了苏未晚一眼,尽管眼中还带着不满,但早已没了当初那么深的讨厌。
苏未晚抿了抿唇,一直到慕老爷子洗完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故意挑什么毛病。
在这之前,苏未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很多外面高冷的人,是可以被一顿饭收买的。
餐桌上,苏未晚看着慕老爷子狼吞虎咽的样子,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因为怕慕老爷子吃不惯她做的东西,所以她特意做了很少的分量,此刻才不过两分钟,盘子里的东西已经见底。
慕老爷子不开口,苏未晚也不敢主动询问,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前,等着慕老爷子吃完。
“你还吃吗?”终于,老爷子的魔爪还是伸向了苏未晚面前的餐盘。
苏未晚礼貌的把餐盘推到老爷子那边,拘谨的摇了摇头:“爷爷你吃吧,我不饿。”
然而就当老爷子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的时候,苏未晚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不饿,从起床到现在忙碌了那么久,她一口热乎饭都还没吃上。
听到苏未晚肚子咕噜噜的叫声,老爷子老脸一红,盘子里的糕点也不香了,尴尬的咳了两声,把盘子推了回去:“我吃饱了,你吃吧。”
慕老爷子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要说饿,也没那么饿,可就是觉得苏未晚这丫头做的早点好吃,合他的胃口,就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这才反应过来,不远处已经有几个佣人驻足,他的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而躲在人群中检的管叔,此刻一张老脸都乐开了花。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老东西这么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了。
他确实是把老东西爱吃的东西和口味都告诉了苏未晚,不过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只能说,这丫头领悟的能力着实高,不然做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得这个老东西喜欢呢!
正当一群人笑容容的看着慕老爷子吃瘪的时候,门外突然冲出来一个身上满是血迹的男人,一边跑一边喊:“小少爷出事了,小少爷出事了。”
一群人的笑容就这么定格在脸上,所有人的目光无疑都是先从男人的脸上转到苏未晚的脸上。
苏未晚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勺子应声而落,她顿的甜点,洒落到桌面上,杯子也倒了。八壹中文網
“你说什么?”苏未晚缓缓站起身子,然而还没等手里开桌子,扑通一声,身子一软跪了下去。
“慕寒歌出事了?他不是一大早出去了?怎么可能出事?”苏未晚的天都要塌了,她还专门做了慕寒歌喜欢吃的早点,她都已经……怎么可能……
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电视,一条新闻正在播报:
“我身后就是车祸现场,这是在长江大桥桥头发生的一起连环车祸,平日经过这里的车辆并不多……”
记者的身影开始模糊,她的身后,是一辆辆名贵的豪车被撞成扭曲的样子。
苏未晚认得,其中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是慕寒歌的车,因为她前天还调侃他说让他换一辆颜色鲜艳一点的车,车牌号更是慕寒歌强迫她背下来的。
泪水模糊了眼眶,苏未晚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一幕,就是看到有佣人朝自己狂奔而来,然而世界却像是被按了静音键,苏未晚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再也听不到那些声音。
“病人大出血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力,请家属节哀。”
缓缓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扑鼻而来的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谁大出血?谁又尽力了的?是在说慕寒歌吗?是慕寒歌死了吗?
苏未晚想转过头,可意外的是,她好像动不了了,身体所有的机能都被静止,她能清楚的听到平板车推动的声音,能听到医生的讨论,家属的哭喊,只是……动不了。
家属?她认识慕寒歌以来,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女人的声音,那一定不是慕寒歌了。
正安慰自己,苏未晚突然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怎么样了?”
“只是惊吓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慕寒歌。
苏未晚高喊着慕寒歌的名字,然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挣扎着再次睁开双眼,一片寂静,根本不存在什么对话,病房里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苏未晚捶了捶发胀的脑袋,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身旁传来:“捶坏了以后就没有脑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