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现在么？
栖迟听见小祖龙的软糯嗓音：“主人，我好不舒服。”
“没事的，别怕。”栖迟揉揉它的龙角，安慰道。
但紧接着，他感到手下的龙角，触感发生了巨大变化。
坚硬不再。
银色长发宛如雪月，慢慢从他的指间流淌而出，洒到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腰上的龙尾不知什么时候松开、消失了，被一双纤长白软的手取代，力道满含着刻骨的亲密。
栖迟怔怔落下视线，看着化形后的少年。
对方此时身高才到他的鼻梁，身影纤细，银发及腰，肌肤也似雪般剔透洁白。
五官精致得像是精雕细琢的美玉，没有一处不完美，低着睫毛，漂亮的瞳仁里含着疏漠。
犹如误入凡尘的少年神明。
良久，栖迟才低声问：“小祖龙？”
“是我，主人……”
瞳眸里疏离的薄雾散去，银发的神明回到平常粘人软萌的状态，语带乖顺依赖。
也有些面对巨变的迷蒙。
说话的同时，小祖龙化形而成的精致少年，愈发紧地抱住了栖迟的腰，侧脸在栖迟的锁骨与颈窝处，寻求安全感一般软蹭。
两人都未着丝缕，赤诚相对，因为这拥抱，更是贴紧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胸膛抵着胸膛，双腿碰着双腿。
瀑布倾泻而下带起的水流，层层波动着涌过两人相触的身体肌肤，擦出诡秘的异感。
栖迟呆怔了一瞬，没有动作，也没有说任何话。
小祖龙——明明前一天还是他熟悉的小萌物模样，现在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姿容恍若神明的银发少年。
尽管亲昵撒娇一如往常，可栖迟还是感到了不小的冲击。
“主人……”
小祖龙没有得到以往那般亲近的回应，后退了小半厘米，困惑仰了仰精致的脸蛋，拖着嗓音叫栖迟。
叫了两声，栖迟才回神。
小祖龙那一双水晶般的瞳仁染上失落：“主人，你不喜欢……我这样子吗？”
栖迟下意识否认。
接着发觉怪异感的源头——之前小祖龙是龙身时还不觉得，当它化为人形后，他才感到“主人”这个称呼有多别扭。
于是栖迟纠正：“往后，不要叫我主人了。”
小祖龙闻言顿时流露出像要被抛弃的小宠物一样的紧张委屈，问：“为什么，主人讨厌我这副模样吗？”
“当然不是。”
瀑布下游的池边，栖迟被少年拥抱着，线条紧致的下巴仿佛被正仰着脸的美貌少年的唇瓣掠过。
栖迟没有在意。
他回神，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想了想，说：“只是需要换个称呼。我比你高，你以后可以叫我哥哥。”
小祖龙向来对他的话照做不误，闻言歪了歪头，呆萌改口道：“哥哥……？主人，是这样叫吗？”
小祖龙的咬字极为轻又极为特别，让那一句简单的“哥哥”像羽尖，又像蝶翼，悄然不经意地撩拨着人心。
栖迟顿了顿，唇角一扬，点头，“嗯。”
小祖龙见栖迟终于笑了，才稍许放松一点。
他剔透冰雪似的美丽银发长至腰际，几缕铺陈在折射出阳光的水面上。
小祖龙抬起白软手指拨开，低头从清澈的水里看见了栖迟优美的身体。
也再度嗅到了主人身上被其他凶兽沾染过的气息。
少年瞳仁里倏然跃动起幽暗深邃的锋芒，目含掠夺之意。
不过，再抬起时，又恢复为了一片天然。
小祖龙靠上栖迟的锁骨，纤长的手垂入水中，好奇地碰了碰栖迟腰下，指尖宛如对待一个有趣玩具地轻轻捏触，感到主人猛然一颤。
手腕被栖迟用力制住阻止的时候——
他疑惑抬起软眸，眸光纯洁天真。
纯净的嗓音乖乖问：“哥哥，怎么了，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