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少年眼底，显得尤其刺目。
小祖龙当即便冷下脸，踱步过去，想要将睡梦中的栖迟小心抱起。
与此同时，他冷如寒冰的眼神掠过白虎。
小白虎则一派漠懒不以为意，不过看着对方要将饲养者抱走，它嫣红的眸光微沉了沉。
这时，栖迟在小祖龙的动作下醒了。
他揉了揉睡眼，拦住了小祖龙的手，站起身低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祖龙没有回答。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刚刚在白虎面前的狠厉，雾蒙蒙的眸子里浮动着委屈难过，低头闷声道：“哥哥不选我……是讨厌我了吗？”
栖迟闻言怔了怔，拿小祖龙的示弱有点没有办法。
原本还因为小祖龙的伪装而气恼，现在他只能下意识地揉揉少年的头，局促安慰道：“不是，不会讨厌你的。”
小祖龙见状咬一咬唇角，小声道：“那哥哥为什么不选我？”
栖迟抿唇，他本想说这段时间不能再睡一起，但对上小祖龙那双柔软干净的眼睛，还很受伤的模样，他便莫名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像怎么说都会伤害小祖龙的感情。
而小祖龙见他不回答，卷长的睫毛霎时搭垂下来，神色愈发低落，小心翼翼勾着他手指，低不可闻道：“是因为我犯错了，哥哥不想再看到我了，是吗。”
栖迟沉默，又忍不住心软。
职业原因，他几乎从未对谁付出过感情，但来到这个世界后，小祖龙对他无条件的依赖让他渐渐与它亲近起来。
所以，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否认已经出口：“不是，我没有那么想过。”
“真的？”小祖龙慢慢眨眨眼，“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栖迟点头。
“那我今天可以和哥哥睡吗？”
小祖龙声音更小，委屈却更浓烈了，“不和哥哥一起睡，我睡不着。”
栖迟顿了顿，似乎不能拒绝，但因为小祖龙之前的逾矩，他也无法立刻答应。
“这次，我不会动哥哥的。”
小祖龙乖巧保证。
栖迟终于松口：“那……好吧，今晚一起睡。”
小祖龙闻言，委屈这才散去，眨动的眼睛里薄雾消失，又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乖软。
他顺势抱上栖迟的腰，下巴轻轻搭上栖迟的锁骨，低低软声道：“我最喜欢哥哥了。”
喜欢到——必须要得到。
抱住栖迟的同时，小祖龙眸底跃动着晦暗满足，不仅如此，他还在栖迟看不见的角度，斜睨了一眼白虎。
其中含有冷冷警告。
小白虎不以为意，神态始终冷懒，只是视线在划过栖迟时，有几分复杂。
异族的话……果然不可信。
好在它没有当真。
小白虎淡淡垂下眼睑，昨晚守了栖迟一夜，它正准备补眠。
栖迟忽然松开了小祖龙，俯身抱住它，柔软脸颊贴上来，单薄的手心还温柔抚摩它脑袋，道：“谢谢。”
小白虎僵住一瞬，兽耳微动了动，没有其他反应。
而后，更料想不到的是——
饲养者以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贴近它的兽耳，温声道：“对了，我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
小白虎倏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