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栖迟看着面前轻声控诉的钩蛇，忍不住撒了谎。
从前，他从未认为自己苛待了钩蛇，可不知怎么，听着钩蛇这平静的叙述，他忽然发觉自己对钩蛇似乎真的过于冷漠。
“主人，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并不怕我的。”
不知不觉，钩蛇已经将栖迟逼到了树枝靠近树干的位置，栖迟的衣物摩擦上粗糙坚硬的树皮，发出细碎响声。
栖迟没有理会这些，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不同寻常的钩蛇给抓去了。
谈到初见，漂漂亮亮的小钩蛇幼崽，那冰冷冷又口是心非的傲慢模样，忽然无比清晰地浮上脑海。
小钩蛇也是他养的，他却对它有成见。
栖迟忽然便为自己不经意间的漠视而愧疚。
而钩蛇恰在此时低低问道：“我喜欢主人，但是结契之后，主人是不是就开始讨厌我惧怕我了？”
“没有！”
栖迟下意识否定。
他太知道被亲近的人当成怪物是什么样的感觉。
看着眼前神色如水的钩蛇，栖迟想起今晚来的目的。
和之前为了任务而来不同，他现在是真的想让钩蛇高兴。
栖迟想了想，放缓了语气：“我没有怕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钩蛇闻言，眸光柔和了一瞬，又不动声色地凑近了栖迟几分。
悦耳声线里掺进了一缕似有似无的蛊惑：“那主人想和我变得亲密吗？”
栖迟不太懂，问：“变得亲密？”
“嗯，主人，我教你。”
钩蛇垂下幽蓝色的眸，眸底的愉悦和罕见的柔意皆被掩藏住，他彻底将栖迟困在了自己与树干之间。
尽管身下的树枝有三人合抱那么粗，且坚实难以撼动，但这高度还是令人骇然。
垂在树枝外的双腿之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从上往下看，宛如一张幽渊巨口，任谁见了都免不了生出一种身处高空的目眩感。
栖迟虽不恐高，但没有藤蔓保护，他很难从这里全身而退地下去。
他看着钩蛇靠近，垂落长睫，唇瓣贴上他的唇瓣，冰凉微妙的触感迅速从唇上相触的地方扩散。
栖迟依旧对这样的“亲密”有些抗拒，可听见钩蛇的心情指数瞬间加了10%后，他便默默妥协了。
如果这样能完成任务，如果能让钩蛇高兴，那……也不是不可以。
栖迟坐着，被容貌美丽的少年抵在了树干上，修长的双腿搭在粗犷的树枝两侧。
“主人，张嘴。”
钩蛇在他唇瓣上慢条斯理地碾了碾，又伸出纤冷舌尖不疾不徐地描绘了一圈，才微微后退，喑哑低哄。
栖迟片刻后才慢慢照做，期间眉头忍不住略微蹙起。
伴随着钩蛇心情指数涨到20%的提示声，少年冰冷的舌尖同时猛然地抵进来。
宛若蛇信的微妙触感，席卷过栖迟脆弱的口腔上颚，带起阵阵战栗，是钩蛇一贯的强势掠夺风格。
饶是栖迟想用这样的方式让钩蛇的心情指数上升，此时也忍不住抬手推抵。
然而，在这样做的下一秒，双手便被钩蛇牵住，十指交缠撑在树枝上。
而与此同时，数根柔韧藤蔓如有生命一般，蜿蜒着附在树干上攀来，不为人知地挑开了栖迟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