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楼泽从房间中出来，似瞥见了他们，但态度仍旧无动于衷，漠然前往客厅。
而后栖迟又看回到坐在床上、离自己不到十厘米近的楼川，对方身上的灰色睡衣纽扣松开了两粒。
平时严谨禁欲的模样，此刻几乎不复存在，因为那微微凌乱的漆黑碎发，平添了几缕闲适慵懒的生活气息。
衬着那双含笑的温雅瞳眸，栖迟只觉再一次看见了凤凰双生子的影子。
可是……越是这样，好像就越有哪里奇怪。
对方尽管优雅又温柔，低声缱绻叫他主人，给他一种是冰凰的强烈错觉，但有时候泄露出的无辜玩味，却更像火凤。
栖迟抿唇，想到这次也是五个意识碎片，不由眯了眯眼睛。
之后，栖迟让宛白下午再来接他，楼川也去医院有事了。
公寓里只剩下他和楼泽。
楼泽依旧不和他们一起用餐，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双手拿着吐司面包，一小口一小口慢吞吞地咬着。
阳光倾落在楼泽身上，干净又清朗，照得人心里一片暖洋洋的。
栖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木椅子上一起晒太阳。
楼泽没有看他，也没有开口，迄今为止，楼泽对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对楼川也是，沉默宛如石头。
但幸福值已经27%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栖迟享受地闭了闭眼睛，忽而感受到一道凝视落了下来。
他睁开眼，偏头，对上楼泽安静无波的目光。
楼泽正看着他的脸，或者准确来说，在看着他的唇瓣。
那淡漠的视线凝落在上面，令栖迟有几分不自在，明明对方是极冷淡的，却硬生生给他一种灼灼的被注视感。
栖迟正想要起身远离一点，便听见楼泽幸福值上升的提示，他瞬时不动了。
气氛寂静几秒，楼泽忽然慢慢朝他抬手，指尖还余有吐司面包的香气，栖迟不解他要做什么，眨眨眼睛，没有动弹。
直到楼泽的指腹贴上他的唇瓣。
栖迟一愣。
楼泽的神色依旧淡漠无澜，贴住的是他被楼川咬过一口的位置。
楼泽的幸福值蓦然开始下降。
每次虽然都只下降1%，却一秒不停。
栖迟瞬间盯住楼泽，想要知道他怎么了，但下一秒，楼泽忽地垂眸凑近，精致的五官在他眼前缓缓放大，一直以来都安静冷漠的青年，吻住了他。
可幸福值还在下降。
栖迟不明所以，忘了眨眼，下意识在幸福值即将降低为0%时，朝楼泽那边倾了倾身。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幸福值忽然便停止了继续降低。
栖迟蹙眉，想到昨晚楼川的所作所为，还有那莫名其妙涨的巨额幸福值，又想起上个世界里的五只。
他握了握手指，试探地主动启唇，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面前的青年，探出舌，轻轻舐了下楼泽那柔软的唇面。
楼泽霎时顿住。
幸福值开始迅速增长。
凝视着栖迟的安静瞳孔，也似有若无多了几分波澜。
比起刻意伪装出温润优雅的楼川，楼泽似乎更像喜怒不形于色的冰凰。
而且……他记得，凤凰双生子中，冰凰是弟弟，火凤是哥哥。
只是他不确定，这个世界里的五个人，和上古那五只凶兽有没有什么具体联系。
栖迟一时分神，没有留意到面前的楼泽垂眸，掩住了一掠而过的情绪。
他的吻安安静静的，也尤其简单，仿佛只是唇面与唇面的触碰，便再无其他。
栖迟撩舐过的那一下，也只是试探，并没有特别的意味在里边，所以当发觉幸福值猛烈回升后，栖迟便慢慢退开了。
他一副没有将这样的过度接触放在心上的样子，起身，朝楼泽伸手，“要不要去琴房？”
楼泽唇上被他舐过，嫣红而湿润，衬着白皙面色，尤其精致动人。
闻言，楼泽抬眸静静看他，而后过了两秒抬手，牵住了他的指尖，顺从跟在栖迟身后去了琴房。
只是这之后，手指之间的触碰不再增加幸福值了，栖迟不得已，小心碰了碰楼泽的脸颊和下巴，发现只有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才能让幸福值提升。
于是他们一边研究新曲谱，栖迟一边有意无意地触近楼泽，也没有排斥楼泽偶尔的平静注视和表面无波无澜的抚碰。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楼泽的幸福值便悄无声息增加到了40%，但楼泽仍旧没有开口说哪怕一句话，眼神也依旧是栖迟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深潭般沉静。
下午，宛白将他接走。
高度保密的豪华私家车上，司机另有其人，宛白则坐在他身侧，距离不足三厘米。
栖迟扫了眼周围，不解挑眉：“这不是回别墅的路，我们要去哪儿？”
宛白盯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声线微沉地回：“今晚本家有个晚宴，少爷。”
“不能推了么？”
“容家少爷也会去。”
宛白忽地倾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