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震惊太大，导致栖迟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紧紧地盯着病床上迷迷糊糊的楼泽，对方确实是在软萌呢喃要亲亲。
殷红精致的唇瓣微微抿起，又微微张开，因为高烧不退而呼出的热气，让他那张疏离完美的脸蛋多了几丝雾蒙蒙的氤氲。
栖迟许久才回神。
他本打算当作没听见，自顾自接了一杯温水，用棉签蘸湿楼泽的嘴唇，权当楼泽是口渴了。
但楼泽却扭头避开棉签，半睁半闭的漂亮眼睛里雾气腾腾，他不甚清醒地看着栖迟，宛如迷了路的孩子。
“要亲……”
栖迟陷入两难境地。
忽然，他听见脑海里传来楼泽幸福值狂掉的提示声。
栖迟登时便顿住了。
刚刚好不容易加的20%幸福值，现在居然嗖嗖嗖快要掉光了，让幸福值这么掉下去，他什么时候能脱离这个世界。
沉默地咬咬唇，栖迟下了决心。
他倾身靠近病床，手搭上楼泽身上的被子，他们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距离越来越近。
当近到不足一指距离时，楼泽的幸福值才停止狂掉。
栖迟在能清晰看见楼泽每一根眼睫毛的细节时才堪堪停住，他甚至能听见楼泽低低的吐息声，感到这一块空气都是温热且湿润的。
此时，栖迟不自觉屏紧了一瞬呼吸。
但他没能立即碰上去，还是微带着一丝犹豫，想要蒙混过关。
然而，停顿超过三秒后，楼泽的幸福值又开始往下掉了。
眼看着要跌破30%，栖迟只能一闭眼，朝对方湿漉漉的唇而去。
微妙的触感如过电一般，令人难以形容。
栖迟在碰上过后便没有继续动作。
仅仅是两片触碰，就已经是如此感受，更深刻的，他有些莫名的想要逃避。
然而，楼泽想要的显然不止于此。
因为他一旦在楼泽觉得不够的时刻停下，幸福值便立马往下疯跌。
栖迟只能依照楼泽的需要，一点点深进。
好在他的迁就妥协是有价值的。
楼泽一旦得到满足，幸福值便会成倍回增。
很快，他便听到楼泽幸福值来到79%的提示。
简直大起大落。
不过与此同时，他和楼泽的接触也愈发亲密了。
他的上半身几乎已经全伏在了楼泽的被子上，当然，为了防止压到楼泽，他竭力控制着，并未将半点身体重量放上去，仅仅只是胸膛贴着被子。
这样的架势久了，难免让他感到一丝肌肉酸痛。
更何况楼泽还正和他来来回回触碰，带给他的软意加上肌肉紧绷的酸意一起，令栖迟有些微的头晕目眩。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感觉和楼泽有交集的地带隐隐泛上麻感。
并且，高烧中的楼泽体温偏高，时而还会给他一种被灼灼一团牢牢地裹挟住的错觉。
“栖迟？”
忽然，一道优雅声线响起在病房门口，含着些许疑问。
栖迟顿时如梦初醒。
他下意识想撤开，可楼泽察觉到他意图后，居然抬起那只没打点滴的手，用力按在了他的后背上，不许他远离半厘。
他背对着楼川，在医院病房里，和楼泽这样。
栖迟简直欲哭无泪。
他忍不住冒出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可是，分明他是为了满足楼泽的愿望，怎么现在局面会变成他趁火打劫，和发烧中的楼泽瞎搞。
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压迫，让他额上已经要布满一层冷汗。
楼川沉稳的脚步声在这时迈过来。
脚步声不轻不重，在寂静的医院病房里尤其清晰。
每一步都像走在他绷紧的那一根神经上。
栖迟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在楼川的脚步声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他用力挣脱了楼泽，僵硬地直起上身，背对着楼川，迅速扯了两张抽纸擦拭唇角。
这时，楼川在他身后停下。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楼川默了小会儿，没有询问刚才发生的一切，也没有看楼泽的情况，只若无其事问栖迟：“阿迟，很晚了，我们先回吧？”
栖迟闻言，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临走前，他心情复杂地扫了眼病床上的楼泽。
俊美的青年仍旧是那副病恹恹的脆弱样子，漂亮的眼眸半阖半睁，因为发烧白皙脸颊红红的，穿着病号服打着点滴的模样，俨然病弱美人姿态。
楼泽这弱不禁风的生病状态，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按住他的时候，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有一瞬间简直要让他有种不可撼动的错觉。
和楼川同行一起回去的路上，栖迟撑着下巴看窗外，完全不主动说话，竭力忽略之前被撞见的尴尬。
不过好在今晚的收获尤其丰盛。
楼泽的幸福值现在已经来到了83%，楼川的幸福值刚刚减了一点，但也还有77%。
栖迟正估算着完成任务的时间，身旁楼川忽然传来一声，“今晚是送你回去，还是在我那儿将就一晚？”
栖迟下意识就要说回去，毕竟刚刚的尴尬还留有余威。
但他话还未出口，便听见楼川温和道：“不如去我那儿住一晚吧，明天正好和我一起去看望伯父，之前的那通电话就是因为伯父有了点意外情况。”
栖迟问：“什么意外情况，我爸他怎么了？”
楼川安抚地看着他，“放心，已经处理好了，没有大碍，伯父也安然睡下了，明天再去看看吧。”
栖迟点头。
随后，他对上楼川依旧含有询问的眼神，才想起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
楼川都这样说了……
“那今晚麻烦你了。”栖迟道。
楼川闻言微微一笑，“不麻烦。”
幸福值也应声加了3%。
回到楼川的公寓，栖迟轻车熟路，衣柜里有专门为他准备的睡衣，洗漱用品也是他惯用的品牌，崭新一套。
只是……不知道今晚怎么睡。
楼川的梦游症……锁门似乎也无济于事。
但他选择锁门还是不锁门，一定会影响楼川的幸福值。
既然锁门和不锁门没有区别，那他索性刷一波楼川的幸福值。
栖迟睡进客房，房门大敞，他大大方方和楼川道了声晚安。
楼川的幸福值果然立马增加了2%。
夜里。
栖迟睡得并不安稳。
大床上，他身旁的床垫似乎凹陷了下去，栖迟半梦半醒地拧了拧眉，不确定是不是楼川睡了上来。
不过他也习惯了。
栖迟翻了个身，手随意搭过去，搭上了一片温热肌肤。
看来是楼川。
栖迟没有睁眼，无意识地呢喃几声，不像平常一样躲开对方，反而黏上去，抱住了身旁的人。
幸福值瞬间加了3%。
栖迟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接着，他更紧地贴上楼川，手臂肌肤感受到对方纯棉的睡衣质地，抬起的长腿大喇喇搭在对方的大腿上，能得知楼川穿的是长袖长裤。
当他以近似八爪鱼的姿态，牢牢抱住楼川时，栖迟听见幸福值不停上涨的提示音。
没多久，楼川的幸福值便涨到了85%。
但到了85%后，幸福值不动了。
无论他抱得多紧，都不动了。
栖迟闭着眼，佯装熟睡，实际心里忍不住疑惑：难不成楼川睡着了？
那他的刷幸福值任务怎么办。
这一次单独相处之后，他可不想再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了，一劳永逸最好，适当牺牲也是可以忍耐的。
想到这里，栖迟暗自咬咬唇，尝试着动腿，膝盖似有若无地掠过楼川。
如是几次后，他仿佛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温度。
并且楼川的幸福值终于又开始动了。
从一次1%、2%一直加到一次5%，栖迟听着，同时感知着楼川的某种变化，喉结不禁上下滚动。
直到楼川的幸福值抵达97%。
这次是彻彻底底不动了，无论他再做什么都不动了。
栖迟有些费解，但也只能暂时罢手。
这样一番折腾过后，他也累了，陷入了昏昏沉睡。
待他呼吸均匀，一旁的楼川才翕动了下长睫，微微侧眸瞥了他一眼。
素来优雅冷静的目光，此刻染上了深邃的欲色。
他悄无声息起身，稍舔了舔唇角，走进浴室。
……
自从楼川的幸福值加到97%后，便怎么也不往上涨了，更不用说到100%。
栖迟只好先开始攻第二个目标对象——宛白。
如果说楼川最喜欢和他之间的日常相处，那宛白大抵最喜欢他的腿。
不客气的说，从大腿到膝盖到小腿肚到脚踝到脚趾，宛白都相当爱不释手。
于是，栖迟便刻意挑选容敛被支开的时间，只穿着宽松衬衣和里裤，衣摆堪堪盖过臀部，在别墅里四处晃荡。
尤其是当宛白在一楼时，他总要这样穿着，频繁上下楼梯，确保每一步都能让一楼的宛白，一抬头就能一览无遗。
每每对上宛白意蕴深长的晦暗目光，栖迟都会自然而然露出一个无辜的灿笑。
配着他这样的衣着，宛白的幸福值涨得飞快。
没多久也到了98%。
果然世上无难事，只要豁出去。
栖迟发觉宛白的幸福值也停在98%不动了之后，微微困惑不满，但也暂时没有多想，他这次将目光投向了容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