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开始用指尖捻了捻眼角的眼泪，叹了口气说：“智慧之前好像谈过一个姓秦的男朋友，后来她爸不准，我们怕她跟别人跑了，就找个了娃娃亲的由头，把她许给村里一户人家，那家人家有三间瓦房，条件好，我和孩他爸都满意。”
“她有过姓秦的男朋友？”这件事让秦翰很吃惊。
“不清楚呀，她从小心思就重，很少跟我们说她的事，是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提起这件事，也是为了问她爸老秦家是不是真的同姓不婚，有没有例外。”秦母仔细回忆，“当时她爸爸就问为什么问这个，智慧支支吾吾说要是她看上的正好姓秦怎么办。我家那个老顽固当场就掀桌了。”
“后来呢？”
“后来我和孩他爸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就偷偷打电话问秦聪，秦聪说智慧喜欢一个姓秦的，然后我们赶紧就给智慧安排婆家了，咱们村里也不是没发生或女娃娃不听爸妈话跟后生私奔的事。”秦母摇摇头：“只是没想到，我和她爸爸这个决定最后把她害那么惨，那家人家不是好人，为了点钱，三个人一起打智慧，聪聪跟我们说，人都被打进医院去了。打得真的太惨了，媒人到现在都不敢在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是娃娃亲吗？”
“这是为了让孩子接受，我们才那么说的，我们家为了供聪聪读书，穷得到处让人看不起，哪有人会跟我们家结亲。后来智慧带了几万块回来，传了十里八乡，都说我家女儿能干，会做生意，这家人家才找过来的。”
“我知道了。”秦翰准备要从后座下车，却没想到秦智慧拿着手机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她听了很久，秦智慧的眼中全是震惊。
“智慧？你爸呢？”秦母故作镇定地问道。
“我哪里都找不到他。”秦智慧瓮动嘴唇说道，“妈，娃娃亲是假的？”
秦母不敢看女儿，只能低头说道：“真的假的都别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觉得过得去吗？”秦智慧的眼眶里都是泪，“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跟我说，为什么非要用那样一个婚姻来拴住我？”
“这个……”秦母心虚地看向秦翰。
“智慧，我们谈谈。”秦翰走到秦智慧的身边，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一边。
“秦翰，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跟你谈什么了。”秦智慧扯回自己的手腕，用手指摩挲道：“我家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满意了吧。”
“智慧，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那咱们……”
“对不起，我爸不会同意的。”秦智慧打断秦翰说话，又跑到车边，跟秦母说道：“我们没脸坐秦翰的车，我们打车回去，你下来吧。”
秦母犹犹豫豫地从车上下来，秦智慧拉着母亲就往后面走去。
秦翰向前走了两步，最终还是没追，而是给秦聪打了个电话。
秦智慧的母亲见女儿越走越快，渐渐有点跟不上，就跟秦智慧说道：“智慧，慢些，你干嘛像见了鬼一样，秦翰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这事和秦翰没关系。”
“我一直觉得秦翰这个名字挺熟的，智慧，他是不是你之前跟我们提起的那个姓秦的？这么多年，你们还有联系吗？”
“嗯，有点联系，联系不多，我结婚了，他也结婚了。”
“啊？他已经结婚了？”秦母心中升起麻滋滋的不甘，看到女儿脸上落寞的表情，觉得真是他们当年愚昧的决定害惨了女儿。
“嗯，前段时间刚离婚，有个儿子前妻带着。”秦智慧踢脚下的石头。
“哦，离婚了，智慧，因为你离婚的吗？我家虽然穷，可不能做那么丧良心的事。”秦智慧母亲紧张地抓住秦智慧的胳膊肘。
“不是，他们自己离婚的，反正事情挺复杂的。”秦智慧挠挠头，“然后他就说要追我，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离过婚，虽然没孩子，可也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的程度，年纪也不小，他看上我什么？”
“哎！感情这种事人怎么能说得清，他既然已经离婚了，追你，说明你们的缘分没断，还是说你现在不喜欢他了？”
“妈，现在不是我喜不喜欢秦翰的事，是爸爸根本不会同意我们的事的。”
秦母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无奈地吐出两个字：“是啊。”
哎，百家姓，百家姓，这么偏偏都要姓秦呢。
秦智慧先把母亲送回家，在车上的时候打电话给秦聪，让秦聪把秦父找到再送回来。
秦父重男轻女得厉害，秦智慧的电话他不一定会接，可秦聪的电话他一定会接。
稍晚时候，秦父回家，不过送他回来的不是秦聪，而是秦翰。
秦母冲秦翰温柔地笑笑：“秦翰，麻烦你了哦。”接着秦母又点了点满脸通红，站都站不稳的秦父，“你去哪里了？怎么醉成这样？”
“晚饭喝的是红酒，后劲大，我已近给叔叔吃过护肝丸了。”秦翰说道，“不过晚上叔叔要多麻烦阿姨了。”
“这话说的，老夫老妻，本来就是应该的。”秦母摆摆手。
“好了，天太晚了，我带智慧先回去。”秦翰说完，一把把秦智慧从秦母身后拉了出来，拿过她挂在玄关的包转身就走。
“咦？这……”秦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智慧怎么跟着秦翰走了？”秦智慧父亲喝醉了，但心里还想着女儿。
“你问我，我问谁啊。”秦母把秦父扔到床上，帮他脱鞋，“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几杯红酒就醉成这个德行，说出去让人家笑话。”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喝醉酒的秦父指着天花板突然怪叫。
“你不同意？不同意什么？不同意以后不喝酒？”
“智慧和秦翰的事我不同意，秦翰姓秦，智慧不能嫁给他！”秦父一字一句地说道。
“关你什么事？我觉得姓秦挺好，回头生个孩子就当给老秦家多留个后。”秦母不满地说道，“女儿还那么年轻，你舍得她这辈子就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