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母前后完全不同的态度让柏凉有点懵：“妈，你到底是要我们离婚还是不要我们离婚？”
“你们离婚的话，璐璐怎么办？”
“璐璐？璐璐我想要啊。”
“你媳妇会不要孩子吗？”
“她可能也会要吧。”
“怎么是可能，我跟你说，你媳妇百分百要璐璐，别的不说，你爸的遗产可是全都留给璐璐了，要是璐璐给了范梓墨，不就是把咱们家所有的财产都给她了吗？”
“不会，她不知道孩子已经继承我爸遗产的事，她还以为我爸留了一堆债务呢。”
“那她手里就没什么非要孩子的理由？我跟你说，女人都这样，什么理由都没有也要把孩子拿手里，你要是这点吃不透，回头孩子可争不过她。”
柏凉仔细想想，一拍大腿：“还真有一个情况，墨墨买过不少保险。”
“什么保险？”
“都是些理财保险，有些保费都交完了，受益人就写着璐璐的名字。”
“那要照你这么说，范梓墨还真有一定要孩子的理由了？”
“那是肯定的，她不可能白白把那些钱给我，还有她的身价险，保险金几百万呢。”
“你看，你看，既然她也要璐璐，我们又不能让她把璐璐拿走，你还离什么婚，真要离婚了，还能把璐璐分成两半吗？”柏母赶紧摆摆手，“要我说，离婚这个事，你也不用再提了，别的不说，就你爸留下的这些房子，我不能让你因为离婚都丢掉。”
柏凉陷入两难，离婚的念头一旦形成，他真的很难控制下去，带着璐璐离开老家回到家里后，柏凉都不太愿意进家门，勉强自己站在门边脱鞋的时候，柏凉看范梓墨也是不太情愿的模样。
“我回个家，你也要给我脸色？”
“你还知道回来？今天都几号了。”
“初六啊，你不是知道我带璐璐回村里是过年的吗？”
“你就说过年，没说整个春节假期都在你老家啊，你知道我这几天的日子都怎么过的吗？还有邻居问我，我是不是跟你离婚了，怎么过年都分开过。”
“范梓墨，你讲不讲道理，我带你回老家，是你怕我家地震，自己心急火燎赶回来的，又不是我逼你回来的。”
“我因为你家容易地震回来，不就是你的问题吗？你有什么好狡辩的。”范梓墨气呼呼地说。
“又开始无理取闹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柏凉干脆连鞋子都不换了，调头离开。
柏凉的衣襟被璐璐抓住，璐璐紧张地说:“爸，你别走，别不要我。”
“爸怎么会不要你，爸爸就是觉得透不过气，下去走走，璐璐乖，在家里听话。”
璐璐看看范梓墨，迟疑地摇摇头:“爸爸，我怕。”
“你才回来，就惦记着离婚了，孩子能不怕吗？”范梓墨阴阳怪气地说。
“我懒得跟你说。”柏凉不愿意跟范梓墨多说话，转身就离开了，门关得震天响。
范梓墨见柏凉离开，走到站在角落里的璐璐面前，摸着璐璐的小脑袋说:“璐璐，你在你爷爷奶奶家，你爸说过什么啊？”
“爸爸什么都没说。”璐璐低着头，不敢说实话。
“看着妈妈的眼睛说话，我家璐璐从不撒谎的对不对，你奶奶有没有说妈妈坏话？”
璐璐想了半天，说道:“奶奶没有说妈妈不好，奶奶还劝爸爸不要跟妈妈离婚呢。”
“你说什么？你爸爸居然我跟我离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妈妈，我什么都不知道。”璐璐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紧张地说道。
“乖孩子，妈妈没有怪你啊，你告诉妈妈，是不是爸爸想跟妈妈离婚？”范梓墨放缓语气，身体也蹲下来，她想了解更多。
“具体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起晚了，听到奶奶在跟爸爸吵架，奶奶让爸爸不要离婚。妈妈，我不希望你跟爸爸离婚。”
“爸爸和妈妈离婚是我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宝贝，你就告诉妈妈，你想跟谁一起过？”
这个问题一出，璐璐又哭了，他抽泣道:“爸爸妈妈，我不想让你们离婚，我不想，不想的。”
“你想跟你爸爸吗？你爸爸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你跟他怎么学得好，再说，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他怎么会真心对你好，乖宝贝，只有你妈妈才是真心对你的，你是我的命啊。”
“什么叫没有血缘关系？”
“哦，没，没什么……”范梓墨意识到说错话，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找补。
“妈妈，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爸爸的小孩吗？”聪明的璐璐已经猜到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
“你不要骗我，在奶奶家你就这么说过了，妈妈，为什么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我的亲生爸爸在哪里？”
“哎呀，烦死了，你就不是你爸爸的孩子，你也不是我亲生的，你是我们领养来的。”范梓墨被璐璐吵得头疼，不耐烦地说。
璐璐接受不了，当场就哭了出来，范梓墨实在哄不好，就打电话给父母，让璐璐的姥姥姥爷过来看他。
姥姥姥爷赶过来的时候，璐璐已经哭了快半个小时了，嗓子都哭哑了。
“你怎么能由着孩子哭呢！”范母责备女儿。
“我不舒服，哭得我心烦，胃也跟着难受。”范梓墨坐在椅子上，刷着手机说。
璐璐看到姥姥姥爷，哭得更大声:“姥姥姥爷，我，我不是爸妈的小孩，怎么办，我不是他们的小孩！”
范母火了:“你跟孩子说什么了？”
“她吵烦了，我告诉他他是领养来的。”
这话一出，璐璐哭得更大声。
“你可闭嘴吧，这种话都能在孩子面前说吗？你脑袋是怎么长的？”范母搂住孩子，一个劲地帮他顺气。
“别劝他，回头柏凉跟我离婚，这件事他早晚能知道。”范梓墨无所谓地说。
“能由着孩子哭成这样吗？哪有你这么做妈的？”
“呵，你还说我不好了吗？我都这样了，把什么都留给他了，我对他还不好？那你倒来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做才是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