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lpha的催促下,司机一路狂飚。
贺成州从来没有这么急着回家过,他的脑子一片混沌,唯一清晰的一个念头就是回家。
他像一个失物者,迫切想要找到自己丢失的物品,而那件物品就在家里。
贺成州的头要疼裂了,仿佛有一千个锥子在里面打洞,他甚至没有想过要去医院,就是一心要回去。
潜意识告诉他,只要他回家就能舒服点,只要他回家家里的人就能治愈他。
此刻的alpha是遵从原始兽性的一批恶狼,他想狠狠地撕碎一切。
酒吧里的omega、alpha在他眼里都成了张牙舞爪的敌人,若不是他的司机是个beta,贺成州或许会把他从车里扯出去。
贺成州急得抖腿:“开快点!再快点!听到没有!”
司机是个老beta,在贺家干活的时间比贺成州岁数还长,他从没见过少爷如此失态,手里的方向盘差点打不稳。
司机:“少爷,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确实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就得去警局里喝茶了。
一到达目的地,贺成州疯了似的甩开车门就往院子里走。
从窗户看屋子里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贺成州像往常一样开门,试了两次,发现门被上锁了。
如果是以前,这个时候沈殊言大概会在客厅等贺成州,有的时候等晚了会睡在沙发上,或者坐在地毯上趴着沙发睡,就算是在楼上,沈殊言也会搬条凳子坐在窗前等,只要看到贺成州的车,他就会跑到楼下给贺成州开门。
这次没有人给贺成州开门,贺成州甚至不记得自己家的钥匙是那一把。
为什么我要用钥匙开门,贺成州将大门钥匙插入钥匙孔,竟然停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只记得他很久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了,具体多久也不会有人记得,贺成州疑惑了几秒,难道他家的门从来没锁过吗?
大门一开,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贺成州摸索着打开玄关的灯,下意识往客厅沙发看,很空很静,只有一条印着小泰迪的毛毯整齐地叠放在那里。
少了什么,沈殊言呢?
在贺成州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确实没有喝醉,那么一点酒根本无法灌醉一个alpha。
没由来的暴躁,又没理由地冷静,他都做了什么,贺成州陷入沉思,他让他的beta司机以一个职业赛车手的速度把他送回家。
当事人比门外的老beta还纳闷。
每个omega都会有发-情期,相对的,alpha也有易感期,贺成州没经历过易感期,s级alpha不会有易感期,这就意味着s级alpha不会受任何一个omega信息素的牵引。
他们不需要臣服于任何人,s级alpha是天生的霸主。
但是贺成州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上楼抱着他的omega睡觉,那样应该会让他好受一点。
贺成州走到了沈殊言房间门口,就在主卧的左手边,贺成州从结婚以来就不让沈殊言和他睡在一起,理由是怕影响沈殊言休息。
沈殊言非常听话,alpha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睡一起那就自己搬去次卧睡。
只有每次发-情期的时候,沈殊言都会自己拖着被子在主卧门口等贺成州回来,贺成州回来就会把他抱回次卧睡,这是他的omega需要他。
是了,从来都是沈殊言需要贺成州,不存在贺成州需要沈殊言。
贺成州将放在门把上的手收回来,难得对沈殊言产生了类似愧疚的情绪,这么晚omega一定是睡着了,贺成州选择不去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贺成州走到书房,取出藏在柜格里的一支金镶红木盒,里面装着一把钢笔,是外祖父在世时送给他的成人礼物。
他用过几次,那时候沈殊言总是喜欢撑着手坐在他对面偷偷看他写字。
贺成州写了一张字条夹在盒子里,然后小心地放在次卧门口,只要沈殊言第二天起床就能看到。
做完这些贺成州才回到自己房间洗漱,他脑子里总是闪过沈殊言发-情期时缠着自己的样子,洗澡的时候不知不觉对小a多加关照了一个小时。
今天晚上贺成州是不清醒的,但第二天醒来他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有一半归功于s级alpha的变态体质。
最近天气有些阴凉,早上的温度可以低到十几度。
贺成州只穿着一件衬衫,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上就出门了。
老beta司机一副担忧的面容看着迎面走来如沐春风的贺成州,这太反常了。
司机多嘴问了一句:“少爷,您身体不舒服吗?”
贺成州:“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司机:“您昨天晚上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我想着需不需要带您去医院。”
贺成州像喝断片了一样,把昨晚反常的行为忘得一干二净,反而有些不耐烦司机多余的关系。
贺成州:“去公司,赶时间。”
既然主子说没事,下人也没权利多问,alpha的脾气最是无常,惜命的人都不会去招惹,看在老贺总的份上,司机才多嘴问了一句。
公司里一切如常,就是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omega。
昨晚贺成州无缘无故拒绝了许夏,还是在许夏的生日宴上,让许夏下不来台面,周围都是认识的朋友,全都在看他笑话。
许夏不可能放过这次借题发挥的机会,老早就来贺成州的公司蹲点,他想要贺成州给他一个说法。
所以当贺成州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omega在他办公室里。
许夏一看到贺成州就立马扑到他怀里,小声啜泣。
许夏:“哥哥为什么昨晚自己走了,不是说要送我回家的吗,那我一个人丢在外面。”
许夏抱住贺成州的腰,哭得梨花带雨。
贺成州脑子一片空白,他做过这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