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秘密(1 / 1)

奕王府别院中,阡蔚抱着红豆糕坐在房间里里的矮榻上,身上只穿着寝衣,随手拿了张纸在上边儿画了点草稿花样。

金铃走过来给他披上了披风,随后又找了个毛毯子搭在阡蔚腿上,“王妃,天晚了,要不您先休息?”

阡蔚手上闻言抬头,看了看窗外。

他放下笔,喝了口桂花茶,问:“殿下还在书房么?处理很重要的事?”

“这奴婢怎么知道?”金铃又给阡蔚杯子里添了些水,“您要是累了便先歇着吧,太医都说了,你就是得好生养着。”

“我一会儿就睡。”阡蔚就看着窗外,眼睛还是望向了书房的方向。

颜煜到底知不知道父后和沈皇后的事情呢……要是他一点都不了解……要告诉他么……

书房里,颜煜将暗卫查来的东西一把扫在了地上,手握成了拳一下砸在了书案上。

“殿下息怒!”暗卫跪在地上说道。

那散落一地的纸上,记录了曾承蕴在风都时的一举一动。其中有个药材铺子,曾承蕴在风都时称病去过好几次。

再之后,他在容春院见到了阡蔚,便说是一见钟情,非娶不可。

颜煜蹲下身,指了指那纸张中的一个名字。

“你确定这个人是皇后宫中的?”

暗卫又说:“是,属下也是偶然中知道这药铺原本是宫人们采购药材的点子。”

宫中有些女子喜制香,胭脂水粉一类的,有些也会从宫外购买材料,采买的宫人们便会定时出宫在药材铺购置。

颜煜:“那你怎么确定就是这个人?”

细长的手点在纸张上,微微有些发抖。

暗卫虽也被奕王这幅样子有些吓着了,但主子面前,他还是镇定地继续说:“属下大胆前去查了当年出入宫禁的采买记录,这个叫做青袖的宫女是玉盈宫中人,且之前她出宫采买,每个月都是定时去,只有曾承蕴来到风都的那两个月,她出宫的次数增加了,且并未按照以前固定的时间来。”

这就说明是有什么要事需办,不能拖延时间。

“这宫女现在人呢?还在玉盈宫?”颜煜追问道。

“她……三年前就死了。”暗卫答道。

颜煜深吸了一口气,“能查到当年这宫女是否递交过东西给曾承蕴么?”

暗卫摇摇头,“属下已经查过四年前药材铺的购买记录,皆是寻常草药,且这宫女和曾承蕴不会在同一时间点去,想必传递信息也是把物件留在什么固定的地点。”

“你再去查……”颜煜声音低哑着,说到这便愣住了。

他还能查什么?查这宫女怎么死的?查杀掉曾承蕴的人是不是皇后派去的?

对方杀人灭口做得滴水不漏,三年前的事也无从查起,就算是皇后下毒害阡蔚,找不到毒药,根本没办法指罪。

况且,父皇真的会因为皇后毒害了阡蔚而怪罪她和沈国公府么?颜煜自己都不相信……

可他又不甘心……凭什么他的小蔚让别人白白害了……

因为他?因为阡杭?可笑……

孙如在外边敲了敲门:“殿下,银铃来说,王妃还没睡……应该是在等您。”

颜煜又深吸了几口气,撑着桌子站起来,对暗卫说:“你且下去等我通知,近期不要有什么活动,再者,盯紧沈国公府和越王府,还有户部尚书的徐府。”

“是。”暗卫没多话,起身退下了。

颜煜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还在仔细想着怎么对付玉盈宫里哪一位。

她怕什么?又为什么要通过害别人的方式来对付他?明明在战场上时她完全可以在他背后下手……

孙如直接进了屋里,说:“殿下,要回房么?”

颜煜屏息凝神,暂时将心里这些问题搁置,转头往外边去,又换了一副温和的模样。

“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孙如跟在后边摇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阡蔚坐在矮榻边,怀里红豆糕已经睡着了,缩成一个小团在他怀里打呼噜。桌上的纸张上画着一簇小小的沈丁花,浅淡的红色,娇艳欲滴。

颜煜进来,走到阡蔚旁边,又在木桌子上敲了敲,“等我回来,该不会就是要让我看你画的花吧?”

“怎么,不好看么?”阡蔚转头笑着问。

“好看。”

“那怎么不见殿下在花园里种过这花?”阡蔚问道。

颜煜坐在了矮榻另一侧,心想难道阡蔚知道了什么?可不对啊……

与此同时,奕王妃在对坐捕捉到自家殿下那片刻的沉思,又看着这张出尘绝世的脸,也在思考沈皇后为什么讨厌颜煜呢?

因为他是皇帝和别人的儿子?可皇后真的是在意皇帝么?

都说奕王殿下和先皇后长得像……那若是见到一个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像的人,心中会作何感想呢?

阡蔚之前也经历过这样的问题,那时的他既想见到那张脸,可见了后,又不开心……不开心这人和想象中不一样了。

“不在院子里种,自然是因为我不喜欢母后。”颜煜说着将阡蔚画的那张纸折起来,又说:“我不喜欢这花,以后……可不可以不画?”

“噗。”阡蔚是真不知道颜煜还有这种任性的时候,连忙将桌上的纸折成了个小团,扔到了旁边香炉里,“不画不画,依你。”

颜煜看着阡蔚一连串的动作,继续问:“怎么今天想起来画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皇后娘娘,在想她为什么讨厌殿下呢?”

颜煜可不信阡蔚是突然想起,反问:“小蔚是知道了什么吗?不妨告诉我?”

一边说,颜煜还拿起阡蔚的杯子喝了口茶。

“殿下把我心思猜这么透,居然不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吗?”阡蔚扬着下巴,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对坐的人。

内心似乎还在说:“看吧,你还是有要问我的时候吧?”

颜煜朝阡蔚招了下手,“你过来,我也给你说个秘密,咱俩交换下。”

阡蔚一听这人又要给他讲故事了,把怀里的红豆糕放到了旁边的软垫子上,站起来又坐到颜煜边上去,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什么什么?”

是要和他说书房里谈的事么?

奕王殿下把手搂过了奕王妃的腰,然后贴在他耳边,“你听好了啊。”

随后在阡蔚一脸期待的眼神中,一手托着他的脸,猝不及防的朝他亲了过去。

“唔……”

阡蔚下意识地就想去推身前的人,可是被轻舔了一下唇缝后他的手停在颜煜胸口不动了,齿关被抵开后又卷曲着手指勾颜煜的衣襟。

“殿下耍我。”阡蔚被放开后,红着的嘴唇一张一合说了这几个字。

“没有。”颜煜说:“我刚刚要和你说的秘密就是特别想亲你。”

阡蔚站起来,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了颜煜两眼,又有些赌气地把自己的茶杯拿回来。结果杯子里的桂花茶也被喝完了,就放在桌上撑着脑袋不说话。

颜煜就那么瞧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说:“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了,要不要先休息?”

“我不!”

颜煜无奈,“那你要怎么?”

奕王殿下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然后伸到阡蔚面前点了下他的手背,“你知道皇后为什么讨厌我了?”

阡蔚不看他,点了点头。

颜煜静静等着,过了好一会儿,阡蔚才说:“殿下觉得沈皇后和父后关系如何?”

这问题可把颜煜难到了,毕竟奕王的童年副本不是他打的,他也不清楚。

“我记不太清了,怎么了吗?”

也对,毕竟那时颜煜还小,阡蔚也没怀疑。

“那殿下你知道当时父后得了什么病么?”阡蔚又问。

虽然都说颜煜克母,克死了洛贵妃和先皇后,可阡蔚却不信。

是不是皇帝知道了父后对沈皇后……所以才……

“什么病?”说到这个,颜煜皱起眉来。

他听人说,父后是养育了他之后身体里开始慢慢不好,动不动就染上风寒,吃药针灸成了常事……

“殿下,”阡蔚放缓了声音,不知道这人知道自己的父后喜欢继母会作何感想,但他觉得颜煜有必要知道实情,“我在父后的书房里,发现了沈皇后的画像还有……一副瑞香花的图,我觉得父后应该是……”

喜欢沈皇后的。

香炉中的青烟袅袅飘着,散发出的味道沉静悠远,本是上好的凝神香,此刻却因那燃烧殆尽的瑞香花图夹杂了一丝苦味,让人再也难以安神。

“原来是她……”

“她杀了父后……”颜煜瞳孔深沉得像夜里的湖水,他看向阡蔚,颤抖着重复:“是她杀了父后……”

阡蔚的病症,和当年父后的病一模一样,都是坏了身子,最后得了寻常小病也要在床榻缠绵许久。

“谁?”阡蔚想问是不是皇帝,但又很忌讳说出来。

颜煜搭在阡蔚手背上的手突然抓紧了。

他在想,要是阡蔚不属于他了,是不是自己也会变成个疯子,是不是也会……

“沈丁。”颜煜说出了那个他讨厌的名字。

阡蔚坐在他对坐一滞,摇头恍惚道:“怎么会……”

两个人突然都明白了,明白为什么父后抄录的诗词最后会是那一句,明白了沈皇后为什么会总是在中秋这一天对颜煜特别好,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深宫中的女人总是想变着法害颜煜,却又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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