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追查(1 / 1)

阡蔚今日准备出门去接颜煜的时候,恰巧听闻了镇远侯府被抄家的消息。

“只是抄家?”阡蔚问孙如,声音平平淡淡的,像是在问一件寻常小事。

“是,王妃,因为牵连的人还要再查,皇上现在还留着苏丙一家性命。”

“嗯。”阡蔚起身,让金铃给自己披好了披风,又吩咐道:“把殿下的也带上吧,起风了。”

“是。”

镇远侯府邸外,远远停着辆马车,马车跟前没挂灯笼,但光看那华丽的程度,就知道里边坐的是富贵人家。

阡蔚让松柏直接把车帘子卷起来,自己侧坐靠在软枕上,远远看着那被官兵围起来的侯府。

怀里的红豆糕打着哈欠躺在阡蔚腿上,下边还垫了个毛茸茸的毯子,温馨又舒服。

那府里金贵的东西被一件件往外搬,到最后时,那披头散发的苏念安被架着出来,阡蔚才算满意了。

“孙如,走吧。”

“是。”

快到宫门口的那几条街时,阡蔚又让马车停下,下车去买了串糖葫芦。

红豆糕看那包裹着糖泛着光的糖葫芦,就以为是买给它的,连忙上去扑。

结果被指着鼻子推开,“有没有说过小猫咪不可以吃太甜的?”

红豆糕:“喵~”

阡蔚:“今天早上怎么说的?是不是说好了小鱼干被爹爹拿着去上朝,去接他回来就给你的?”

红豆糕:“喵~”

阡蔚:“所以该不该现在来贪吃?”

红豆糕:“喵喵喵!”

孙如和松柏在外边听着,觉得今儿王妃属实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愿待会儿见了殿下就好了吧。

阡蔚今天确实不正常,明明和平时一样的时间,又晓得今儿皇上震怒,肯定要留堂的,但就是等不得,在车里掀了几次帘子往外看,没看着人出来,就拿着糖葫芦下车等。

红豆糕跟着下来,蹲在地上看阡蔚左右来回地走,乐此不疲。

“今儿不会又留在桐栖殿了吧?”阡蔚猜测道。

“应该不会,”孙如笑道:“圣上想必也知道您每日来接殿下,应该不会特意留,若是留了,太后也会差谷盛公公来请您。”

“害。”阡蔚笑道:“我知道,但我总不能拿着糖葫芦去宫里吧?”

松柏问:“王妃这糖葫芦是给殿下留的么?”

“嗯。”阡蔚点头,再朝宫门口看时,就见自己二哥先出来了,随后颜煜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大臣并肩走出来。

阡蔚先去给自己二哥打了招呼,看他脸色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又转头看阡府的马车。

又被卸了……

“这……”

“你先跟奕王殿下回去吧,”阡杭说,“我跟陆暮吵一架。”

“啊?不不不不好吧?”阡蔚属实担心,“二哥你这脸色……”

“没睡好而已,我待会回去就休息。”

几番被劝过以后,阡蔚才转头去找自己夫君,颜煜正抱着手问孙如的话,带出来的斗篷也披在身上了。

“殿下今天手疼不疼?李太医今儿早上来了趟,我管他要了个方子,说是拿来煮了药敷手会没那么痛,晚上给你敷一下吧?”阡蔚边说,手里糖葫芦也递过去,“给殿下买的。”

“给我买的?”颜煜有点惊讶,“怎么想到给我买糖葫芦?”

阡蔚没着急回答,先拉着颜煜上了马车,红豆糕一起跟了上来,这次转到颜煜的腿上趴着,还踩了两下奶,撒娇卖萌。

颜煜一只手搭在猫头上,另一只手里拿着糖葫芦,先自己尝了颗又递给阡蔚。

“好甜。”他说。

其实颜煜不太喜欢吃太甜的,但陪着阡蔚的时候,对方总喜欢他陪着一起吃,这段时间也是吃了不少,现在对甜食也还习惯。

“我就是想着,殿下小时候没人给你买,就给你买了。”

颜煜这算明白了,阡蔚拐弯抹角地意思就是心疼他了,这让半路接手副本的他还有一丝丝愧疚,把旁边的人搂紧怀里,道:“我应该是把以前的好运留下来娶你了。”

“哪有那么……”

阡蔚想着,确实不容易,如果自己不是来到了这里,没有回到风都,又或者在春天那场大病里死掉了,都没有可能和面前的人坐在一起交谈,彼此了解、关心。

阡蔚笑了笑:“我应该也是吧。”

一根冰糖葫芦,颜煜就吃了两颗,剩下的都给了阡蔚。

颜煜:“小蔚你今儿早上去镇远侯府看了?”

阡蔚一愣,想必是刚刚颜煜问了孙如。

“对。”

“去干嘛呢?”奕王殿下声音温和。

“凑热闹。”

“是么?”颜煜又挑眉看着阡蔚。

“其实……”阡蔚搓了搓手,说:“我就是想看他们遭报应,谁让苏丙害你?活该!看着他们被抄家心里就爽!”

“噗……”奕王殿下笑出声,想必奕王妃这段时间也是憋坏了,心里不知道这样骂了想了多少遍,今天恶人附身似地全说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阡蔚自己明明还挺生气,面前这个被害人居然还笑。

颜煜:“小蔚,你太可爱了。”说着,奕王殿下就要去亲自家王妃。

红豆糕一跺脚,“喵!”

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把猫的鱼干给忘了。

颜煜从怀里拿出来踹了一早上的小鱼干,今儿把站在他后边的大臣都馋的肚子响了,也亏阡蔚想出来这种逗猫方法。

鱼干一进猫嘴,红豆糕就跟收到佣金似的从颜煜身上跳下去,背对后边两人,跟个保镖一样,不看不听非礼勿视,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

各部的人又把沧州以及风都的镇远侯府翻了个遍,可终究还是没查出来什么,只有沧州州主以及镇远侯往来的信件。

其中如何交错调兵时间,如何对出口供都商量的仔细,在他们的交谈中,奕王颜煜在四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了。

而翻出来的信件,皆是从沧州州主白克兹府中搜出来的,管他是屈打成招还是供认不讳,苏丙和他的罪行都敲死了。

皇帝在听闻此事后,又是震怒。

主要是这案子审理中,确实是疑点重重。

一来,四年前如此重要的罪证,白克兹为什么会留在府中?就算是要留着将罪责推到苏丙头上,那他也该先找一套合理的说辞,而不是这么就把罪给认了。

二来,这事没有任何一个朝廷重臣牵头,单单是苏丙与白克兹合伙谋害奕王,道理怎么都说不过去。毕竟颜煜可是争储的有力人选,连皇帝多和他吃顿饭,外边的人都会猜测圣上是不是要立储,何况这关系生死的大事。

还有就是三年前不多人知晓的,颜煜从马背上落下摔了个半死的事。

那时皇帝恰巧在外微服私访只带上了奕王一起,就算颜煜之前在战场伤的那么重,但从小习武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从马上摔下来?说是有人陷害也不为过……可偏偏颜煜醒了,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连皇上都有些记不得……

陆暮看着侧边站着的御史阡杭,简单和他对视了一眼,示意他放心。

白克兹当然是想把自己的罪证处理掉的,可那时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信去哪里了,事关生死,他也怕苏丙知晓了杀他灭口,只能将此事瞒着。

这些信,都是前不久陆暮才派人塞回沧州州府的,白纸黑字,都是苏丙自己一笔一划写下来的,一点内容不差。

他俩再怎么想不到,现在也只能在狱中互相推锅了。

只是到底这两个人有后人,说的话怎么也没供出主使。

陆暮和阡杭也是佩服,那么多暗探放出去,愣是没让他们找到一点沈国公府和镇远侯的往来,还真不愧是当今的外戚大家。

皇帝又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下来,到了颜煜跟前,和他感叹了一阵父子情,说他带兵打仗多么不容易。

要换成颜炼,这会儿已经跪下卖惨多谢父皇体恤了,可颜煜就不一样。

“谢父皇。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上阵杀敌是孩儿身为元楚皇子应做的。”

皇帝:“……”

陆暮都差点笑出声。

皇帝怎么情商还没自己儿子高?当着这么多武将说这些话,谁他妈上阵杀敌容易了?一个不小心就回不来,就你儿子金贵?

左右攀扯到最后,也只是苏丙和白克兹两家被问斩,再这么拖下去,也找不出什么线索,费时劳力的。

下朝后,颜煜被几个武官拉着说话,几番推脱才得以抽身出来往宫门口赶。

可到了宫门,不见自己可爱的王妃,只有松柏抱着红豆糕在原地跳脚。

“小蔚呢?”

松柏急道:“被皇后娘娘请进宫了!”

松柏也是没办法,刚王妃前脚被请进去,孙管家后脚就去慈宁宫了,他也只能在这干巴巴等着奕王殿下。

可越是等,他就又想起春时阡蔚从玉盈宫回来那次,心里一阵不安。

颜煜闻言就转身往宫里去了,他自己心里也怕。皇后是不会对他做什么,可保不准皇她再抽了风伤着阡蔚,那才真是……

阡蔚坐在玉盈宫花园的石凳上,面前的一杯茶放凉了也没喝一口,他双手交叠着,全是用废话来搪塞沈皇后。

“你这孩子怎么干坐着?”沈皇后笑盈盈地说。“这茶不喝么?”

阡蔚笑笑:“母后,儿臣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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