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 / 1)

这一耳光让宴商舟猝不及防,打他的脚跟不稳,愈要摔倒。

文初见此,忙要去搀扶他,却被谢怀枭一把扣住手腕,强硬的扯着他,将清瘦的身体甩向坚硬的墙面上。

文初被疼的“啊”的尖叫一声。

谢怀枭一项手重,文初后背实实着着的撞到坚硬的墙面上,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惨白。

“皇上?”宴商舟眼睛泛红,要上前去看文初,却见文初摇头道:“朕没事。”

他说着,缓了一口气,一只手抚上有些抽疼的小腹。

文初穿着宽松的锦袍,将已经鼓起的小腹遮挡住,但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到他的孕腹。

尤其他的手捂在小腹上,引起了宴商舟的注意,望去他的小腹,旋即宴商舟神色一滞,呆了一刻后,问道:“皇上有了身孕?”

不待文初说话,谢怀枭沉声对宴商舟道:“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去问。”又嘲讽道:“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脸去管其他的。”明显谢怀枭因为玉儿病危的事情,对宴商舟极度不满,刚刚出手打了他。

他说完,瞥了一眼文初,淫荡的贱人,出去一趟,怀了一个孽种回来,待玉儿没事了,一定将这个孽种处理掉。

宴商舟对没有能力救玉儿,很是自责,但却不服谢怀枭,他目光锐利的瞪向谢怀枭,要说话,却听文初道:“都不要说什么了,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求玉儿能安然。”

这时柳明伊推门出来,文初忙问道:“玉儿怎么样了?”

柳明伊神色凝重,声音恭敬的回道:“玉儿烧的时间过长,身体本就虚弱,能否脱离危险,就看今晚了,过了今晚若能苏醒过来,便安然……”

“玉儿必须要安然无恙。”谢怀枭说出的话不容置疑。

柳明伊清楚谢怀枭的性格,没再说什么。

宫中众多御医中,谢怀枭只相信柳明伊的医术,他又道:“在玉儿没有脱离危险这一段时间,你要与他寸步不离。”

柳明伊恭声道:“草民遵命。”即便谢怀枭不说,柳明伊也没有打算离开,只是……

他忧郁的眼眸中,闪过丝丝的惆怅。

文初已经进了卧室去看玉儿。

他坐在桌边,眼泪静静的流淌下来,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握起玉儿柔软的小手。

谢怀枭也行了进来,紧紧颦着眉,眼中蕴含着浓重的情绪望着重度昏迷的小玉儿。

两个人半晌都没有说话。

宴商舟站在门口,目光一直落在帝王的身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文初松开玉儿的小手,起身到宴商舟面前:“我们到屋外去,有些事情,朕需要弄清楚。”

玉儿从小在文初身边长大,玉儿虽然身体不好,但从没有这次这样严重,危及生命过。

文初不会相信这只是一次偶然。

见文初与宴商舟出了卧室,谢怀枭在玉儿的小脸蛋上吻了一下,忙跟着出去。

文初出门走了几步后,停下步伐,回身问向宴商舟:“玉儿是怎么病的这帮严重的?”

文初信任宴商舟,知晓他不会欺骗他。

谢怀枭也清楚玉儿不会无故病的如此严重,驻足后,目光也落在宴商舟的身上,等着他回答。

“是白容。”宴商舟愤恨的红了眼:“是白容趁着我与邢宵没在玉儿身边,带着他的侄儿白澜闯进避暑山庄,虐待了玉儿,还要用药将玉儿毒傻。”

这时邢宵也走了过来,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皇宫中,白容在王氏面前哭哭啼啼的道:“母亲,那日我没想到半路邢宵和宴商舟回来的那么早,撞到了我给那小野种灌药,那药也被宴商舟拿了去,做证据,尤其……”

白容哭声更大了:“尤其那小野种,他如果脱离危险,醒了过来,一定会将我与白澜虐打他的事情都说出来啊,怀枭那么喜爱他,到时我可就完了啊!”

白容说着,跪在了王氏的脚下,眼睛通红,可怜至极的扯着王氏的衣袖道:“母亲您一定要救救容儿啊!”

当初若不是她鼓动他去虐待小野种,他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若不保他,他死也拖她下水,离间他们母子。

王氏眼底灰暗的盯着白容。

这个人多少还有利用价值。

王氏伸出手,将白容拉了起来:“别怕,有为母在,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她的话还未落下,一道破门响传来。

文初神色冷厉的进来,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剑,已经握到指节泛白。

宴商舟护在文初身侧。

二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侍卫,将文初和宴商舟围了起来。

王氏阴冷一笑:“文家小儿,趁着哀家还未想教训你,赶紧滚开。”

文初瞪着王氏道:“你真不要脸。”

显然文初是在骂王氏自称哀家。

王氏被气的脸都扭曲了,冲一旁的侍卫喝道:“给我教训这个贱胚子。”

进来的侍卫是禁卫军,虽然负责保护王氏的安全,但他们却不受命王氏。

最重要的文初是帝王,皇宫中邢宵统领的禁卫军只听凭谢怀枭的话,其余人无论是谁,一概不会听凭。

文初心中都是要为玉儿报仇,此刻手握着长剑,便向王氏和白容二人刺了过去。

文初已经猜到,玉儿受害,不只是白容一个人,王氏定然脱不了干系,两人是狼狈为奸。

侍卫见文初挥剑冲着王氏去了,忙上前去阻止,宴商舟横在禁卫军们面前,与他们打了起来。

谢怀枭也早便来了,只是气郁王氏,显然谢怀枭也想到虐打玉儿一事不是白容一人所为,他没有那个胆子。

人颦着眉,盯着文初,只是他没想到,文初手握长剑,居然去向王氏刺去,这个幕后指使者,而不是行凶的人白容。

再气,也是生养教导他的母亲,恩情重于泰山,谢怀枭指尖上捏的石子一弹。

一道破空响,下一刻“啪嗒”一声,文初手中握的长剑落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

白皙的手腕被尖锐的石子破开一道口子,紧接着有鲜血流了下来。

王氏已经被文初惊的脸色煞白,显然也没预料到,文初居然毫无不迟疑的刺向她。

白容伤了他的孩子,她又是谢怀枭的母亲,他却丝毫没有顾虑要杀她。

王氏忙避开文初,向着门口出现的谢怀枭奔去。

虽然王氏清楚谢怀枭会保护着她,但刚受到惊吓的她,还是觉得守在谢怀枭身旁最为安全。

文初手腕上滴答着殷红的鲜血,可却不见他有疼痛的样子。

右手受伤了,他便用左手丝毫不耽误时间的捡起地上的长剑,向着白容刺了过去。

白容也看到了谢怀枭:“怀枭,救我。”

殿内动静这么大,却不见有其他侍卫进来,明显是因为站在门口的谢怀枭。

今日为了玉儿,他是要让白容得到应有的惩罚。

白容虽然极力躲避着文初,但他身体也不好,一个不留神就被文初一剑刺在了肩膀上,白色的衣料瞬间被鲜血染红。

文初是想杀了白容,一剑不中,又刺去了第二剑。

白容一直呼喊着谢怀枭救他,谢怀枭却一直冷漠的站在原地。

王氏从惊吓中缓过来后,与谢怀枭道:“他到底是你的王妃,你就看着他被那个文家小儿杀了吗?”

又提醒他道:“当初在猎场可是白容不顾及生命危险,为你挡下了致命的一剑,尤其他是听凭我指使而为之的。”

王氏很清楚这件事,她是无法将自己摘干净的了,不如坦然承认。

自从她杀了勒而兰后,没有后顾之忧,她可以毫无顾虑的顶着这个孩子亲生母亲的名头,随意的教育他,哪怕是她的错。

“母亲,”谢怀枭满心无奈的道:“儿臣已经说过多少次了,玉儿的事,你不要插手了。”

“怀枭啊,”王氏语重心长的道:“你喜欢孩子,可以让白容为你生啊,那个玉儿,是文家的孩子,身体里流淌的是文家的血,是你的仇人啊!”

谢怀枭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累:“母亲,总之玉儿不可有事了。”

王氏忽然静了下来,仔细端详他一刻后,道:“莫非玉儿是你的骨肉?”

“母亲,”谢怀枭道:“现下大周国最不应该发生意外的人就是玉儿,龙蜀国蜀帝怕是就等着玉儿有事,他好,唉,这事情说来话长,以后儿臣再同你解释。”

白容已经被文初刺了两剑,眼瞅着已经没有力气再躲避了。

谢怀枭闪速过去,一把攥着文初持剑的手腕,指尖一捏,下一刻文初的手腕脱臼,唇瓣溢出一声痛吟,脸色被痛的惨白,怒视着谢怀枭。

谢怀枭不看文初,将文初推给奔过来的宴商舟。

文初被疼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尤其玉儿病危之事对他的打击太大。

体力也经这一番耗尽,人躺在宴商舟怀中,晕死了过去。

宴商舟忙将人抱走去,处理伤口和脱臼的手腕。

白容脸色赤白,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跪在了谢怀枭面前,眼中泪水横流,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的对谢怀枭说道:“怀枭,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再去解释什么,都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谢怀枭盯着地上哭着像个泪人的白容:“玉儿的命牵扯到大周国,他若是有事,自然有人会来杀你。你好自为之吧!”

言毕,黑金色的袍摆从白容身边擦过,谢怀枭噙着一身冷郁气息离开。

白容愣怔了一刻后,满眼不明的望向王氏:“母亲,怀枭的话语,我怎能听着糊涂呐?”

王氏也糊涂着谢怀枭如此说的意思。

宴商舟为文初处理好伤口,又马上将文初脱臼的手腕治理好。

文初还昏迷着。

宴商舟红着眼,坐在床边心疼的望着文初。

“那个谢怀枭真是个畜生,这般的欺负皇上。”

宴商舟咬了咬牙:“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他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眼中拢上几分幸福:“皇上,臣已经与失散多年的母亲信任了,臣不再像个孤儿了。”

这些年虽然柳明伊和宇文桀对宴商舟都很好,可是那到底无法代替母爱。

让他一直都渴望着母爱。

可是匆匆相认,让宴商舟都没有来得及与自己的母亲好生的相处。

此刻,他瞧了瞧天色,不由诧异道:“都已经这般完了,母亲还在驿站等我呢,现下一定很着急了!”

宴商舟说着,看向昏迷中的文初:“皇上,臣出去一趟,臣不能让母亲担忧我了,这般多年来,她一直四处奔波的寻找着臣,一定难受至极,臣要好生的去孝敬她。”

宴商舟起身要走,可是忍不住俯下身去,在文初脸颊亲了亲:“臣快些回来。”

言毕,宴商舟跨步离开。

暮色沉沉,屋外乌云遮月,室内一片漆黑。

文初从迷糊中苏醒过来,睁开眼便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似地狱一般的恐惧。

让文初想起那晚被强迫的场景,也是漆黑一片的夜晚,恐怖如斯,那个人好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露出森森白齿,撕咬着他的灵魂与肉.体。

“救命……”文初惊慌失措的喊道,旋即起身就要逃出这间宛如留有恶鬼气息的寝宫。

然,他猛地起身,要下床时,却撞到了一个人,又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是谁?”文初惶恐的惊叫道。

怀中之人像个惊弓之鸟般,谢怀枭吩咐候在门外的内侍:“进来掌灯。”

男人低哼透着性感的声音,让文初再熟悉不过。

这时,内侍进来将寝宫的灯掌上。

文初本能的与谢怀枭拉开距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谢怀枭。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觉面前之人好似那晚上强迫他的人。

可是强迫过他的人,不是陈明之吗?

文初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到底是没给他机会当面对质,人就死了。

他整理一番纷乱的心绪:“玉儿怎么样了?”

“还昏迷着,柳明伊在看顾着。”

文初静默片刻,深呼吸好几口气,劝慰自己不要崩溃。

什么时候都要往好的方面想,玉儿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文初掀起眼皮,看向谢怀枭:“玉儿这次病危,朕看出你与朕一般的焦急难受,莫非……莫非你是玉儿的父亲?”

“五年前,强迫过朕的那个人……嘶……”

谢怀枭扼住文初的脖颈,神色弥漫上浓烈的嫌弃:“贱人,恬不知耻,本王岂能与你生孩子。”

说着,嘲弄似的拍了拍文初的脸颊:“你这种人,只适合玩。”

他顿了顿又道:“文初,别以为你可以欺瞒住本王,自作聪明,你与陆无晋看似断了关系,但实则还做着不见光的肮脏交易。”

文初喉咙被谢怀枭捏的生疼,好似他稍加一用力,便会捏碎他的喉咙。

谢怀枭眼神灰暗,深不见底:“那日陆无晋根本就没有中你的迷药,你们是狼狈为奸,因为本王用玉儿威胁你,你不得不听凭本王的,玉儿是你的牵扯,又病危,所以你迫不得已与本王回来。”

谢怀枭指尖上力道加大:“但你已经与陆无晋达成共识,玉儿若有不测,你再无牵扯,那么陆无晋就会攻打大周,委实就是要诛杀本王,与本王的母亲,和白容。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你便会与陆无晋回龙蜀国去享受,至于大周,文家有一脉分支,因为家主淡薄一切名利,远离帝都,过着避世的生活,但到底是流淌着文氏一族的血脉,你会让文家分支的子嗣来继承皇位。”

而前,谢怀枭过于顺利的从龙蜀国带着文初逃回来,便已感觉不对。

可当时他满心都是担忧着玉儿,没有细想,终归是安然的回来了,刚才他看到文初拿着长剑要杀王氏和白容的狠劲,忽然反应过来为何这次会如此容易的回来了。

文初被谢怀枭捏的脸色涨红,根本无法说话。

谢怀枭继续道:“不过这一切前提条件是玉儿没了。”略顿“这也是你看本王为何如你一般重视玉儿生死的缘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龌龊。大周国现下到底与龙蜀国不能比拟,所以本王不能轻易再开战。”

他说着,一把将文初甩倒在床榻上:“至于你们文家那一脉分支,这么多年,本王并未想动他们,可你非要害他们,那么本王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文初清楚自己无法阻止谢怀枭做任何事,而他做这些是在打击他,让他痛苦不已。

“谢怀枭,你把朕想的太高尚了,朕现下只在乎玉儿一个人,玉儿若是出事,朕就会用朕这副肮脏破败的身体,去换你的命,你母亲的命,白容一家的命,为朕的父亲,孩子,朕自己报仇。”

说着,文初凉凉一笑:“所以你们全家好好保佑朕的玉儿无事吧!”

谢怀枭颦眉,一瞬不瞬盯着文初看了一刻,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了,文初撑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榻:“宴商舟?宴商舟?”

文初喊着宴商舟。

宴商舟刚回来,便听到文初唤他,忙奔了进来。

文初目染焦急,把上他的手臂:“朕怕是要求你一件事?并且会很危险!”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我的岳父大人叫吕布 太平血 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大明土豪 穿梭于幻想世界 毒清 民国宗师 高达之佣兵岁月 快穿生子,反派更宠谁还要男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