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1 / 1)

院判忙道:“皇上,请您相信微臣的医术,何况这等堕.胎之事是小事,微臣一个人便可应付的来。”

其他御医附和。

文初蹙着眉,开口欲要说出,却听谢怀枭沉着脸道:“柳明伊现下已经为人妻,不可随意抛头露面。”

他说着,冷“哼”了一声,讽刺道:“一个堕.胎,非要弄的劳师动众,很怕别人不知你是皇上不成,搞特殊化。”鄙夷的冷笑一声:“傀儡皇上,还在自豪什么呢。”

一群御医均是谦卑的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文初清楚这个时候,谢怀枭是在故意羞辱他,他说的越多,便被谢怀枭羞辱的越深。

人静默的转过身,要进房去陪玉儿,却被谢怀枭一把扯住了手臂,阻止道:“还没有堕.胎,你走什么。”

他一刻都看不得他腹中怀着别人的孽种。

文初回身瞥了谢怀枭一眼,又看向院判。

院判捏了一手心的冷汗,向谢怀枭道:“这个,摄政王,为皇上堕.胎需要做一些准备,找齐药材等,需要点时间。”

谢怀枭一副深沉:“需要多长时间?”

院判压抑着心中的紧张,原本想多说几日,但又怕被怀疑,尤其是谢怀枭透着威压的眼声,没敢多说:“明日,明日便可以为皇上堕.胎了。”

谢怀枭静静瞅他几息后,算是默认了。

文初视线从谢怀枭紧紧捏在他手臂上的手上,望向他冰冷的面容:“可以放开朕了吧。”

谢怀枭松了手,转身离开。

文初也转身回了房间。

人一回到房间,便无力的靠在了门板上,凤眸中蒙上一层雾气,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清晰的可以感受到里面的胎动。

“父皇?”玉儿醒了过来,小身体晃晃悠悠的从床榻下来,要去抱文初。

玉儿刚醒过来,小身体虚弱的很,脚跟都站不稳,幸而文初及时的小家伙抱在了怀中,温柔心疼的说道:“朕的小玉儿终于没事了。”

文初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缩在他怀中的玉儿,抬起脑瓜,伸出小手为文初擦拭着眼泪,好像个小大人一般的安慰着文初道:“父皇不哭哈,玉儿已经病好了丫!”想了想又道:“玉儿很坚强,不会有事啦!”

文初哭着笑了,点头道:“嗯,小玉儿是最坚强的。”

听了文初的话,玉儿瘪了瘪嘴,哭了出来,委屈巴巴的将小脸埋在文初的衣襟里:“父皇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离开玉儿啊,玉儿不想一个人在家,玉儿想跟着父皇,父皇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玉儿啊。”

文初眼中泪意更浓:“以后父皇都不要离开玉儿了,这次是父皇的错,让玉儿被恶人伤害,受了这般多的苦,还险些没有……”

文初说不下去,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家伙哭着。

谢怀枭回了宫中,这几个月不在帝都,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一连两个时辰,谢怀枭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白容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谢怀枭只抬眸看他一眼,便继续处理政务。

白容走了过来,双手端着参汤碗送到了他面前:“怀枭这一段时间瘦了许多,歇息一会,喝些参汤补补身体吧。”

谢怀枭没做言,形同他如空气。

白容可怜兮兮望着他,手上一个姿势一直端着参汤。

就那么一动不动的。

直到半个时候,谢怀枭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望向额头上已经泌出一层细密汗珠的白容。

叹息一声,道:“放下吧。”

白容累的双手直颤抖,将手中的汤碗放到了桌子上:“参汤已经凉了,容儿再给怀枭熬一碗去。”

他说着,要转身,却听谢怀枭道:“不用了,本王没有胃口。”

谢怀枭扫了眼白容身上缠着的几处绷带:“白容,你知晓这次本王为何会如此气愤你吗?”

白容自知理亏,话多对他无益,只是泪含眼圈,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谢怀枭声音低沉:“因为你动了不能动的人。”又道:“若不是你舍身救过本王的命,本王当真要杀了你的。”

他说这话时,明显带着沉怒。

见此,白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行到谢怀枭的脚下,手颤颤巍巍的把上谢怀枭的袍摆:“怀枭,我错了,求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动玉儿一根毫毛了,是我糊涂了。”

白容可怜兮兮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谢怀枭面上没什么表情的道:“从前你的那些小动作,本王不是没看出来,不过你针对是那个傀儡皇帝,本王不在乎,甚至陪你演戏,体罚他,但这次不一样了。”

“玉儿你不能碰,碰了还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

谢怀枭站起身:“本王会给你写一封休书,身上的伤势痊愈了后,便回白家吧。”

说罢,人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御书房。

玉儿醒来后,文初哄着他吃了些清淡的食物。

随后玉儿想到外面去玩,文初便带着玉儿到阳光明媚的室外去玩耍了。

谢怀枭站在不远处,望着父子二人。

此刻,文初与玉儿在一片草地上。

文初细心的为玉儿编织着草蚂蚱,一个又一个。

玉儿小身体蹲在地上,将一个个草蚂蚱整齐划一摆好,自己则是一副雄赳赳的气昂昂的小模样做出指挥草蚂蚱的动作,好似他是将军一般,煞是讨人喜爱。

文初望着玉儿,唇角漫起温馨的浅笑,不过在他看到走过来的谢怀枭时,脸上的笑意立刻恢复了清冷的表情。

谢怀枭视线落到地上的草蚂蚱上:“陆无晋发现了本王,就是从草蚂蚱开始。”

言毕,他俯身将蹲在地上的小家伙捞在了怀中,疼爱道:“玉儿有没有想伯伯啊?”

玉儿小手抱住谢怀枭的脖梗,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下:“想啦!”

然后凑近谢怀枭的耳边,小声对他说道:“伯伯,玉儿有悄悄话,与您说啊!”

悄悄话?谢怀枭看了文初一眼,显然玉儿的悄悄话要背着文初。

他声音温和的道:“好。”

说着,人已经抱着玉儿离开了文初。

文初轻轻挑了下眉,望着走远的二人。

谢怀枭抱着玉儿来到凉亭中,坐在了汉白玉石凳上,伸出手指刮了刮玉儿的小鼻头,轻声问道:“玉儿说吧,你父皇听不到了。”

玉儿瘪了瘪小嘴,眼睛都跟着红了,委屈巴巴的与谢怀枭说道:“伯伯和父皇不在家时,白容带着他的侄儿白澜欺负玉儿啦!”

玉儿越说越委屈,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抬起小手,指着自己的小脸蛋:“白容打玉儿一耳光可疼了,耳朵嗡嗡的。”又用小手指了指大腿和屁股“这里也被他掐了,屁股打的最疼,都不敢坐。”

玉儿哽咽道:“白澜将玉儿的书都撕了,还把玉儿推倒了……唔唔唔……”

玉儿小手揉着眼睛,哭的不知有多伤心。

有些事情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是一样,从心中最重要的人嘴中说出又是一个样子,当然后者是字字戳心头。

谢怀枭眼底渗着寒意,嘴角紧绷,把邢宵招了过来。

邢宵施礼道:“摄政王有何吩咐?”

谢怀枭眯着眼眸道:“奉本王旨意,将白慕庭与其父革职,一家老小通通打进监牢,半月之后发配西部边疆为奴。”

邢宵微微一愣道:“属下遵旨。”这次摄政王惩罚的够狠的。

邢宵不耽误时间,速速去办理了。

谢怀枭吩咐候在一旁的侍从道:“拿笔墨纸砚来。”

“是。”侍从恭敬应声后,忙去取来笔墨纸砚。

文初张望着远处的谢怀枭,疑惑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过人虽然好奇,却也没有过去。

毕竟玉儿在与谢怀枭说悄悄话,他这个父亲,要尊重孩子。

谢怀枭停笔,望着写好的休书,吩咐侍从道:“送去皇宫中给白容,让他今日便离开皇宫。”

侍从拿着休书离开。

虽然听的不太明白,但玉儿大底是知道伯伯再为他惩罚欺负他的人。

“谢谢伯伯。”

谢怀枭神色一改刚刚的冷肃,宠溺的捏了捏玉儿瘦下一圈的小脸:“伯伯不会再让玉儿受到伤害了,谁都不可能再伤害到玉儿了。”

他说着,抬起眉问向玉儿:“为何不想让你父皇知晓?”

玉儿小嘴吐了一口气:“父皇听了一定很难受。”

谢怀枭哭笑不得:“所以玉儿就忍心伯伯难受了!”他这次真吃错了。

玉儿摇了摇小脑瓜:“玉儿都不想让你们难受,可是父皇身体不好,他听了会病倒。”

小家伙说着,用小手指戳了戳谢怀枭硬朗的胸膛,眉眼弯起可爱的弧度:“伯伯身体好啊,不会生病啦。”

说完,小手撒娇似的楼上谢怀枭的脖梗。

谢怀枭笑颜大开,享受着这份幸福:“玉儿真是越大越会哄人了。”

文初有些坐不住了,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时,玉儿向他挥起了小手。

文初笑着便跑了过去。

他进到凉亭时,玉儿便展开两只小手,从谢怀枭怀中朝他奔来,那小模样就像小雏鸟呼扇着翅膀。

文初将玉儿接了过来,用额头亲昵的蹭了蹭玉儿的小脸:“朕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拥有玉儿小宝贝。”

因为文初已经有了五个月的孕身,身体又弱,抱着玉儿对他的身体已经是一种负担。

他轻轻缓了口气,抱着玉儿坐在了汉白玉石凳上。

玉儿窝在文初怀里,小手好奇的戳了戳文初鼓起来的孕腹:“父皇的肚肚变得好大啊!”

有些事情,不可让玉儿知晓了,文初将玉儿的小手握在了手中,望着自己鼓起的孕腹道:“父皇最近胖了,所以肚子大了。”

玉儿抬手摸了摸文初的脸颊:“可是父皇的脸怎么还瘦了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家伙不好骗了。

谢怀枭为了避免小家伙刨根问题,将小家伙从文初怀中接了过来,哄着他道:“伯伯学会了编小兔子,伯伯带你去到那边的草地上去编兔子。”

“好啊。”玉儿兴奋的眉眼弯弯:“我是元帅,兔兔是将军。”

文初望着谢怀枭抱着玉儿离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低头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知想着什么,隔了会,抬起头来去看玉儿。

远处,谢怀枭坐在草地上,正在认真的为玉儿编织草兔子,玉儿双手托着下巴,乖巧的坐在他身旁。

这种画面太和谐了,让文初感觉仿若谢怀枭与玉儿是一对父子。

“皇上?”文初看的太专注,宴商舟走到他身边叫他时,他才发现。

文初收回视线,看向宴商舟不禁惊了下。

少年是前所未有的狼狈,脸色蜡黄,黑眼圈也极重,连胡茬都长出来了。

一看就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

尤其……

心情还非常的差。

文初看了一眼谢怀枭那边,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这边,便起身与宴商舟离开了凉亭。

两人刚一进客厅,宴商舟便歉意的说道:“属下让皇上失望了,没能完成任务。”忙又道:“不过文家的分支一脉,并未被谢怀枭杀了,属下查到他只是将他们关押了起来。”

神色充满对谢怀枭的憎恶:“无非就是用他们来威胁皇上。”

没有被杀害,总归是好的。

文初也不在乎他还能被谢怀枭威胁什么了。

得知文家的分支血脉算是无事,文初轻轻吁下一口气。

宴商舟又道:“玉儿无事,真是万幸。”

文初嘴角挂上温柔的笑意:“是啊,朕的小玉儿无事真是万幸。”

宴商舟问道:“龙蜀国蜀帝那边还用臣去吗?”他犹豫一刻:“皇上与他是……什么关系?”

说这句话时,宴商舟都感觉自己的心酸溜溜的,虽然他清楚自己没有资格。

文初怎么听不出眼前少年酸溜溜的话语,但并不与他计较什么:“暂时不用了。”他转移了话题:“见你好似有心事?”

闻听文初的话,宴商舟话语透出浓重的担忧之色:“臣的母亲,忽然失踪了。”马上又道:“臣与母亲相处的时间虽短暂,可是臣可以确定她不会一言不发的便离开的。”

文初微微睁大了凤眸:“你母亲?”

宴商舟点头:“臣已经与失散多年的母亲勒而兰相认了。”

随后宴商舟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讲给了文初听。

听了宴商舟的讲述,文初轻敛眉宇:“问题显然是出在你母亲收到的那一封信上,也就是说你母亲的失踪与寻你兄长有关,而给你母亲信函之人,定然是很了解你母亲的。”

文初蹙眉思忖顷刻:“你母亲是西洲人,她又住在驿站,便是证明她来到帝都并不久,朕感觉在这里她不会认识太多的人……”

文初与宴商舟对视,宴商舟道:“皇上言下之意,我母亲的失踪与王氏有关?”

文初道:“只是猜想,毕竟朕只是从你口中得知她与王氏曾经关系不错,所以王氏是在怀疑的范围内。”

宴商舟情绪有些激动:“臣这就去找王氏问她。”

他说着,便转过身要走,却被文初阻止住:“不可,你如此太冲动。”

文初顿了顿又道:“这事若是与王氏无关,到是没有什么,但这件事若是与王氏有关,事情就会很复杂。”

文初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朕了解王氏的为人,倘若你母亲的失踪与她有关,她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你去问,她断不会老实说出来,还会引起了她对你的戒心。”

宴商舟苦恼的揉了揉脸:“臣该怎么办啊?”

宴商舟与勒而兰相认后相处的时间太短,二人都有要事要办,都没有对彼此的现状有丝毫的了解,尤其勒而兰与王氏到底是何种关系,文初不会相信王氏对宴商舟的一面之词,但他也不能没有根据的去确定什么,所以只能……

“去查你母亲那天赴约的地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文初说完,忽然“嘶”了一声,一只手捂上鼓起的孕腹。

见状,宴商舟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他说着,伸出手,去为文初把脉。

文初望着正在为他认真摆脉的宴商舟:“是腹中的小东西踢了朕一下。不过……”心头泛着几分痛楚:“不过,明日小东西便不会再踢朕了。”

宴商舟抬眸看了帝王一眼:“为什么?”

文初嗓音微哽:“明日朕要堕掉这个孩子。”

宴商舟眼中拢起不明之色:“为什么?”

文初淡淡说道:“是谢怀枭之意。”

宴商舟愈发不明:“他连自己亲骨肉都不肯要?”

文初闭了闭眸子:“他认为朕腹中的胎儿不是他的。”

他苦涩一笑,又道:“朕也不想为他生孩子。”

宴商舟不再吱声,皱着眉头,仔细的为文初诊脉。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才收回为文初诊脉的手:“皇上,你孕脉有异。”马上又道:“臣的师父怎么说的?”

文初摇了头:“他已经回南宫府了,是院判与御医们为朕看的,他与你说的一般。”

宴商舟眉头越皱越紧:“他都没有诊出皇上孕脉为何有异,便要武断的为皇上堕.胎,这不是在谋杀皇上吗!”

宴商舟越说越气愤:“堕.胎一事岂能是儿戏,尤其皇上已经这么大的月数了。”

“老匹夫!”宴商舟骂道,旋即看向文初:“臣这就去将师父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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