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安脖颈上一阵剧痛。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手腕抖了一下,去抓身上那人的发丝。
那人见状笑了声,他紧紧抱着沈呈安的腰,用不太娴熟的中原语道:“庆云王,许久不见。”
沈呈安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五道淤青指印。他闻言怔了一下,道:“乌樾?”
强烈的不安侵袭了沈呈安的神智。他咬了咬牙,翻身抓着榻沿往下面爬,边爬边道:“放手。”
乌樾浓密乌黑的蜷发自肩上垂落,轻而易举地制压住沈呈安。他紧绷着腰腹,强壮的脊背躬起一个令人惊骇的弧度,他骨骼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饱满而有力,十分硬劲雄浑。
沈呈安尽量使自己冷静。乌樾覆着层老茧的手擦过沈呈安下颔和修长脖颈——这是他常年骑马射箭留下的痕迹。
沈呈安白皙滑腻的脖颈颤栗着。他道:“这是在大秦。本王今夜是永平公主的人,怎么处置应由她做主才对...蒙古王这般抢人强人,可是乱了大秦规矩。”八壹中文網
乌樾感受着他的呼吸,笑了声,道:“规矩?”
沈呈安咽了口口水,屏气倾听乌樾的反应。
乌樾道:“在蒙古,弱肉强食就是规矩。狼王会有更多的妻妾,草原王亦是如此。因为王意味着更多的智慧和顶尖的力量。”
“我看上哪个人,哪个人就必须从了我......”乌樾道,“没有人会拒绝,我能带给他们财富、地位,与无与伦比的征服和快乐。”
他掰过沈呈安下颔,笑了一声,道:“没有哪个草原女人不想与我有后代......庆云王,若你是个女人,我们的后代一定是中原和草原上最完美的结合体,我乌樾的儿子,定可与狼王决斗......”
沈呈安见他想入非非,蹙眉道:“可是本王不是。本王只会叫你绝后。”
乌樾笑了一声,道:“我当然知晓......”
他俯身,在沈呈安耳畔暧昧道:“可是你不想试试么?我可以带给你前所未有的快乐......”
沈呈安略略蹙眉。现在反驳激怒乌樾绝对不是上佳的选择。
乌樾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腾格里的馈赠......你不似那些花瓶,你俊美、有手段,有野心,你是一匹值得我花时间去驯服的狼。”
沈呈安微微侧头,眼上的白绫衬得他的鼻尖和薄唇愈发惊艳绝色。他亦勾了下唇,道:“可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不怕我把你反噬?”
“怕?”乌樾道,“为何要怕。”
他敲了敲榻边。那匹雪狼的立即由坐姿转为站姿,摆正了头颅,冰蓝色的眼睛泛着幽光,看着沈呈安。
“你摸摸他,”乌樾道,“你就知道我为何不怕了。”
沈呈安的手被人抓起。乌樾引着他,摸了摸那匹雪狼的皮毛。
沈呈安眉心微蹙。这雪狼的皮毛厚实滑顺,一摸便知被人饲喂的有多粗壮健实。
狼是自然界最不甘愿被驯养的动物。乌樾却能把它治得这么服服帖帖,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沈呈安计上心头,笑了下,道:“草原王还真是天选之人,有勇有谋。本王佩服。”
乌樾心情大悦,笑着道:“如何?”
“极好。”沈呈安道,“你能不能摘下我眼前的白绫,叫我看看它。在中原见一次草原狼的机会可不多。”
眼上的白绫一动。乌樾果然取下了他眼上的遮挡物。
沈呈安长吁一口气。他抬眸,正巧与那匹雪狼对视。
雪狼尖锐的长耳动了动,直视着沈呈安。它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舔了舔沈呈安的手背。
乌樾见状一怔,随着又一笑,道:“你竟招它喜欢。被它喜欢的人寥寥无几。”
沈呈安由它舔着。他看了看雪狼的身体,在它脖颈上找到一处伤痕,道:“这是......”
“啊,”乌樾道,“捕猎它的时候失了手,留下的疤痕。”
沈呈安笑道:“有这一处疤痕可不好看。”
乌樾眉尾一动,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呈安。
沈呈安道:“你放开本王,本王有办法恢复。”
乌樾笑了声:“哦?”
沈呈安道:“不信你看。”
他拔了乌樾腰边的弯刀,在自己掌心一抹,就了点血,放在雪狼的脖颈上。
他的血自是没有这么神奇。沈呈安唤醒了系统,加了点祛疤的药混在自己血里,一齐抹在雪狼脖颈上。
雪狼犹舔着沈呈安手背。它脖颈上的疤淡下去了许多,由原先的三寸宽到一寸。
乌樾看沈呈安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炽烈。
沈呈安道:“你今天若不碰本王,本王会叫它彻底恢复如初。怎么样,这笔交易阁下可不亏?”
“不亏......”乌樾笑着。
他俯身靠近沈呈安耳畔,道:“可是我眼睛不太好,刚才可以看清楚......庆云王愿不愿意,再展示一次?”
沈呈安挑起眉尾。
“还有一处伤。”乌樾道,“这处伤比脖颈上这处短小一些......你若把它恢复了,我就放你。”
沈呈安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道:“哪处?”
乌樾笑道:“这处...看好了。”
他说罢,竟是直接掀开了自己衣襟。
乌樾精壮紧实的上半身上有一处伤疤,靠近心口。乌樾抓住沈呈安的手,道:“你治不治?”
他笑了声,抓着沈呈安指尖,竟是直接低头,吮吸他手腕上的血珠。
沈呈安抖了下,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呵斥道:“无耻!!”
乌樾伸舌抿去自己唇边的一滴血珠,粗重喘息着,道:“甘甜、腻美......”
他俯身紧紧锢住沈呈安,那处已经坚硬如铁,直直抵着沈呈安腰胯。
沈呈安怒极,不顾腿上的伤,踹了乌樾一脚。他下了榻要夺门去,却被那匹雪狼堵住去路。
“让开。”沈呈安道。
雪狼低低“呜呜”两声,嗓音里溢满了警告。
沈呈安没再看它,要绕道去。
雪狼瞬间转身,站起来竟赶上一人长。它伸出前爪压住沈呈安的两臂,把他扑回榻上。
后面自有手去揽他。沈呈安动弹不得,怒道:“放开本王!!”
乌樾抓住沈呈安右手,扣着他手腕与他十指相扣。
乌樾的嘴里满是深寒气息。他抱着沈呈安,在他耳边道:“原形毕露了,庆云王。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对我来说,也最有意义。”
“你放肆!”沈呈安呵斥道。
乌樾道:“战伤是草原男人的荣誉。你以为草原人跟你们中原人一般爱那细腻之美?错了,我偏爱伤疤,有伤疤的才称得上有血性。我留它还来不及。”
他笑,抚摸沈呈安下颔,被他挣扎躲过。
乌樾又道:“今天你的滋味,我尝定了。”
他说罢,把沈呈安连扯带拽地拖回榻上。
沈呈安羞极恼极,死死抵御着乌樾的手。乌樾愈发亢奋,被彻底激起了征服欲。
他俯身欲吻,想尝尝那只看着就叫人神魂颠倒的双唇,被沈呈安躲开,亦被他踹了下腹一脚:“无耻!!”
乌樾想把沈呈安翻过去摆成承欢的姿势。两相挣扎撕扯间,沈呈安吐出一口血,竟是紧蹙着双眉不动了。
乌樾一怔。他掰过沈呈安下颔,发觉这人竟然咬了舌尖,滚烫的鲜血顺着下颔流下,浸透了衣衫和被褥。
沈呈安这一下咬得极狠,差点没给自己带下一块肉来。亏得乌樾下意识掰了他下颔一下,才没酿成惨剧。
剧痛席卷了沈呈安。他咳嗽了几声,见自己没失了神志,竟再张开牙关欲咬。
乌樾急急掰住他下颔,下意识用蒙古语说了几句话。
说的什么,沈呈安自是没听懂。所幸乌樾没有再动,他略略睁开了眼,看着案上那昏黄烛火,挣扎着下去。
雪狼闻到血腥味,等沈呈安走后去舔被褥上的血珠。
乌樾在后面起身,左右腿先后站起,要跟上去。
沈呈安到了门口。他推开房门要出去,却猛的碰上一个硬邦邦的身形。
萧承胤站在门口。他负着手,低头看沈呈安。
沈呈安浑浑噩噩地扶住门框,要绕过他走。却被眼前那人拦住了去路。
萧承胤道:“要去哪里?寡人准许了么?”
沈呈安不理他,又被萧承胤钳住下颔,被迫抬头看他。
沈呈安嘴里往外流着血,蹙眉道:“萧承胤!!”
萧承胤松了手。他在一个素白手帕上擦了擦自己指尖上的沈呈安的残血,笑道:“你还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沈呈安不答话。
萧承胤微微俯身,继续道:“寡人很喜欢......”
他笑完,道:“还想咬舌自尽...草原王满足不了你?他可是草原上最强壮的男人......你不好好受他雨露,怎的还跑呢?”
沈呈安怒极,呵斥道:“滚!”
萧承胤又笑。他道:“看你这幅样子,再叫草原王碰你是不可能了......寡人纡尊降贵,上你一晚如何?”
“萧承胤!!”沈呈安抬手欲扇。
萧承胤略冷了眸色。他抓住沈呈安手腕,道:“庆云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