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半夜的,还是在医院门口。别让人家误会你不是好人。”
江初夏冲着芒果的方向伸了下手,“到我这边来。”
闻斯年手上的力道送了几分,芒果立马嗖的一声就钻进了她的怀中,然后耀武扬威地从闻斯年吐了一下舌头。
江初夏之所以没有特别震惊,是因为她知道布丁一般不走寻常路。
“上哪端匪窝去了?”江初夏挑眉问他。
芒果当即就开口道:“外公……哦不对,是前外公家里。”
闻斯年皱紧了眉头,原本轻松的神色骤然变了:“胡闹!你们做了什么?”
他这么一黑脸,芒果瞬间就怂了,连忙往江初夏的怀里躲了躲,满脸惊恐的神色。
倒是布丁,分外镇定地开口道:“我们发现了,江曼薇那里储备了很多种药,而且都有实验数据。”
“之前给芒果用的那种就在其中,说明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准备,而且还有一些其他的药还没来得及用上。”
这是他们在资料里面看到的,也是芒果记下来的那些。
江初夏和闻斯年的脸色都有些发沉。
虽然早清楚江曼薇是什么货色,但她会做到这一步,也属实是让人觉得恶心。
“还有呢?”她继续开口询问。
“还有一些她背地里准备公司财产转移的事情,不过很显然她是失败了,但是她之前有过这样的想法。”芒果开口。
说完他又得意洋洋地挑眉,“这些全部都是我一个人背下来的,我是不是可厉害了?”
“还有。”布丁再次开口,“她那里还有一些妈咪之前的东西,被胡乱塞在房间里。”
说到这里,江初夏想起了一些痛苦且不太愉快的记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闻斯年关切地看她一眼,轻声开口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到现在还保留着。”
她淡淡的一笑,“可能是把那些东西当成了自己的战利品吧。”
“还有!他们说我是野种,说不定不是她生的!”芒果急切地开口。
闻斯年轻嗤一声:“我理解你讨厌她的心情,也允许你讨厌她。但是这种想法还是收了为好。”
“当年做过很多次亲子鉴定,你一定是我的孩子,她就是你的母亲,没有什么不对的。”
芒果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分外不爽。
“好了,带你去吃点东西,吃完就回去。”江初夏抱着他开口。
刚好他们点过的烧烤也全部都上来了,便带着两个孩子直接去吃饭。
江初夏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他们掌握的资料没问题的话,那就说明江曼薇做了很多犯罪未遂的事情。
其实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把她送进监狱里是没问题的。
这个女人确实也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闻斯年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小家伙大快朵颐之后,刚好保镖那里来了电话。
说是萌萌有要醒的意思了,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在叫爹地。
没敢再耽误时间,一行人迅速往回赶去。
芒果和布丁向来活跃的很,走在最前面,闻斯年和江初夏在后。
他压低声音开口:“你其实一直认为我在包庇她,觉得很不公平对吗?”
江初夏坦荡地点头:“对。”
“她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逃过去,没受到惩罚。是让人觉得很不甘心。”
闻斯年原本想碰碰她的手,但思索片刻还是收了回去。
不过江初夏其实也没有一定要责备闻斯年的意思。
上流圈子盘根错节复杂事件,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像他这样看似站在顶端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实际上才是最受禁锢的。
他没什么选择的余地,随随便便的一个行为都可能会被别人大做文章。
“没事,像她这种人早晚会有翻大车的,一天到时候不用我们举报,警察自己会来把她带走的。”
江初夏挑眉,“到了那个时候,你总不至于还护着她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闻斯年无奈地叹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想护着的人只有你。”
来了,又来了,土味情话攻击。
江初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又有点受用。
这种话居然还有点上头。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病房,萌萌居然已经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目光平静的看着外面。
“抱歉萌萌,我们刚才去吃饭了,不是故意不管你的,你会不会生气呀?”江初夏轻轻抓住她小小的手,温声开口。
萌萌不动声色地挣脱开她的手,冲着闻斯年的方向,缓缓抬了起来。
这下江初夏是真的受伤了。
明明两个人都在,谁抱不是抱。
怎么着,是她不配了?
“我才是你妈咪耶。”江初夏故作不满地撅嘴。
萌萌目光木然地看了她一眼,依然固执地冲闻斯年的方向伸出手。
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个最糟糕的模样。
压下心中的不舒服,江初夏强迫自己镇定。
闻斯年快步走了过来,轻轻抱起了萌萌。
她抬起双手,紧紧环着闻斯年的肩膀,贴近他的耳旁,声音很低地开口道:“让那个人,消失好不好?”
两个人同时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
“你说的是谁?”闻斯年轻声开口道。
她依然靠在闻斯年的肩膀,声音很轻:“江曼薇。”
“好。她从此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闻斯年轻声开口。
她满意地闭了下眼睛:“那你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前面那句话很好承诺,这个就不太好说了。
毕竟他们要时常出现在萌萌面前,亲密关系是很难装出来的。
闻斯年余光扫了眼江初夏,轻轻安抚着萌萌的后背,低声开口:“这件事情我们会考虑的……”
萌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她眼睛瞪得极大,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不!要在一起!”
“是她夺走了妈咪的……妈咪的……”
她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